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站在原地,摸摸腰間、摸摸話中,無奈看向天問:“有刀嗎?”
天問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裹,遞給她:“秦斂不好招惹,我師父說他只會死在女人的床上。”
南陽的手一抖,眼中皆是不可置信,急忙為自己辯解:“這是林媚說的。”
她這麽正經,怎麽會這麽說一個男人。
秦斂的眼睛如毒蛇般盯著馬車上,逼退紅昭後迎風而進,瞬息站在了車窗前,縱聲狂笑:“小娃娃,你可是老夫見過最好看的姑娘。”
扶桑輕輕抬眸,眼睛乾淨無塵,“這句話,朕厭了,不過你說的很難聽,朕喜歡聽她的。”
扶桑的手指著他身後的南陽,
第32章
秦斂年歲高,功夫強,尋常人不敢招惹。他曾覬覦重明的美貌,闖入明教總教宣戰。
明教女弟子頗多,居高位者更是貌美無雙,一進總教,眼花繚亂。重明向來護短,不等侍女們動手,自己先出手教訓。
最後秦斂逃離,重明下令,明教弟子凡見秦斂殺無赦。
可惜,重明死了,明教成了一盤散沙,秦斂色心又起。
南陽站在他的身後,笑意如初,眉眼凝著天真浪漫,不似尋常人凶神惡煞。
對方年僅十一歲,功夫再高也高不到哪裡去,秦斂調笑扶桑:“你們父母可真是修來三世福緣,竟養了這麽漂亮的一雙女兒。”
扶桑嗤笑:“秦斂,你可知我的身份?”
秦斂在這裡守著女帝經過,過往行人無人敢招惹,聽到對方的話後,他得意道:“老夫不管你是何身份。”
南陽提醒他:“站在你面前的是大魏女帝。”
幾句話的功夫紅昭從地上爬了起來,顯然招架不住了,天問更是持劍連連吐息,冷斥道:“秦斂,今日你若能活著出去,只怕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秦斂神色幾經變幻,目光在幾人之間接連飄忽,最後浮塵猛地一揮,雙手狠厲地朝著扶桑捉去:“既然如此,不如讓我坐實了罪名。”
“放肆!”紅昭急怒。
天問變了臉色,劍光一閃,猛地追著秦斂身形而去,秦斂無所畏懼,浮塵回擋,天問的劍應聲而斷。
她的劍不算慢,可比起自己的師父,差之千裡。
眼看著秦斂就要碰到扶桑,忽而身形頓住,雙眸直瞪著扶桑,口吐鮮血,血濺落在車簾上,扶桑抬袖遮擋,淡然地望著面前面目猙獰的人。
天問回頭去看,卻見少女方才把玩的飛刀早就不見了。
再觀秦斂,他的後頸插著飛刀,可他自己仍舊不死心,拚命地朝前伸手,身後久久未曾動的侍衛忽而一躍,一劍砍下他的雙臂。
鮮血濺在馬車上,扶桑皺眉,男人已經倒下了,她微微歎息:“這般勇猛,若是上陣殺敵,何愁家國不寧。”
南陽走來,瞧了一眼地上的屍首,面上露出些許惋惜,“阿娘,江湖人肆意妄為,受不得拘束。軍令如山,他們受不住。”
一行人複又踏上行程,馬車髒了,扶桑不肯再坐,讓給傷重的紅昭,天問也被南陽丟進去了,順勢再往車內丟了一瓶傷藥。
南陽驅馬追上扶桑,馬蹄疾馳,道路上的灰塵揚起,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京城。
扶桑回宮,南陽指揮守城的將士讓秦斂的屍體吊在城門上,警告江湖人士莫要在京城上隨意動手。
天問依靠在車內,凝著城門上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這位小殿下太可怕了。秦斂行走江湖多年,猖狂得意,無人敢躲,功夫極高,她學武多年都被幾招擊敗,而十一歲的孩子一刀擊殺。
再過十年,只怕會是第二個重尊。
天問想起林媚,心慢慢地沉了下去,徐徐闔上眸子,心中有了新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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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回宮,秦斂被殺懸於城門上,京城陷入一片陰霾中。
襄王聞訊猛地一拍案牘,案上茶盞被震得哐當作響,幕僚們面面相覷,都低著腦袋不敢說話。
“你們說江湖人武功高,以一敵千,可倒好,被人掛在城門上,廢物、都是廢物。”
幕僚們大膽開口:“陛下身邊只怕也有江湖高手,您的小郡主不也是有去無回。”
說起天問,襄王臉色更加難看了,“別提她,這些江湖人再沒有用處,就不準踏入京城。”
“王爺,眼下需知曉是何人在保護陛下,聽聞南陽公主功夫也很好。她是世子親女,骨肉相連,不如讓世子去試試小殿下的意思,這是唯一的捷徑。”
“對,小殿下是陛下的長女,是您這一脈,不如曉之以情。”
襄王沉默,這麽多年來南陽與襄王府並無來往,去歲世子成婚,她都來放火,心性極野。他猶疑不定,幕僚再勸道:“王爺,臣有一計。”
“說來。”襄王沉聲。
幕僚建議:“陛下眼下只有一女,若大婚另外生子,殿下地位岌岌可危,世子再表示父親的憐愛,殿下如何會不動心。父女連心,殿下還是會向著世子的。”
“陛下這麽多年來都不願立皇夫。”襄王狐疑。
幕僚說道:“那是因為立的皇夫並非是她喜歡的,不如您讓她如願。聽聞陛下曾屬意裴琅。”
“裴琅不成。”襄王拒絕。裴家握有兵權,扶桑就盼著與裴家聯姻,這麽的便宜不能送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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