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一趟洗手間。”
付沈梨抬頭看了她一眼,似乎並不在意,“你去吧。”
楚脂又心酸又難過,賭氣似的離開了包間,卻不想才踏進洗手間,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紀薑迎?
她怎麽也在這兒?
楚脂停下腳步,本想裝作沒看見,誰知紀薑迎卻抬起了頭,通過鏡子同她對視。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兒,楚脂才扯了扯嘴角,走到紀薑迎身邊站定,慢悠悠地洗著手指。
“紀老師,真巧啊。”
她可沒忘記,剛才在教室裡,紀薑迎是怎樣看她的。
莫名其妙。
楚脂其實並不多話,也不愛跟人計較,但很奇怪,她就是不喜歡紀薑迎,甚至討厭到了一看見對方就不高興,總想懟一懟對方的地步。
紀薑迎這個人就不合她的眼緣,所以她第一次看見紀薑迎的時候,就覺得難受。
紀薑迎沒把她的挑釁放在心裡,她瞥了一眼楚脂,似乎想起了什麽,先是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然後才輕聲道,“是挺巧的。”
楚脂就站在她旁邊,將她的一系列反應收入眼底,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細細打量著紀薑迎,目光漸漸停在了對方的唇瓣上。
紀薑迎的唇色並不蒼白,是漂亮的淡紅色,透著健康的氣息,但絕沒有現在這樣紅。
因為剛才瞧見了付沈梨唇上的傷口,楚脂現在對嘴唇這個部位尤其敏感,她心中警鈴大作,紛雜的念頭不斷在腦海中湧現。
突然出現在這裡的紀薑迎,紅到不正常的唇瓣,還有學姐唇上的傷口…
以及更久之前,紀薑迎看見她和學姐一起出現時的反常,還有紀薑迎投向她的,充滿敵意的目光…
楚脂臉色越來越難看,她把腦海中那些不對勁的地方串起來,得出來一個讓人難以置信,但似乎又很合理的答案。
學姐唇上的傷口,是紀薑迎咬出來的?
那她們到底是什麽關系,學姐為什麽從沒跟她提起過紀薑迎?
楚脂呼吸亂了一些,她突然想起來,付沈梨並不是沒有提過。在很久之前,她曾經問過付沈梨,有沒有喜歡的人,付沈梨當時是怎麽回答的?
“以前喜歡過一個學姐,不過她性格太冷淡了,追了兩三年都沒追上,我就放棄了。”
楚脂當時只是慶幸,慶幸那人沒有接受付沈梨的告白,現在想來,她從沒問過那個學姐是誰,叫什麽名字。
托身邊同學的福,楚脂知道,紀薑迎正好比付沈梨大兩歲,跟付沈梨來自同一所高中。
如果,紀薑迎就是付沈梨追求過的學姐,那麽一切就都能說的通了。
可笑她跟自己的情敵相處了這麽久,竟然都沒發現。
怪不得她從第一眼開始,就不喜歡紀薑迎,原來那時候,她的第六感就告訴她,紀薑迎不是什麽好人了。
紀薑迎將楚脂這一系列的神色變化都收入眼底,她是故意在楚脂面前舔唇瓣的,也不知道梨梨剛才怎麽跟人解釋的,看楚脂這樣子,似乎並沒有跟梨梨吵起來。
可惜了。
見楚脂目光凶狠地看著自己,紀薑迎面不改色,神情平和地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楚脂下意識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氣之大,甚至在紀薑迎的皮膚上留下了幾個深深的指甲印。
紀薑迎皺起了眉頭,沒有掙扎,只是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楚脂你這是做什麽?”
楚脂緊盯著她的眼睛,不放過紀薑迎任何的表情變化,“紀老師,你是不是對我很不滿?”
“今天放學的時候,你為什麽要用那種目光看我?”
楚脂不等她回答,又繼續質問道,“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不會是跟著我過來的吧?”
她到底是年紀小,比不上紀薑迎心思深,將自己的怨恨和不解都寫在了臉上。
紀薑迎就平靜多了,依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我想我應該有選擇餐廳的權利,難不成楚脂同學已經包場了?”
楚脂沒能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的慌亂,只能不甘地松開了手,“紀老師,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做人還是要講究先來後到。”
前面那句話說的的確沒錯,紀薑迎想,她現在就是背著江以瀾跟付沈梨在一起,必須得小心再小心。至於後面那句,說起先來後到,最先的那個人,好像就是她吧?
連江以瀾都沒有資格跟她說這句話,更別說是楚脂了。
紀薑迎揉著自己的手腕,“誰先來,誰後到,楚脂同學最清楚。”
楚脂咬緊了牙關,紀薑迎這是承認了吧?
還諷刺她是後來的那個。
“先來的未必是勝利者,後來居上的例子也很多,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紀老師,怎麽這個道理你都不明白。”
紀薑迎挺直了背,比起江以瀾,她對上楚脂,其實勝算要大很多。
畢竟付沈梨自己都承認,楚脂只是她的一個替身。
“希望你一直都能這樣自信。”
紀薑迎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
楚脂被她氣得臉色發白,甚至有幾秒鍾,連腦袋都是暈的,眼前陣陣發黑。
紀薑迎是擺明要跟她搶了!
楚脂站在原地思考了幾分鍾,漸漸冷靜下來,心裡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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