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辰:“不行, 我得打個電話給苑苑。”
瑪琳娜:“喝完粥再說。”
可惜麥辰的工作狂屬性實在容不得耽擱, 喝粥喝到一半就撥通了夏苑苑的號碼。
夏苑苑才剛睡著沒多久。
麥辰:“你們是下午的飛機嗎?”
夏苑苑:“是啊,麥姐你好早啊, 我剛睡著呢。”
麥辰:“秋潮呢?”
麥辰:“她都不回我信息。”
夏苑苑:“麥姐, 我們四點才到酒店, 現在七點, 我估計秋潮姐也剛睡呢。”
麥辰:“那也睡了三個多小時了啊。”
夏苑苑:“她和小晏總一起, 總要乾點什麽吧!麥姐你應該很懂的呀, 和女朋友一起剛開始誰舍得睡?”
說完夏苑苑都臊得慌,她覺得秋潮談戀愛的樣子實在太突破刻板印象了, 粘人又撩人, 什麽清冷, 完全是反義詞。
麥辰:……
一邊的瑪琳娜笑著點頭:“是這樣的。”
麥辰臉都紅了:“她們上了那麽多天綜藝!就不能好好休息嗎?”
夏苑苑:“看您這架勢也不想讓人休息啊,我可不好意思去敲門。”
麥辰:“我錯了行嗎,怎麽你也陰陽怪氣的。”
瑪琳娜給麥辰遞杓子:“放心,回到這邊秋潮肯定第一個來看你。”
下一秒中文流利的女朋友補了一句:“你現在好像一個留守老人。”
麥辰:……
晏牧雨和秋潮倒沒大家想得那麽乾柴烈火。
她沒想到本來是秋潮在問她,最後會變成秋潮單方面回憶過去,然後樁樁件件地挑出來數落晏牧雨的不是。
晏牧雨:“不是吧,你生病我不是陪著你嗎,這還不好嗎?”
晏牧雨:“講故事講睡著是人之常情啊,本來你點的就很催眠,還是法語原文。”
她頓了頓,時隔多年終於問了一句:“你當時聽得懂嗎?”
秋潮什麽水平晏牧雨太有數了,當初是看在嫂子的身份和對方生病,所以還算禮貌。
秋潮讓她幹什麽就幹什麽。
現在身份不同往日,晏牧雨終於問出了口,但得到的就是秋潮的一踹。
晏牧雨嗷了一聲,差點痛哭出聲:“有沒有天理啊,很疼的啊!”
秋潮的腿又纏上了上去,整個人像是藤蔓一樣:“你罵我。”
晏牧雨:“我哪有,我這不是隨口一問嗎?”
秋潮哼了一聲:“聽不懂。”
晏牧雨:“那你還叫我念。”
秋潮:“我想聽不行嗎?”
晏牧雨:“你不是聽不……哦,你想聽我說話。”
秋潮又不承認了。
晏牧雨也沒說話,一直努力憋笑,但明顯憋得很辛苦,憋得渾身顫抖,又被秋潮捂住了嘴。
她沒想到秋潮還能有這麽多小心思。
換做之前的秋潮,可能會順水推舟地承認,然後要點好處。
可現在的秋潮又不一樣了,晏牧雨有種久違的回到十幾歲的感覺。
她壓根不會跟人說這麽幼稚的話。
但這個人是秋潮,好像也可以。
秋潮:“有什麽好笑的,我現在法語可好了,無障礙交流。”
晏牧雨:“是嗎?說一句好聽的來試試?”
秋潮趴到了晏牧雨身上,湊到了對方的耳邊。
被子拉下,罩住兩個人的頭。
裡面的空間充滿了逼仄的感覺,一個人的呼吸好像都要被另一個的呼吸吞沒。
秋潮說得很慢。
她的確和從前不一樣了。
當年那個在國內備受學歷詬病的女明星走到了另一個賽道。
在廚房煲湯,因為聽不懂晏牧雨和女朋友或者同學聊天的秋潮,多年後把自己學會的第一句說給了晏牧雨聽。
晏牧雨:“不許咬我耳朵。”
秋潮錘了她一下,一腔的旖旎全散了。
甚至有點恨這個人此時此刻的不解風情。
秋潮翻了個身,下一秒要背過身去,卻被人拖進了懷抱。
哪怕她們穿著同樣的睡袍,用著一樣的洗發露和沐浴露,但晏牧雨身上就總有一種誰都給不了秋潮的安全感。
像是無盡拉扯的反面。
極致的安全感和最漂浮的不安感。
這個瞬間海水湧入秋潮的心房,飽脹得她眼眶酸澀。
晏牧雨:“我以前經常說這個詞。”
她的聲音落在秋潮的耳邊,電子鍾提醒時間已經過了六點,可裡面的人好像仍然處在深夜,伴隨著親昵的耳語。
剖白其實是一件很累的事。
剖的其實是自己,剝開皮肉,把這些年痛苦經歷的過程以髒器的形式表達出來。
可器官完好不代表人是正常的。
有時候剖了自己千千萬萬遍,說不要再愛了,不要再喜歡。
無濟於事。
靈魂不受限於□□,永遠忠誠於人一瞬的真實情感。
告訴你,要去愛的。
晏牧雨:“都說小孩子長成大人有關鍵期,我思考過很多次,我哪裡出了問題。”
她抱著秋潮。
晏牧雨不喜歡和人同床,哪怕她有過算是和睦的感情,但幾乎不留宿。
她從來把自己當做過客,對方人生的過客,而不是一個歸人。
可小山村遇見的洪隆讓晏牧雨有點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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