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道士就像聽不到他們說話一樣,不言不語,就杵在那兒不動,若不是這人剛才動了,他們怕是都要以為道士不過一尊雕像。
得不到回答,小老頭便將眼神左右一擺,瞬間三災星齊齊向道士發難。
笠屍堂的小老頭雖是暗器大家,卻也精通拳腳,尤其是將銀針插在拳頭縫,再刁鑽地去攻敵命穴,又將一暗器藏於口中,隨時準備噴吐而出。若是敵人輕敵,怕是過不了兩招就會被這老家夥給陰死。
此刻,小老頭便藏在壯實的豬爺身後,準備攻其不備。
豬爺雖為邪道一散士,但武功一點不比那些大門大派之人差,尤其是擅長以刃絲製敵,更使得一手好刀法,能夠刀絲相輔相成,常常殺人於無形。本來他應是叫“蛛爺”,但因著身形魁梧又頗為能吃且好色,故被稱為“豬爺”。
這一個呼吸間,豬爺就欺近了道士,手中寬刀裹腦疾出,直劈道士面門。同時,小老頭針拳瞄準了道士腹部要穴,隻待他抬手阻刀便可送他去陰間走一遭。
哪知西阿昴抬劍也來一招猛劈,刀劍相撞,竟生生將刀壓了回去,這還未完,那刀承了萬鈞的力,“哢哢”兩聲竟是斷了?!
豬爺機靈,見刀現裂縫就撒丫子往旁邊一跳,躲了這一劍。
可他身後的小老頭不知情況,依舊照著自己的計劃,出拳打穴,卻見豬爺身影一閃,他心裡暗罵,但這收不回的攻勢已是將其推向風口浪尖!
好在小老頭是個邪道老江湖,後手自是不少,口中暗器一發,欲逼得道士後退,同時自袖中抽出一把折扇,這扇中夾雜著毒粉,只要吸入一點便會頭昏眼花,沒有解藥的情況下幾息間便會神志不清。
然而小老頭盤算得挺好,西阿昴卻是不走他的套路,那劍一點收勢也無,而他噴出的暗器竟在西阿昴身前一寸處——凝滯?!
再也顧不得,小老頭急忙後撤,同時折扇一打,毒粉飄揚。
“你娘的!”豬爺罵了一句,急忙輕功內功並行,要退出這破廟,可就在這時,破廟的門“哐”的一下關上了,邪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你!”豬爺心裡咯噔一聲,驚疑不定。莫非這老和尚和道士是一夥的?聯手陰他和“陰屍老兒”?!
還未想出個所以然,身後迸發出一道悶響,豬爺迅速地瞥了一眼,那陰屍老兒已經被古怪的道士打飛出去,撞上牆不知死活。
豬爺臉色鐵青,拳頭攥緊掩在衣袖中,眼神晦暗,血絲滿布。
“阿彌陀佛,朱施主不必驚慌,老衲的目標只有陰屍老兒一人,現在他已解決,你我應當聯手對付眼前之敵。”邪僧捏著黑色佛珠,凝望著道士,腹中聲震響。
聞言,豬爺來回看了他二人一番,冷笑一聲,道:“我怎麽知道你的目標真不包括我?與其與你這等陰險之輩聯手,我倒不如幫這位道長,想來還能有一條活路。”
說罷,豬爺已面向邪僧,自背後抽出另一把刀來。
“也罷,既然施主自己送死,就別怪老衲不客氣了!”
聲未落,氣先行,夾雜“鍾聲”陣陣,引得豬爺當即噴出一口血來。他死盯著門口的邪僧,架著刀一眼未眨,就是這樣還出現飛花殘影。
邪僧白胡子飄飄,一掌拍向豬爺天靈,豬爺忙仰身避掌,手中彎刀猶如螳螂之臂,彈發而出,挑其下頷。
可萬萬未料到這邪僧歪了頭口一張,竟以齒咬住刀刃,同時另一手握拳打擊豬爺腹部。
豬爺因刀被控怔愣一瞬,即使下意識地運氣護住腹部也還是受了內傷,自口中噴出的血濺了邪僧一臉。
“阿彌陀佛”,邪僧嘴角一勾,平掌一捅,附於掌尖之氣化作利刃劃開了豬爺衣衫皮肉,只需一息,他必將喪命於邪僧之手!
就在這生死一瞬間,西阿昴挪了腳,萬鈞劍一下子挑開了邪僧利掌,接著道士手腕輕轉,上挑之劍立即雲出,與邪僧厚掌相撞,震得二人皆後退一步。
“多謝道長。”
身後冒出感謝之聲,西阿昴隻輕輕點了頭,便欲先行出擊,然就在這一刹那,幾道銀光自角落襲來,西阿昴劍眉抽動一下,拂袖甩開,前面邪僧趁機飛來一掌。
“道長小心!”
隨著聲音乍響,西阿昴長劍一掛,卻是意欲走上升之勢,順便劃散邪僧之氣,接著再行下劈,想藉由萬鈞之重使其再無法動彈。可同時西阿昴左耳畔襲來一陣風,在月光搖擺之下,刀影咬其喉!
“哼”,西阿昴輕哼一聲,豬爺之刀凝於其脖側,任憑豬爺如何用力,這刀也半分前進不得,不過他還有後招。
不知何時甩出的絲線將西阿昴圍困其中,他手中已升至空中的劍卻是難以再下來,但相對的邪僧也無法再出掌。
“唉……”西阿昴輕歎一聲,完全睜開雙目。接著他將胳膊往下壓,可以清晰地看到在月光之下的絲線被壓到一起,可西阿昴不但沒被劃破皮肉,甚至道袍的長袖都未被損壞一點。
豬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
“貧道向來不喜殺生,諸位若是退了,貧道可既往不咎。否則,貧道恐是要傷了諸位筋骨。”
他此時說這話似是真的“慈悲為懷”,但三災星卻是誰也不信,隻當他同他們一樣在做無謂的虛張聲勢。
“嘖,陰的不行就來陽的,老子不信這小子能以一敵三!”說罷,豬爺後退一小步,使出了真本事,其手中之刀快出殘影。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