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往日的嬌美不同,多了幾分氣質。
南陽有些不適應,“你說陛下那麽喜歡給我用櫻草色,最近怎麽換了?”
“殿下即將及笄,想必是要穿得更漂亮些。”重日猜想道。
南陽想不通陛下為何改了性子,但扶桑送什麽,她就穿什麽,橫豎都是穿給扶桑看,何必在意旁人的意思。
穿戴妥當後,她朝議政殿走去,路過正殿恰好見到燈火通明。
陛下回來了。南陽轉道朝著正殿走去,正好省路了。
步入廊下,宮娥端著熱水走出來,她靠近去問:“陛下回來了?”
“剛回來,在用晚膳。”
南陽興衝衝地往裡走,聽見裡面傳來話:“南陽回來了嗎?”
“回來了。”顧椋答話。
南陽腳步一頓,剛一探頭就見扶桑朝她的方向看過來,她不好再躲了,坦然一笑,“陛下想我了嗎?”
“不想,白日的事情未曾與你算帳。”扶桑直起身子,朝南陽招手,示意她近前說話。
“白日、白日裡怎麽了?”南陽心虛,腳步也挪不動了,幾乎是半步半步地蹭過去,眼神也是開始飄忽。
扶桑察覺,吩咐顧椋給她準備碗筷,顧椋輕笑著退下,小心提醒她:“您今日做了什麽壞事了?”
南陽臉色驀地紅了,壞事就一件,不能為旁人知曉。
扶桑品湯,今日的湯與往日不同,她拉著南陽一道品茶,詢問她:“好喝嗎?”
南陽心不在焉,哪裡有心思品嘗,喝了一口就隨便說道:“好喝。”
“再試試,口感可好?”扶桑示意她再喝一口,神色略有幾分在意。奈何南陽壓根不敢抬頭看她,別說是喝湯了,就算是喝仙露,她也不會察覺。
連喝兩口後,南陽頓住,看著碗裡的湯水,被迫回答:“雞肉、未曾去腥,有些腥味,庖廚未曾處理好,該拉出去打板子。”
扶桑臉色變了,沒有說話,不再理會她,自己一人悶悶地喝湯。
湯很好喝。
扶桑自我感覺很好,南陽摸摸嚼著米飯,如同嚼蠟,顧椋布菜,給她夾了些魚肉,“殿下近日辛苦了,吃些魚肉補補。”
“謝姑姑。”南陽友好地道謝,並悄悄抬首看向扶桑。扶桑用膳,慢慢地咀嚼,姿態優雅。
南陽慢慢地釋懷,咬了一口魚肉,靜靜地陪著扶桑用晚膳。其實她早就吃過了,可眼下氣氛很好,她不想錯過,就壓著自己再吃些。
扶桑停箸,小宮娥遞來濕帕子,她接過擦了擦唇角,與南陽說道:“你入朝也有些時日了,需想著培養自己的人。”
“結黨營私嗎?”南陽耿直,扶桑會這麽好心地讓她培養自己的人?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還是有心試探?
南陽想的深遠,扶桑卻睨她一眼,說道:“你如果能結黨營私也算你的本事,你瞧你如今身邊可還有朋友?”
“我、我也有的,只是你不讓罷了,徐家姑娘不好嗎?”南陽有心反駁,可到底沒骨氣,聲音如蚊蟲低鳴。
扶桑將濕帕子遞給宮娥,同她認真說道:“於你仕途有益者,朕不讓了?”
南陽細細算了算,與仕途有益者,也就只有衛照了。其他人,著實入不了眼。
著實是她的身份尷尬,帝黨懷疑、襄王當猜疑,久而久之,她就沒有朋友了。
“可是阿娘,女子為官少之又少,如何找朋友。小姑娘們又不會入朝,我找那幫男人做朋友嗎?”
“你……”扶桑無奈,“不開竅,心思都對哪裡去了?”
南陽認真看著她:“我的心思都對著您呢。”
扶桑又是無話可說。南陽也放下筷子,認真說道:“我又不做皇帝了,要權勢做什麽,再者誰敢惹我?”
這便是她的實力了。去歲她一人槍挑十余名將軍,襄王至今還在找刺客,壓根無人肯相信會是南陽所為。
她抬眸,撞進扶桑微冷的眼眸裡,四目相對,氣氛陡然曖昧。南陽想笑,抿唇而笑,“你是不是擔心我會被人欺負?”
她是明教重尊,縱橫江湖多年,殺人無數,怎麽會被人欺負。
她不欺負旁人就算好事。
扶桑一時心軟,吩咐顧椋去案牘上取來一張名單,上面寫了六人的名字,皆是朝堂新貴。
上輩子留存的記憶讓她這輩子走得很順,識人也清,知人心辨忠奸,這些人便是她記憶中的良臣,多年來慢慢提攜。
送於南陽,正合適。
南陽並不推拒,扶桑說什麽她做什麽,並不多想。
名單上雖說是男子,可都是每日見面的,年歲不大,弱冠之年。南陽細細回想,詫異道:“阿娘,他們長得都不好看。”
扶桑抬手就揪住她的耳朵,“朕讓你交友,沒讓你選駙馬。”
南陽低笑一陣,摸住自己的耳朵,揉了揉,討好一笑,“曉得了、曉得了,我會給他們娶妻。我那裡有許多漂亮的小姑娘,您說要不要?”
“你的宮裡就那麽幾人,你舍得嗎?”扶桑問。
南陽擺手:“不是他們,有更好看的,就是身份不般配。”
扶桑斟酌道:“側室也可。”
“不成不成,我的人只能做妻,給男人做妾,我怕她們控制不住自己一刀將男人砍了,作罷作罷。”南陽嫌棄地改口,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朝三暮四,三妻四妾,不能嫁不能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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