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衣服都是顏料也能洗乾淨的。”
秋潮哼了一聲。
車開了很久,久到秋潮在車上都小睡了一會,被叫醒的時候都快傍晚了。
晏牧雨:“換衣服。”
她自己是換了出門的,看上去還挺有那種感覺,但到底不是十幾歲,看臉還是能看出違和。
秋潮迷迷糊糊,捏了捏她的臉:“你沒以前好看了。”
晏牧雨笑了一聲:“膩了啊,那……”
後面的話都被堵了回去。
座椅後移,秋潮的伸手攥住晏牧雨的手,嗲聲說:“幫我換可以嗎?”
晏牧雨:“自己換。”
秋潮:“那我不幹了。”
晏牧雨:“那我晚上也不幹了。”
秋潮迅速撈起了校服換上了。
她以前從來沒得到過這件校服,這會還是覺得微妙的不舒服。然後哼哼唧唧地說什麽三維不對,說這衣服肯定是你哪個女同學給你的等等,愣是聽得晏牧雨差點笑出聲。
她看了眼手機裡裘思源的消息。
裘思源:ok,布置完了。
裘思源:我事先說,攝影不是我的專長,你後果自負。
晏牧雨回了個點頭的表情包。
再抬眼秋潮已經換完衣服了。
她問:“我們幾個人玩啊?”
晏牧雨:“我們是主角。”
秋潮:“什麽?”
下一秒晏牧雨拉開車門,一瞬間外面的熱鬧瞬間湧入耳中。
是一條熱鬧的街。
秋潮被晏牧雨牽下車,茫然地看著這條熟悉又陌生的街道。
是她十七歲那年買過清倉斷碼皮鞋的那條街。
也是她買過鑲嵌著廉價珍珠高仿都算不上的假包的那條街。
更是,她很想見晏牧雨,等對方探出窗戶,卻下意識地躲到電線杆後的那條街。
秋潮都懵了,她整個人幾乎是待在原地,最後茫然地看向身邊的人。
晏牧雨穿上了北余高中的校服外套,看上去有吊兒郎當。
她笑著說:“歡迎回到十四年前。”
這的確是密室。
是秋潮作為演員很熟悉的棚內拍攝的場地,只不過搭建得非常完美,乍看足以以假亂真。
兩邊也不是拍出來的照片,全都是大型置景,秋潮下意識地以投資人的角度估了一下預算。
她好想罵晏牧雨敗家,但瞪對方的眼神卻又控制不住地掉下了眼淚。
來往的人好像都是沉浸式表演的群眾,帶著秋潮作為演員都很難挑剔的生活感,一點也不在乎街上這兩個人穿著校服的學生。
晏牧雨:“想吃什麽?爆米花還是筒骨鍋還是酸奶麻花?”
她指了指遠處的學校:“今天校門口沒人站崗,我們可以帶進去。”
秋潮吸了一口氣,晏牧雨拿了張紙給她擦眼淚:“不是吧,選不出來也可以哭啊?”
秋潮:“你說的這些真的能吃嗎?”
晏牧雨:“那當然了,不過今天筒骨裡面沒有千張,我建議你選酸奶麻花或者紅糖糍粑。”
這個巨大的置景棚實在很有代入感,而作為導演的裘思源坐在機器前,也穿著北余高中的校服。
導演組不止她一個,還有一個前段時間認識的沈添青。
她倆都是晏牧雨的朋友,但以前沒聚到一起過。那天聚會之後加了聯系方式,晏牧雨就開始籌備這件事了。
這種拍攝手法沈添青很有經驗,她之前重置過《西川遺風》的拍攝現場。
現在屬於技術指導,但還要替代裘思源作為導演。
今天的裘思源還是個重要npc。
沈添青看了眼監視器裡走動的晏牧雨和秋潮,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她到底準備了多少吃的啊?”
裘思源:“也不用很多,每個攤位買齊就好了。”
這個計劃就算有錢也不好做,還原度太高。
而且當年的街道和學校早就拆了,本來打算在原地拍的,也不太現實。
好在晏牧雨不差錢,連群演的薪酬都是市場價的幾倍。
負責面試是準備回國過年的溫秒,和裘思源一起被按著從記憶裡翻找過去的蛛絲馬跡,差點被晏牧雨折磨死。
畫面裡的秋潮要了一根酸奶麻花,咬得眼睛眯起,晏牧雨連手機都換成了以前的古董機,給裘思源打電話。
晏牧雨:“思源,老師來了嗎?”
裘思源看著劇本念:“沒有,但你最好快一點,不然年級主任要來查人數的。”
秋潮就站在邊上聽。
周圍的一切都太熟悉,正好是傍晚的天色,很容易她忘了自己在棚內,好像真的穿越時空了。
成了十七歲晏牧雨的同學。
晏牧雨掛了電話,對秋潮說:“我們快回學校,晚自習放學再和你吃好吃的。”
秋潮的腦子壓根沒轉過彎,一切都如夢似幻,足以讓她迷糊。
被晏牧雨牽著手跑神情也非常懵懂。
沈添青:“下點雨吧。”
裘思源啊了一聲。
沈添青:“不是青春嗎,誰的青春沒下過雨?”
裘思源心想那是狗血青春吧?
她還真的讓道具組降雨去了,突如其來的綿綿細雨,晏牧雨在心裡罵了一句神經病。
一邊給裘思源打電話:“到校門口給我送把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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