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愛太沉重,我只要喜歡的人來說,真的有那種時候嗎?
我又要花多少時間才能讓晏牧雨心甘情願地說出那三個字呢?
秋潮突然燃起了熊熊的野心。
眼前人如此不馴,卻又如此讓她心折。
真好。
晏牧雨到最後的都放棄掙扎了,她靠在浴缸邊沿,心想好歹場子夠大,不然還不夠秋潮發揮的。
音樂打開,抒情曲和雨聲混在一起,讓熱氣氤氳的浴室都變得朦朧。
晏牧雨:“突襲啊,我真是要痛死了。”
她濕噠噠從浴缸出來,一邊撿起地上的衝牙器,抱怨了一句:“好貴的。”
秋潮:“二十塊。”
晏牧雨笑出了聲:“你原來會開玩笑?”
秋潮:“你別忘了我和你一樣大。”
晏牧雨:“我沒忘,但我和你站在一起,大家都覺得你比我大。”
秋潮:“我是妹妹。”
晏牧雨:“哪有你這樣的妹妹,看著就不太好騙。”
秋潮身上的衣服也全部都濕了,她乾脆在晏牧雨面前解了起來,一邊說:“那你騙騙試試?”
晏牧雨沒回,她還在搗鼓衝牙器,也無所謂頭髮在淌水,隨意地問:“為什麽突然親我?”
還沒等秋潮回,晏牧雨:“我只是說了一句不太討厭而已。”
她歎了口氣:“秋潮,你是不是姿態放太低了?”
秋潮:“在誰面前我都姿態高,但我在你面前永遠是十七歲的秋潮。”
晏牧雨:“好絕望,我都想不起來了。”
秋潮:“我改天給你模擬一樣。”
她像是突然來了興趣:“你說我拍個偶像劇怎麽樣?”
晏牧雨:“偶像劇?你這轉型也太徹底了。”
秋潮:“又不是我演,我可以做監製,或者選角導演,我一定要挑好看的。”
晏牧雨完全不敢想象秋潮演偶像劇,呃了好半天,憋出一句:“被人知道有原型要被罵死的。”
秋潮:“你還挺懂。”
晏牧雨沒能把衝牙器修好,一邊刷牙一邊站在浴缸邊說:“我說真的。”
秋潮:“不能拍啊。”
晏牧雨一嘴牙膏沫,但這張臉在秋潮眼裡仍然具有很強的蠱惑力。
此刻她衣衫褪盡,倒在浴缸裡活像一條被捕撈上岸的美人魚,卻對捕撈者產生了感情。
晏牧雨又伸手捂住了秋潮的眼。
她似乎有點無奈,歎了口氣,又撇去了平時的吊兒郎當,頗為認真地說:“我一開始說和你試試,就代表我不討厭你。”
晏牧雨:“如果非要說的話,我一開始的討厭,是因為你的做法太突然了。”
有些話晏牧雨之前就說過。
這種認真和以前她們住在一起的認真也不一樣,此刻浴室的窗玻璃都被風雨吹得斑駁。
外面的梧桐被秋風吹落,簌簌的風和雨很容易卷起人心底的情緒。
晏牧雨:“我從來沒討厭你過,第一眼見到你。”
她頓了頓:“我的意思是我第一次看見你,是你坐在我哥的副駕駛座回家那一次。”
秋潮也沒拿開晏牧雨的手。
她們一個彎腰,一個抬頭,秋潮的睫毛刷在晏牧雨濕漉漉的掌心,像是蝴蝶落下,給人脆弱易逝的感覺。
晏牧雨:“你很漂亮,聲音也好聽,也很有韌勁。”
晏牧雨:“你是我見過女生裡,最動人的那一個。”
晏牧雨平常說話真假難辨,讓人很難確定哪句是客套,哪句是真的。
但都可以是情話,因為她的眼眸自帶深情,足以營造出一種我只要你的氛圍感。
但現在秋潮看不見晏牧雨的眼。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聽覺。
她聽到了梧桐樹葉的撲簌聲,雨聲和浴缸滴水的細微聲響。
晏牧雨的聲音像是被單獨降噪了,讓秋潮難以呼吸,忍不住攥住她遮住自己眼的手。
晏牧雨:“你偷走了我的好奇心。”
她笑了一聲,微微湊近,濕發的水滴在秋潮的另一隻手上,給秋潮一種自己被剖開的感覺。
水是冷的,呼吸好熱,我好想抱她。
晏牧雨:“其他人都偷不走的,都被你偷走了。”
她松開手,一隻手捧起秋潮的臉頰,嘴唇落在對方的唇角。
晏牧雨:“你讓我怎麽辦?”
晏牧雨:“我也很難受的。”
嘴唇遊移,說話的呼吸仿佛都被吞噬殆盡,這次是秋潮把晏牧雨拽進了浴缸。
外面驚雷四起,秋雨過後天氣更冷。
冬天會來。
她們的戀愛期限也會到來。
但秋潮突然有了點信心,自己不會是「四個月」.
晏牧雨越想找到自己丟失的東西,就注定要把目光加倍地落在自己臉上。
吸引力。
各種各樣的吸引力。
是水花飛濺的翻滾,是誰的懊惱地被咬痛了嘴唇,誰大叫出聲讓誰別摸那裡。
秋潮問:“你要什麽時候拍我?”
晏牧雨:“這個時候不好吧,我不乾這種事的。”
她很少塗豔色的口紅,這個時候被熱氣侵蝕,被秋潮吻得微腫。
笑著說:“你不怕哪天泄露?”
秋潮:“私房照的意思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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