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回去也好,省得南陽跟著他沒規矩。
柱子得知阿娘回家去了,自己接過糖的時候朝著顧椋磕了頭,高高興興道:“謝恩人,我、我再去見一眼南陽,可以嗎?”
顧椋沒有拒絕,讓宮女領著他去了。
得知他要離開,南陽沒什麽情緒,神色平淡,思考一番後,悄悄將一本武功心法遞給他:“這是大師托夢給我的,你回去念一念就能打遍天下無敵手。”
柱子笑了,很不留情地嘲諷南陽:“小傻子,你被騙了,不過一本破書罷了、哈哈哈哈哈……”
這回輪到南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不信就算,還給我……”
“我、我要、只是我還不識字呢,等我回去認識字了就練。”柱子曉得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將書收下塞入衣服裡面,還是不忘感謝南陽:“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小孩,村子裡的小孩都才會說話呢。”
“那是因為我是神童。”南陽驕傲地抬了下顎,整日裝成一個小孩子已經吐夠累了,倘若再不隨心些,日子會更難受。
柱子看著南陽的眼神變了變,掰著手指算了算:“我八歲,你三歲,你怎麽比我還聰明呢。”
南陽:“那是因為你蠢,你還是回家找你阿娘去吧。”
“好,以後得空我找你玩。”柱子依依不舍地同南陽告別。
南陽不理會她,轉過身子繼續練自己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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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一黨吃了大虧,失了郭氏一黨,暫時安分了些,扶桑費盡一番力氣終於將一世家子弟安置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上。
衛照的母親是縣主,在京內地位不差,他本該有一大好仕途,偏偏他為人古板,惹得眾人不願與他來往,就連上司都覺得他遇事不夠靈活而暗自嫌棄。
可上輩子的衛照卻為了百姓做了許多實事,在扶桑看來,眼下過早安插自己的人會打草驚蛇,不如先用些清流之臣讓襄王放松警惕。
旨意下發後,衛照前來感恩,紫色的官袍襯出幾分儒雅,那張臉更若冠玉,一入宮就讓不少小宮人看花了眼。
扶桑見到他也是微微一愣,上輩子的衛照不得勢,更是未曾穿過這麽鮮亮的官袍,乍然一看,萬分驚豔。
君臣二人說話,扶桑趁機問了許多話,衛照一一作答,見解獨到,方方面面都很謹慎,甚至所答都偏向於百姓,而他的回答與其他人不大相同,他的想法都貼近了基層。
扶桑也是震驚,神色緩和些許,讓人賜茶,又與衛照了說了一個時辰的話。
君臣和樂,殿內氣氛溫和,扶桑得到許多匪夷所思的回答,細細去想,又覺得他的膽子很大。
衛照退下後,她想起自己前世的布局,終究是缺了些得力的人,衛照想法驚人,身系百姓,是一不錯的臣下。
若得她,想來也是不錯的。
顧椋見她心不在焉,回想衛大人的容貌,微笑道:“陛下也覺得衛大人容貌好嗎?”
“容貌?”扶桑回神,修長的眼睫微微一顫,言道:“衛侍郎的容貌確實驚人,不過朕更欣賞他的才能。朕覺得應該給他指一門親事來幫助他才是。”
顧椋驚詫:“您、您竟是這麽想的……”陛下開竅了,竟想著男女情.事了。
“朕再想想。”扶桑站起身,渾身舒坦不少,舉步朝外走去,“去看看南陽在做什麽。”
自從柱子離開以後,南陽就沒有離開過小閣,扶桑無暇顧及,只能從伺候的宮人嘴中聽到三言兩語。
去了小閣才發現屋內空空,就連紅昭也不在,“兩人多半出去玩了,回去吧。”
扶桑撲空隻好先回去。
南陽與紅昭去練功了,紅昭比南陽大了不少,可事事都聽小不點的,她總是問南陽:“殿下為何那麽聰明。”
聰明得有些過分了,像是被人附體的妖怪。她都不敢說出去,害怕小殿下被人當作怪物般殺了。
兩人站在一面宮牆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南陽指著牆面:“你的飛刀能穿過去嗎?”
紅昭搖首:“不成。”
南陽瞪她一眼:“沒出息。”
言罷,她從自己的小荷包裡掏出自己的小飛刀,刀剛拿了出來,面前就冒出一紫色衣袍的人。
面前的人長得很漂亮,說是唇紅齒白也不過過,瓜子小臉,肌膚凝白,眉眼間添了兩分病弱,寬大的袍服罩住了身子,可南陽一眼就看出對方有問題。
有哪個男人會這麽妖孽?
她多想了一會兒,對方直接抱起她,雙腳騰空之際,她握緊了自己手中的飛刀,稍有不對勁,就用飛刀戳死對方。
“南陽……”衛照嘴角的笑若紅梅,凌寒獨立又不是溫柔。
南陽歪著腦袋看她一眼,“你是誰?”
“殿下在此是想做什麽,推倒宮牆嗎?”衛照假裝看不見她手中的小刀,手慢慢地沿著她的後背摸索,最後捏住握刀的那隻手,不說二話就將刀奪下。
“小殿下玩刀不合適。”
南陽炸毛了,她好不容易找個空闊之地來練習飛刀,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東西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她忍了忍,還是記得自己只有三歲,不能罵人、不能打架,但是可以哭啊。
下一息,衛照皺眉,聽著撕心裂肺的哭聲就後悔了,不該招惹小魔王。
“再哭我就告訴陛下你玩刀,還想用刀扎牆角,你說你這麽不聽話該不該挨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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