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之上台還是戴著口罩,架子鼓擺在舞台後方,燈光打了下來,讓她本就遮擋的臉看得更加不真切,但這並不影響她的高人氣。
聽到有人叫著‘rachel’為她呐喊,宋瑜然心裡就有那麽點小得意,有種寶藏隻被自己享有的驕傲感。
rachel還是沉默有力地跟著節奏打架子鼓,在宋瑜然的眼裡,這世界只有她,再看不到任何人。
最後有一段架子鼓獨奏,追光打在霍清之的身上,這一刻她仿佛是舞台的王者,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麽灑脫帥氣,讓宋瑜然限定迷妹皮膚返場。
架子鼓獨奏結束,她再也矜持不住,站起身跟著那些人一起喊:“啊啊啊啊我要給你生猴幾!老婆我愛你!”
她的聲音就混跡在無數人聲裡,可霍清之好像能從這其中精確捕捉到她的聲音一樣,一直低頭的人突然抬頭,朝她的方向看了過來。
即便戴著口罩,宋瑜然也能肯定對方一定在笑她,小臉一紅,立馬坐了下去,腦袋縮得跟鵪鶉似的。
身邊的蘇一喬胳膊推了她一下,朝她抬了抬下頜:“你的花還不送上去?”
“啊?”宋瑜然懵了下,“你說現在嗎?”她又看向舞台,猶豫道:“這不太好吧,我不會被趕下來吧?”
“……”蘇一喬有些無語,“聽到這些人一口一個老婆的叫嗎,你還不宣示主權。”
被‘老婆’這個稱呼激到了,宋瑜然立馬站起身,“對!老婆只能我叫!我才是正妻!”
腦一熱的後果就是抱著一束花衝上台了,但腳步沒收住,一下衝到最前的沈玉舒面前了。
在樂隊演出,送花的對象一般都會是主唱,這些觀眾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盯著在場人的目光,宋瑜然尷尬地‘呃’了聲,看著沈玉舒遲疑了下,說:“可以讓一下嗎?”
在場人紛紛露出驚訝的聲音,很感興趣她送花的對象,樂隊裡除了架子鼓都是有家室的人,而架子鼓的rachel從不收花和禮物。
沒想到這硬茬還真敢往rachel身上撞。
第一次這麽多人的場合給女朋友送花,宋瑜然緊張得都快同手同腳了,好不容易走到面前,略顯僵硬地把花遞過去,一時間忘了說話。
底下一個粉絲開玩笑喊道:“老婆!不要收!”
又一次聽到有人喊自己女朋友叫‘老婆’,宋瑜然醋勁一下上來了,她不滿道:“你到底有多少個好老婆!”
這質問讓在場人發出聲音,頭一次見粉絲送花還這麽理直氣壯的,看來要碰壁了。
樂隊成員也一副吃瓜看戲的樣子。
只見rachel放下手裡的鼓槌,伸手接過了她手裡的花,並說:“就你一個。”
“???”
在場人沸騰了,再下一秒事情發展完全超乎他們的預料。
rachel扯下臉上的半永久口罩,又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抬起頭,燈光下無比清晰地吻上她的唇。
突然一吻宋瑜然也懵了,這吻轉瞬即逝,霍清之拿起旁邊的麥克風,說:“麻煩以後不要叫我老婆,我女朋友會吃醋。”
台下不知道誰嗷了一嗓子“求婚”,人群也跟著起哄,看熱鬧不嫌事大,喊著:“求婚!求婚!”
宋瑜然快迷失在這一聲聲求婚裡,情緒已經從害羞到窘迫,今天好像跟求婚杠上了,可是她沒有準備戒指啊啊啊啊啊怎麽能空手求婚!
像是看出她的窘迫,霍清之朝她眨了下眼睛,很快起身,一隻手捧著花,另隻手牽著她,在眾人的目光下小跑離開了酒吧。
瓜主的離席並不意味著狂歡結束,沈玉舒立馬出來控場,酒吧內氣氛很快再度推到最高點。
兩人上了車,霍清之說:“我們去看日出吧!”
在這附近有一座山,大家都知道山頂公園,卻鮮少有人知道半山腰有一處可供休息的地方,看到的夜景和山頂無異。
找了塊平坦的岩石坐下,宋瑜然裹緊身上的外套,“怎麽突然想起來看日出?”
“我們不是總一時興起麽?”霍清之笑道,“看房是,決定買房也是。”
“是哦。”宋瑜然笑了下,“不過就結果而言還是好的,我們馬上有自己的房子了,也能看到新年日出,好浪漫哦。”
話音剛落,遠處天邊炸開了煙花,山頂的煙花也炸開了,此起彼伏的煙花點亮夜空。
不用看時間都知道是在放零點煙花。
“新年快樂呀!”宋瑜然說:“以後每個新年我們都會一起過。”
霍清之伸出手,掌心朝上,說:“手給我。”
宋瑜然沒多想,伸出手,手背朝上覆在那隻手上。
忽然,她感覺到有冰涼的金屬感在她手指穿梭。
宋瑜然低頭,炸開的絢爛煙花讓天空短暫地白了下,她看到自己無名指間閃爍的鑽戒。
她睜大眼睛,巨大的驚喜砸得她發懵,霎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霍清之卻是很平常地扣住她的手,手指穿過她的指間。
“這不是一時興起。”
她偏頭看著宋瑜然,收緊手指與她十指緊扣。
“我想和你共度余生,守每一個天明。”
“你準備好了嗎?”
宋瑜然小雞啄米似的瘋狂點頭,她激動得語無倫次,乾脆一把抱住霍清之,送上濃烈的新年吻。
人生僅有一次的求婚,沒有浪漫的跪地儀式,也沒有鄭重的“你願意嫁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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