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寰被嚇壞了,手中的杯盞應聲落地,清水濺落一地,“殿下、殿下……”
聽到不一樣的聲音後,南陽陡然清醒了幾分,立即收回手,連連道歉:“對不起、嚇到你了。”
秦寰驚慌失措,卻立刻發現她的古怪,臉頰紅潤不說,就連眼睛都是紅色的。
“殿下不舒服嗎?”秦寰試著用手背探了探小殿下的額頭,並不是太熱,“您中暑了嗎?”
“許、許是的。”南陽坐在石凳上,她望著面前的秦寰,眼睛一眨都不眨,就在此時,秦寰忽然變了一張臉,變成了扶桑。
她立即緊張了起來,渾身打顫,舌尖狠狠地抵著牙關,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她害怕,而秦寰察覺事情不對,轉身就想去請陛下,可剛一轉身,就瞧見了黑夜下緩步而來的陛下。
秦寰吐出一口氣,讓人收拾地上的碎片,自己立即去同陛下說明情況。
“陛下,小殿下似乎是中暑了,臣去請太醫來看看?”
扶桑並未止步,越過她,平靜道:“方才還是好好的,怎地就中暑了?”
走進涼亭,南陽無精打采,托著下顎,雙眸緊閉,似乎在小憩,可顫抖的眼睫出賣了她。
扶桑輕笑:“鬧什麽呢?”
隨著話音落地,南陽睜開了眼睛,拖著下顎的尾指輕顫,“沒有鬧……”
扶桑走近,手貼著她的臉頰,似乎是真的很熱,再看到地面上灑落的水漬,她恍惚明白了,“很熱?”
南陽也站起身,眼中映著扶桑的笑顏,她靠近她,深深呼吸,目光保持鎮定,極力壓製自己的呼吸,盡可能裝作所無其事,“不是很熱。”
宮燈立在一側,搖曳不止的明黃色燈火包裹著兩人的身影去,氣氛陡然微妙。
扶桑清冷的眸子懶懶地黏在南陽的神色,透著些許冷淡,下一息,她轉身。
南陽不受控制地抓住她的手,速度之快,壓根沒有經過思考。
她很熱,而扶桑的手腕冰涼,頃刻間,她受到了慰藉。
她想抱著她。
南陽小心翼翼地貼著她的手腕,尾指貼著她的掌心,慢慢地,挪到脈搏處。
扶桑並未製止。
南陽朝前挪了兩步,一縷疏冷的清香,不可避免地鑽入自己的鼻尖。
她恍惚其神,渾身燥熱,聞到獨屬於扶桑身上的氣味,讓人很舒服。
南陽幾乎要貼著扶桑的脊背,深呼吸,嗅到她衣襟處散出來的香氣,而自己的一雙眼睛更是不受控制地落在她後頸白皙的肌膚上。
盯了兩息後,她抿唇不語,神色發呆,可四肢百骸裡湧動著無盡的熱意,頃刻間將她吞噬。
她想湊上前去咬一口,嘗嘗陛下的味道。
她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可就在這瞬間,扶桑回過身來,眼眸清明,“你怎麽了?”
扶桑表現得很平靜,唇畔展露笑意,溫柔極了,似一股流動的泉水,慢慢地、慢慢地,將南陽包圍起來。
縱有宮燈在,亭內光線不如白日明亮,南陽盯著扶桑的面容,低聲開口:“陛下、身上很香。”
她的眼神帶著炙熱,似炭火,更似小狼見到食物的貪婪。
她徐徐靠近,將臉埋在陛下的肩膀上,滾熱的呼吸燙紅了自己的臉頰,而呼吸散盡,鼻尖散著扶桑的氣息。
冷冽如冬日裡冒著嚴寒一節比一節高的青竹,疏冷、嚴寒,風骨天成,不可高攀。
她將臉藏了起來,全身緊繃,身體裡的熱火就要將她燒成灰燼了。就在這時,扶桑伸手,徐徐落在她的脊背上,如幼時般輕輕拍打。
南陽抬起頭,扶桑伸手摸摸她的臉,愛不釋手。
南陽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力量,是扶桑給予的。
她鼓足勇氣,咬唇貼上了扶桑的唇角,頃刻間,天旋地轉一般刺激感湧入心口,就像是到了懸崖處,猛地一跳。
飄在空中,生死難料。
冷冽的氣息讓她舒服極了,她並不止於此,唇角上的纏綿難以壓製心口上的熱意。
這些年來的魂牽夢縈,哪怕魂飛魄散,也不想松開。
她數度為她動心,為她籌謀,更為她橫劍殺人。
她知曉自己病了,病得不輕,唯有扶桑,才是她的解藥。
她能做的就是吞下解藥,治好自己的病症,讓自己活過來。
纏綿許久的吻,讓摸索而來的扶昭震驚不已,眼中充滿著嫉妒,她要瘋了,在她崩潰之際,兩人沒有松開。
更重要的是,扶桑沒有推開南陽。
她為何沒有推開?扶昭不明白,難不成陛下真的動心了?
扶昭不服氣,氣恨湧上心頭,關鍵時刻,她不敢衝過去,更不能去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人親吻。
南陽與她不同,自己的理智被酒意控制,她的吻從唇角徘徊至頸間,這一刻,扶桑阻止她,甚至半推開,她很冷靜地望著眼前不大冷靜的少女,仿佛在說適可而止。
南陽盯著陛下唇角的紅豔,咽了咽咽喉,一股燥熱在喉間無聲湧動,深邃般的眼眸在扶桑的注視下暗了下來。
夏夜的涼風鑽了進來,少女寬大的袖擺被風吹得搖曳,過分纖細的腰肢上掛著紅色的玉璜,輕輕漾開。
扶桑的眼睛被玉璜吸引,接著纖細的腰肢,穿上衣裳都如此纖細,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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