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甲各部位跟人的感知連在一起,薑棠低頭,看見小小的陶昕然站在她腿邊,仰望著她。
“你是薑棠嗎?”
就是這麽一個簡單的問句,讓薑棠僵住了,她操作機甲俯身。
陶昕然又說:“可以蹭一下你的機甲嗎?”
薑棠知道她是想搭乘一下順風交通工具,機甲手心輕放到陶昕然身邊,“上來吧。”
“謝謝。”陶昕然很乾脆地抬腿走上去,整個人隨著機甲手臂地抬高而身高,心臟都離地面越來越遠。
薑棠打開主艙室的門,將手心裡的吸血鬼放進了機甲的心臟。
薑棠讓陶昕然坐在自己身邊,呼吸莫名有些亂。
“你是怎麽認出這架機甲是我的?”
陶昕然衝她笑,眼睛笑到消失,薑棠只看到兩道彎彎的月牙,陶昕然嘴邊還有兩個很深的酒窩。
“你猜。”陶昕然說。
明明還是冬天,薑棠卻有一種春天提前到了的感覺。
“我猜不到。”
“我們三姐妹不召喚機甲的時候,你能分清我們嗎?”
“我認得出你。”
她說的不是分得清,而是我認得出你。
薑棠簡直要流淚了,“我能不能問一下你是怎麽認出我的?”
陶昕然還是笑,“秘密。”
薑棠還想說什麽,陶昕然指著機甲的操控屏幕,道:“上將和薇薇她們出發了,我們也快跟上。”
薑棠操作機甲奔跑起來。
孫倩上了薑黎的機甲,薑蘭隻一個人,輕裝上陣。
機甲如一陣疾風,快速刮過,消失在前方。
原地隻落下光頭一個人,留給他的是揚起的塵土。
光頭落下一滴鱷魚的眼淚。
他也好像上這麽酷炫的機甲體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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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君玨一行人在阮薇的指路下找到了G30星球球主的住宅,紛紛收了機甲,腳踩結實的土地,君玨仍舊背著阮薇。
這是一間用黃金堆砌起來的屋子,雕梁畫棟,很是氣派,像遠古時代暴君的宮殿,但走近了看,卻並不精細,很多地方都被刮了幾層去。
“這些年,G30星球的居民越來越少,不是搬去其他星球,而是病死,餓死,窮死,能活下來的都是有相對肥沃的土地的地主,在我們這個星球,只有統治階級過得還像人,普通人很難糊口,吸血鬼是最下等,被囚在牢裡,直到被榨乾最後一絲價值失去生命。”
陶昕然說得牙關都在發抖,站在她旁邊的薑棠遲疑地在她肩上拍了拍,這是她們三姐妹之間經常安慰和給對方鼓勁的方式。
阮薇趴在君玨背上難過地歎息,雖然那些把她們抓進牢裡的壞人很壞,但其他的很多普通民眾還是很好的,她還記得隔壁鄰居家的老伯會在夏天分給她自己種的甜甜的西瓜。
君玨握住阮薇垂在她脖頸間的手,“薇薇,別難過,這一切都會改變。”
“這是聯邦存在的意義。”
“嗯!”阮薇重重點頭,君玨的話總是很有分量,她心裡頓時有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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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30星球的球主接到了光頭的報信,這裡還在使用古老的通訊手段——電話。
得知聯邦上將君玨來到了他們這個小星球時,球主直接從他用黃金打造的寶座上摔了下來,開始收拾行李,可惜他擁有的最多的都是不動產,這座金屋帶不走。
他裝不在家,不敢開門。
在門外等了兩分鍾,君玨的耐心也耗盡了,她看向薑棠,薑棠心領神會地上前,她從機甲中取了把半弧形軍刀,不到十秒就把眼前這一扇兩人高的金燦燦的門拆了。
“嘭!”沉重的一聲悶響,大金門倒地了。
阮薇,陶昕然和孫倩看得呆住。
球主原本在屋內,聽見這麽大一聲響,背著個金線織成的袋子跑出來看,看見領頭的君玨,就如老鼠一般灰溜溜躲了回去,又關上裡面的門。
“別跑,就是有一百扇門我都能給你拆了!”薑棠身形靈活地追上去,球主權衡過後,欲哭無淚地主動將門打開了,薑棠掃了眼球主稀疏的發頂,以及像塞了一個皮球凸出來的肚子,一言不發地後退了幾步,等著君玨上將,再跟在身後。
“不知上將大駕光臨,多有冒犯,我林某人別的沒有,就是金子多,上將可隨意取用,只求您能息怒。“
“你也姓林?”君玨沉聲問。
“是的,上將,我叫林愛敬,不是林愛金。”
“叫林愛金更符合。”薑棠小聲吐槽了句,手裡還拿著工具,對著一個金色花瓶上的一朵花瓣像細絲的花輕輕一刮,那花便掉了下來。
圓鼓鼓的球主“哎呦”一聲,五官都陷進肉裡。
“不是你自己說的隨便取用,我才拿了朵花,你就心疼了?”薑棠問。
“您拿,您多拿幾個。”球主捂著心口艱難地說。
薑棠隨手將手心的金子做成的花遞給陶昕然,“這朵花看著還挺好看,你要不要?”
薑黎在一旁心裡暗戳戳地激動,可以啊,她二姐都學會借花獻佛了。
“我不要臭男人的東西。”陶昕然沒接。
薑黎:啊,提前高興了。
薑棠把那朵花扔回給球主,球主接過,眼裡滿是失而復得的喜悅,還用力地親了一下,看得薑棠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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