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瀾挺直了腰,終於拿出了身為正宮的氣勢,衝付沈梨招了招手,“梨梨,過來。”
付沈梨看了看紀薑迎,又看向江以瀾,慢慢挪到江以瀾面前。
江以瀾一等她走近,立馬抓住了她的手腕,把人拉到自己身旁來。
“多謝紀老師招待梨梨,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先走了,下次有機會,我再請紀老師吃飯。”
紀薑迎沒理她,隻默默地看著付沈梨,眼裡的不舍幾乎要化為實質。
江以瀾咬了咬牙,砰的一聲將門關了過去,把付沈梨都嚇了一跳。
“以瀾?”
江以瀾抓緊她的手腕,深吸了一口氣,“咱們走吧。”
紀薑迎看著門在自己面前關上,方才一直挺直的身體突然卸了力,她歎了一口氣,轉身慢慢往裡面走。
路過客廳的時候,她看著茶幾上的那碗醒酒湯,忍不住閉了閉眼。
湯還冒著熱氣,可要喝它的那個人卻已經離開了。
她在江以瀾面前再理直氣壯,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
江以瀾是梨梨的未婚妻。
這只是第一次,但絕不是最後一次只要江以瀾的這個身份還存在,梨梨就永遠不可能為她留下來。
怎樣才能讓梨梨跟江以瀾取消婚約?
紀薑迎在考慮的這件事,付沈梨同樣也想過。
她被江以瀾一路帶著走到車邊,終於忍不住甩開了江以瀾的手,“以瀾,你冷靜一點好不好,抓的我好疼。”
付沈梨皮膚嫩,稍微一點兒力氣都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跡,更別說是這種程度的禁錮。
她的手腕通紅,眼睛裡還帶著點兒淚水。
江以瀾回頭看了她一眼,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先上車。”
後座?
付沈梨猶豫了一秒,決定不在這個時候刺激江以瀾,聽話地坐了進去。
然後她就知道為什麽是後座了,因為緊跟著,江以瀾自己也坐了進來。
付沈梨心裡一緊,往後挪了挪,防備地看著江以瀾。
江以瀾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付沈梨在害怕自己,因此並不準備對付沈梨發火。
對梨梨硬來是沒用的,付沈梨這個人,越是對她凶,就越會激起她的反抗欲,到是吃虧的還是江以瀾自己。
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對付沈梨動粗,否則也不會在出門之前,特意劃傷自己的手臂。
她的目的不是為了陷害紀薑迎,畢竟這個招數太幼稚了,破綻也多。
江以瀾在付沈梨警惕的目光中露出一個苦笑,“抱歉,梨梨,是我不好,弄疼你了。”
付沈梨立馬明白了,這是硬來沒用,準備跟她打感情牌了。
她接了江以瀾的這句話,“我知道,這不是你的錯,以瀾,你是不是在怪我。”
江以瀾扯了張紙巾,擦拭著手臂上的血液,“我不怪你,梨梨,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什麽會在紀薑迎家裡?”
她特意把付沈梨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傷口上來,付沈梨當然要配合她。
她湊近了一些,似乎想觸碰又不敢觸碰,只能擔憂地看著江以瀾,“我跟楚二出去喝酒,喝多了,本想給你打電話的,沒想到打給了阿迎。”
阿迎。
江以瀾聽著這個稱呼,在心底冷笑了一聲,對付沈梨的解釋並未相信。
付沈梨舔了舔唇,“以瀾,你手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江以瀾面帶憂傷地看著她,眸光中含著深情和難過,“梨梨,其實剛才,我給你打了電話,如若不然,我怎麽會知道你在紀老師家裡?”
付沈梨故作驚訝地看著她,“我不知道…”
江以瀾信了,她從剛才就一直覺得,那通電話是紀薑迎接的,果然啊。
“我知道你在紀薑迎家裡以後,真的很害怕,一時不慎,才劃傷了自己的手。”江以瀾說著,眼裡竟然出現了淚花,她撫摸著付沈梨的臉頰,“梨梨,你上次不是跟我說,你決定放下紀薑迎了嗎?”
付沈梨閉了閉眼,也是雙眸通紅的模樣。
“以瀾,我真的很想放下。可我看見紀薑迎,還是會心動。”
她淚光瑩瑩地看著江以瀾,“可能是我太固執了,七年前就上了這個當,七年後還是不長記性。”
江以瀾心裡恨的不行,臉上還要露出安慰的笑容,“梨梨,我知道,初戀對每個人來說都是特別的。”
“我能體會你的心情,因為你也是我的初戀。”
她一邊說著,一邊湊近付沈梨的臉頰,聲音很溫柔,“我這一輩子就愛過你一個人,也只會跟你結婚,多久我都願意等,只是梨梨,不要拋下我,好嗎?”
江以瀾的低頭並不常見,要是換一般人聽她這樣說,怕是早就答應她了,可惜她面對的是付沈梨。
付沈梨眨了眨眼,淚水便順著臉頰往下流,連睫毛上都帶著淚珠,“以瀾,我該怎麽辦。”
她拉著江以瀾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
“我想忘了紀薑迎,想了七年,都沒能做到。”
“其實在她出現之前,我一直都很堅定,我要跟你結婚,也只能跟你結婚。”
江以瀾心中警鈴大作,難不成付沈梨為了紀薑迎,竟然連取消婚約的念頭都有了?
“梨梨…”
她話沒說完,就被付沈梨伸手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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