“不成,還是要兔子。”南陽臉色發燙,心撲通撲通跳了幾下,抱著兔子忙轉身,“我去烤兔子,阿娘待會過來。”
轉身又瞧見殿內乾站著的裴琅,腳步一頓,想起他與扶桑之間的關系,不情不願說道:“要不裴將軍也過來?”
裴琅求之不得,忙俯身揖禮答謝。
南陽小臉耷拉下來了,跨過門檻的時候狠狠打了自己一嘴巴,嘴.賤呢。裴琅眼力也著實不好,一個大男人為何要摻和她們母女二人事情,著實不長腦子。
她格外嫌棄裴琅,心裡罵了幾句後,領著天問回到小閣。
重回見到小殿下手中的兔子習慣性接過來,伶俐的問道:“可是要剝皮?”
天問震驚,突然明白林媚為何在兩隻兔子裡挑選一隻肥大的,事後不斷發笑。她不可置信,重回卻很平靜地繼續開口:“奴婢去清洗,殿下稍候。”
主子沒有說話,婢女就知曉得一清二楚,這便是習慣。
可怕的習慣。天問不由想起自己的師父,隔三差五地去山上狩獵,獵得野兔麋鹿都會炙烤,長此以往,整座山上不見四腿跑步的動物。
南陽與她的奇怪師尊很像。
天問在殿外止步,看著宮人有條不紊搬烤架、柴火,甚至烤肉用的料。
片刻後,兔子清洗乾淨,重回生火,紅昭將兔子身上塗抹醬料,放置片刻,架在火上炙烤。
小閣內靜悄悄地,每個人都在忙碌,各司其職。
天問走到紅昭身邊詢問:“你家殿下喜歡吃肉?”
“嗯,這並非是什麽秘密。”紅昭盯著火,將火勢控制,抬首看了一眼茫然的天問,“殿下喜歡吃肉,眾所周知,但她不會在外吃肉,陛下將小閣內外都看得很嚴密,飲食最重要,你莫要打主意了。”
“你誤會了,我師父也很喜歡吃肉,曾將吃得整座山的動物都跑得乾乾淨淨。”天問發笑。
紅昭愣了愣,也跟著笑了,“那麽能吃。”
“你們笑什麽?”南陽從殿內走了出來,換一身黑色的衣裳。烤肉會弄髒衣服,可過於拘瑾又烤不出肉的鮮美,因此,她大多選擇換身耐髒的衣裳。
南陽接過紅昭手中的烤兔,裡外看了一眼,“這隻兔子很肥。”
“林媚特地選了一隻肥的,就怕殿下不夠吃。”天問睨了南陽一眼,心中暗自奇怪,南陽的劍法與師尊相似不說,身形幾無差別,就連吃肉的習慣都是一樣。
過於巧合了。
“林媚啊,不錯。”南陽點頭誇讚,趁機詢問:“你可練劍了?”
“練了。”天問唇角的笑斂住,眸內深淵。
南陽睥她一眼,語氣肅然:“好好練,過去的大可盡忘,明教雖好,可終究是江湖組織,你若有幾分本事,陛下也會重用你。江湖走行走,到口舔血,你也該想想穩當的生活。陛下是明君,知善惡,比起襄王,她是名正言順的天下之主。好比林媚與重明,誰是正統,你該明白。”
“你知曉重明?”天問臉色大變。
火光映射著少女皎白的肌膚,照不進她眼內,“知曉,重明劍譜的創始人,你的師父。”
提及重明,天問不敢再問了,轉身離去。
南陽僵持,抬眸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目光晦澀,旋即將兔肉翻面,肉身上的油水經過烈火炙烤後劈啪作響。
小半個時辰後,扶桑緩步而來,後面跟著裴琅。
兩人在轉角處停下,扶桑微微一笑,裴琅臉頰崩得緊緊的,扶桑漫不經心說道:“她不大安分。”
“活潑好動。”裴琅抿唇。
扶桑看他一眼,“聽聞你與盛婉林曾議親?”
裴琅渾身一震,伏在身後的雙緊握成拳,骨節發白,他坦然回道:“是,長輩口頭約定。”
“裴將軍好像很喜歡南陽?”扶桑隨口輕問。
“殿下活潑,性子討喜,誰不喜歡呢。”裴琅神色淡淡。
扶桑便不再問了,走了兩步,“時辰不早了。”
這是要趕客。裴琅複雜地看了一眼出爾反爾的女帝,吃了啞巴虧,還不能說。
裴琅轉身退下,走了三兩步後,卻聽到扶桑說話:“裴將軍,皇夫一事,就此作罷。”
裴琅先是一愣,忽而覺得索然無味,微微一笑,“臣明白。”
烤肉的南陽也察覺到與眾不同的兩人,隔得有些遠,看不清她們的神色,也不知說什麽。知道裴琅離開,她完成笑了,高興地同扶桑招手:“阿娘、阿娘。”
扶桑信步而去,“裴琅走了。”
南陽點點頭。
“朕不會同裴家聯姻了。”扶桑又說道。
南陽懵了,“為何呢?”
“朕不喜歡他。”扶桑隨意找了借口,其實這也不算借口,兩輩子都不喜歡裴琅。
“我也不喜歡他,嬌柔造作。”南陽笑意明媚,臉蛋紅撲撲地,整個高興極了。
扶桑也被她的情緒感染,伸手憐愛般捏了捏她的鼻子:“朕喜歡你。”
小東西,太過敏感了。
南陽眉眼上揚,扶桑站在一側給她打下手。
午膳是兔肉,南陽的廚藝很好,片了一塊肉給扶桑,不忘說道:“我還會做很多吃的,改日,我給您試試。”
以前風餐露宿,自己廚藝若不好,只會餓死在野外。回到明教後,廚子三天兩頭地換,做的還不符合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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