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瀾從來都是這樣,最擅長坐山觀虎鬥。
她最不喜歡的就是紀薑迎,又怎麽可能在這種時候任由紀薑迎在一旁觀戰?
江以瀾一定會為紀薑迎拉足了仇恨,最好是讓許鯨徹底恨上紀薑迎。
至於楚脂,只是順帶的罷了。
付沈梨不用猜都知道,江以瀾會怎麽跟許鯨描述紀薑迎。
她是付沈梨的白月光,初戀,愛而不得卻偏想得到的人。
程衣哪兒知道她在想什麽,還在電話那邊勸她,“以瀾對你的喜歡,媽媽都看在眼裡。梨梨,兩個人談戀愛,哪兒有不吵架的,只要把話說開就好了。”
付沈梨垂眸,聲音裡帶著說不出的失落和疲憊,“我也想跟她說開…”
她不說話了,程衣立馬腦補了一大堆東西。
“到底發生了什麽。”
江以瀾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這兩人到底是為什麽吵架?
付沈梨聽出程衣語氣裡的急切,這事兒要是不解決,恐怕程衣會一直追問下去。
她乾脆吸了吸鼻子,開口說道,“媽,你給江以瀾打個電話,讓她去我們家吃晚飯吧。”
程衣愣了愣,明白付沈梨是想跟江以瀾談一談,連忙答應了下來。
“好,媽媽呆會兒就給以瀾打電話。”
為了遮住脖頸上的吻痕,付沈梨還特意讓系統幫了個忙,確保身上一點兒痕跡都沒有了,才驅車回老宅。
她以為自己已經夠早了,沒想到才下車,就聽管家說:“江小姐在裡面陪著太太說話呢。”
江以瀾已經到了?
付沈梨走進客廳,果然看見江以瀾跟程衣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麽,兩人的臉上都帶著笑。
“媽。”
程衣聽見聲音抬頭看了過來,江以瀾也跟著投來了目光。兩人的視線交織了片刻,彼此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些什麽。
付沈梨如今是越來越不怕江以瀾了,剛恢復記憶的時候,她還總擔心江以瀾會發現,生怕江以瀾生氣。現在對著江以瀾的冷臉,她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程衣有心給兩人一個說話的機會,因此沒說幾句話,就把付沈梨和江以瀾趕出去散步。
兩人沉默著往花園走,後邊有一座很大的玻璃花房,除了固定的時間以外,一般沒人在這兒,是個談話的好地方。
花房裡邊兒放著桌椅,供主人休息,每天都有人打掃,桌子上甚至還放著一壺茶,幾個茶杯,還有幾本書。
書大概是程衣留下的,付沈梨隨手翻了幾下,又不感興趣地放了回去。
江以瀾坐在她的對面,一直沉默地看著她的動作,直到付沈梨將手上的書放下,江以瀾才輕聲說道,“你就沒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付沈梨用手指撥弄著桌上的盆栽,嫩綠的葉片被她夾在指間,有一下沒一下地扯著玩兒。
“我以為是你想跟我說點兒什麽。”
江以瀾心裡生出了一股火,“梨梨,你就不能跟我說幾句真心話嗎?”
付沈梨抬眸看著她,那雙動人的眼眸中夾雜著說不清的冷意,“比如呢?”
“比如你跟許鯨是怎麽說我的?”
江以瀾不是傻子,許鯨對她的態度變化這麽大,要說沒有付沈梨的刻意引導,她絕不相信。
付沈梨勾了勾唇,“我實話實說而已,至於她怎麽理解,全在她。”
江以瀾冷下臉來,“昨晚你答應過我,把許鯨交給我處理。”
“梨梨,看來你是不想跟她斷了?”
付沈梨要是真的願意跟許鯨斷個乾淨,就不應該在許鯨面前說她的壞話。
付沈梨沉默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江以瀾眉頭緊蹙,像是有些看不懂她一樣。
她不笑的時候表情極為瘮人,系統甚至擔心她會一個忍不住,對宿主動粗。
還好,哪怕是在極致的憤怒之下,江以瀾也依舊維持住了鎮定,她只是臉色沉沉地看著付沈梨。
“梨梨,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你做的這些事,哪一件不是在打我的臉?”
“你真的還把我當你的未婚妻嗎?”
付沈梨輕聲笑了笑,她看著江以瀾,聲音很輕,“當然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啊。”
江以瀾抓緊椅子扶手,“你要是真的還把我當成你的未婚妻,就不該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碰我的底線。”
“我早就說過了,我的脾氣並不好。”
她能縱容付沈梨對她使小性子,也能容忍付沈梨不喜歡她,但她接受不了付沈梨一次又一次地背叛她。
“這就算是觸碰你的底線了?”
付沈梨頓了頓,“昨晚我就說過了我跟她們沒什麽。”
當然了,這個她們裡面不包括紀薑迎。
江以瀾深吸了一口氣,“你不想立馬結婚,我可以等。梨梨,玩玩可以,不能過火。”
“在我徹底動怒之前,跟她們分了吧。”
付沈梨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在威脅我?”
江以瀾面不改色,“你喜歡的是紀薑迎,她也就算了,其他人存不存在,意義大嗎?”
那可太大了,關系到她的任務呢。
付沈梨背靠在椅子上,輕輕歎了一口氣。
“現在這樣不好嗎?”
“就算是有她們,你的地位也不會改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