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晏總你怎麽了?”
晏牧雨的聲音非常絕望:“靠,地板怎麽還能塌啊?”
她語速很快:“柳淞你快把我水桶拎走我快撐不住了。”
席汐的笑聲傳上來,晏牧雨在罵席汐也太過無情。
秋潮突然覺得有點想笑,她摸了摸剛才晏牧雨指尖拂過的位置。
那裡好燙,燙得她的欲望又洶湧起來。
感覺,離她更近了。
秋潮乾活比晏牧雨麻利,等晏牧雨拎了一桶新的水上來,秋潮已經在鋪床了。
她看到晏牧雨,很自然地把一個被角遞給對方。
【晏牧雨不會接吧。】
【我覺得她真的區別對待。】
【這倆人什麽時候搞一個坦白局啊。】
【我上次去問沈導,她說她不知道,鬼才信。】
但晏牧雨接了,她問:“你覺得這個房間怎麽樣?”
秋潮:“比我們的好,起碼看得出去。”
晏牧雨:“那你想換嗎?”
她跟秋潮套被套配合得很好,那種默契壓根看不出是十年沒見的。
秋潮:“能換?”
她笑了一聲:“小晏總可以走後門嗎?”
晏牧雨聳肩:“那可真抱歉,我現在就是有名無實的……”
被子翻好,秋潮看了眼地上的光碟,問晏牧雨:“這怎麽處理?”
晏牧雨:“導演說隨便啊。”
她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又從外面一堆雜物裡找到了碟片機,“我想看看有什麽片。”
不過太多了,晏牧雨知道秋潮明天還有得忙:“你先去睡吧。”
秋潮搖頭:“我也想看。”
她剛洗完澡,平日裡那股咄咄逼人的冷豔散去,甚至有點像個鄰家女孩。
散發著迷蒙的水汽,和某年某月某天一樣,就這麽坐在晏牧雨身邊。
晏牧雨沒拒絕。
她知道秋潮是趕不走的,乾脆一張張試了碟片。
不過機子實在很有年代感,可能也壞了,剛讀了一張就冒出刺啦刺啦的音效。
晏牧雨:“算啦,老天不讓看。”
秋潮湊了過來,她去拆了後蓋,長發往後一捋,薔薇花香又撲了晏牧雨一臉。
晏牧雨:“你會嗎?”
秋潮:“會啊。”
她說得很輕快,手指勾起其中一根線,又那一邊的紙掃了灰塵,重新插了芯片。
這一串動作簡直行雲流水,怎麽看都是老手。
晏牧雨吹了聲口哨。
秋潮笑了笑:“應該可以了。”
她按了啟動,一邊把那個光盤插了進去,四四方方的電視也亮了。
這是一個動畫片。
大概是秋潮太熟練,晏牧雨問了一句:“以前怎麽沒見你說會這個。”
秋潮:“你也沒問我啊。”
她看了晏牧雨一眼,目光落在那一堆光碟上:“以前我看得最多的就是這些。”
晏牧雨:“以前……”
秋潮:“沒遇到你之前。”
她頓了頓:“沒乾這行之前。”
那段過去是泛黃報紙旮旯角落一個豆腐塊的新聞,在偌大的s市壓根不值一提。
發生命案只會在一個區域內流傳,情殺更是普遍。
指指點點的眼神,憐憫的話語,別有用心的照顧。
這些是秋潮和晏愷簽訂戀愛協議的條件之一。
哪怕這不是黑料,秋潮仍然不想被曝光。
她寧願自己桃色新聞纏身,也不要別人對母親的選擇指指點點。
過去太久,死去的女人到底是什麽模樣秋潮都要忘記了。
只有去掃墓的時候看到照片才恍然想起,對方曾經那麽漂亮。
可現在音響放的音樂如此抒情,都能讓人想象到小提琴琴弦的顫動,是秋潮內心那種宛如振翅的波瀾。
她想:我忍不住了,我想告訴晏牧雨。
可晏牧雨對我的好奇這才剛剛開始,這會不會太快了?
就在秋潮掙扎的時候,晏牧雨說:“我聽說過。”
她頓了頓,似乎不知道從何說起。
晏牧雨很擅長安慰人,但現在的秋潮不在這個范圍裡,而且這個內容有點太觸目驚心。
當年晏牧雨看到的時候就很震驚。
當時晏愷也在書房,他倒是無所謂晏牧雨看到那些資料。
背調厚厚一摞,秋潮的所有人際關系都在上面。
晏牧雨沒看完,光看最上面的陳年報紙減下來的方塊就讓她震驚了。
她問晏愷:“這是真的?”
晏愷點頭。
只不過時過境遷,晏牧雨現在才撈到關鍵詞。
音像店老板、情殺、再婚、繼女……
她看向秋潮,說:“你要是……”
秋潮:“我以前總是半夜看碟片,很多甚至都不是中文的。”
她沒在乎晏牧雨的打斷,低著頭繼續去整理地上散落一團的光碟,把它摞起來一張張換著插進碟片機。
女人的發尾還沒乾,秋潮只是囫圇吹了一下,拿很大的發卡別住碎發,露出光潔的額頭。
從晏牧雨的角度看,觀眾從側面的機位看,秋潮的輪廓在光線下都格外精致。
光碟放到碟托,晏牧雨直接把它推了進去。
刺啦聲過後又是一個九十年代的港片,音效古早,音樂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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