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瀾,咱們見一面吧。”
怕江以瀾不回復,她又說,“別裝,我知道是你。”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人終於給她回復了一條消息,“在哪兒。”
紀薑迎把酒吧的位置分享給了江以瀾,隨後便摁滅了手機屏幕,靜靜地等待著江以瀾的到來。
過了大概二十分鍾,江以瀾的身影才出現在了門口。
她視線掃了一圈,鎖定了紀薑迎的位置以後,才大步走過來。
“你約我在les吧見面?”
雖說同性戀婚姻法早已經頒布,也有很多混合類的酒吧出現,但純粹的les吧同樣不少。
紀薑迎找的這家酒吧,正好是一家純粹的,只允許女通訊錄進來的les吧。
江以瀾一想到自己剛才進來之前,還被問了好些問題,以證明她女同的身份,臉色就越發難看。
紀薑迎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你不是?”
這倒也沒有。
江以瀾就是覺得怪怪的,尤其是周圍的人都用看一對的目光看著她倆時,那種別扭的感覺尤其明顯。
“你想跟我說什麽,直說吧。”
紀薑迎抬眼看著她,那雙清冷的眼裡帶著點兒嘲諷,“我?難道不是你想跟我說什麽?”
“今天約我出去的人不是你?”
江以瀾在紀薑迎對面坐下,也給自己點了杯酒,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才嗤笑一聲,隨口說道,“我以為你很清楚我的目的。”
“七年前我說的還不夠清楚?”
清楚。
太清楚了。
紀薑迎神色略微恍惚,想起七年前江以瀾來找她時的場景。
那時也是兩個人面對面地坐著,江以瀾比現在稚嫩多了,但那會兒的她就已經顯露出了腹黑奸詐的一面。
紀薑迎甚至能回想起江以瀾跟她說話時的語氣,她像是跟老朋友通知喜訊一樣,面帶笑容地跟自己說,“紀同學,梨梨要跟我訂婚了。”
“本來這個好消息應該由她來通知你的,但是梨梨最近似乎不是很想看見你,所以就由我來說了。”
“梨梨能答應跟我訂婚,我真的很高興,本來想邀請你去現場的,但是出於某些考慮,我們最後決定隻邀請親密的朋友,很抱歉,不能讓你同享我們的幸福。”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狠狠地扎在了紀薑迎的心上,像是在嘲笑她的懦弱和膽小。
偏偏誰都有資格說不,就她紀薑迎沒有。
就算她有再多身不由己的理由,都不能彌補她對付沈梨造成的傷害。
一開始就是她把付沈梨往外推的,她當然也沒有資格埋怨付沈梨投進了別人的懷抱。
紀薑迎當時只能慘白著臉,努力勾了勾唇角,說了一句“恭喜”。
就像現在,她也只能睜著一雙微醺的眼,蒼白無力地解釋,“我跟梨梨沒什麽。”
“你用不著這樣防著我。”
她要是真想介入兩人的感情,這七年她就該付諸行動,而不是等到現在。
江以瀾笑了笑,並沒有相信她的解釋,“我當然相信梨梨,她從來都不是那種會背叛感情的人。”
“就怕你一時衝動,會做些不該做的事情。”
紀薑迎搖頭笑了,“江以瀾,你知道嗎?你越是防備著我,越說明你跟梨梨的感情並沒有表現出的那麽好,你在害怕。”
“那我是不是應該高興?即使已經過了七年,在你心裡,我依然是一個值得防備的對手。”
她越說,江以瀾的臉色就越冷,直到最後,她已經是徹底冷下了臉來。
等紀薑迎說完,江以瀾冷哼了一聲,“這有什麽辦法呢,誰讓我的梨梨是一個念舊的人。”
“你畢竟是她第一個有好感的對象,即使後面她發現,她以為的白月光,不過是一攤蚊子血,你的存在到底是特殊的。”
紀薑迎不知自己是該笑還是該哭,她對梨梨來說,的確是特殊的,因為在梨梨認識的所有人裡,她估計是最讓梨梨討厭的那個。
算了,跟江以瀾爭這幾句口舌沒有必要。
畢竟不管怎麽說,江以瀾都是付沈梨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是見過家長,以後一定會結婚的那種關系。
她還有什麽好爭的?
最根本的地方就已經輸了。
紀薑迎想到這裡,眼眶不免紅了一些,悶不吭聲地灌了一大口酒,強迫自己喝醉。
“你防備我沒有意義,七年前我就已經輸了,現在的我更不可能會贏。”
江以瀾坐在她旁邊,也學著她的動作,喝了一口酒,“梨梨去A大做什麽?”
原來是因為這樣。
紀薑迎總算是明白了,江以瀾為什麽會突然這樣防備她,原來,她知道梨梨去了A大。
紀薑迎覺得好笑,她撐著腦袋,面帶嘲諷地看著江以瀾,“你不會以為,梨梨是專門去找我的吧?”
“不然呢?”江以瀾試探道,除了紀薑迎,她實在想不到,付沈梨還會去A大找誰。
紀薑迎聽見這話,腦海裡浮現出了楚脂的面容,心裡越發酸澀。
她忍不住呵了一聲,“那不一定,梨梨畢竟是A大畢業的,認識幾個母校的學妹也不稀奇吧?”
江以瀾立馬抓住了她話裡的重點,幾個,學妹。
梨梨不是去找紀薑迎的,而是去找學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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