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離朝可未忘白雀山的亡者手中之信物盡皆失蹤一事,再者也不保證乞丐一定為友。
只是現下已經入局,出又出不去,該怎麽辦呢?她皺眉沉思。
為她指路的依舊是她的君姑娘。
“先去朱二壯所在的客棧可好?若乞丐為友,朱二壯手中便無有信,乞丐確實是提醒我等莫中圈套、盡快脫局,朱二壯也十之八九不在客棧,乞丐告知我等的地方乃友方所在。
若乞丐為敵,朱二壯便可能為善人,其手中確有信件。然其出現在北朝與我等碰面,又恰好有這麽一封信,實是太過巧合,而我等會入局即是因著此信。
無論如何,當下唯一的線索便是客棧,我等有必要去瞧瞧,且只要朱二壯與乞丐並非同一陣營,我等便有周旋的余地。”
離朝自是同意君姑娘的看法,就算她不解釋這些,她也會毫無猶豫地同意。左右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君姑娘想做什麽她都會支持與陪伴,亦會拚盡全力保護好她。
如此二人即刻前往乞丐所說的客棧。
客棧內與外可謂天差地別,外面冷清凝重,裡面卻是熱鬧又輕松。
鋪一入內,哄鬧聲與酒汗混雜之味兒就撲面而來,讓人難免卻步。好在離朝二人皆對氣味甚為包容,也聞見過更為讓人難以接受的味道,比如白雀山那腐臭味,是以她們面不改色地尋了個空桌。
在路過一個個醉漢時,那些醉漢竟哄笑著想伸手調戲她們。離朝怎可能讓他們得逞,便一邊護著君姑娘,一邊冷冷地掃了他們一圈,暗暗迸發武壓。
瞬間,這一片鴉雀無聲,某些欲行惡事者被嚇得瑟瑟發抖,甚至兀的飄起一股子尿騷味兒。
這讓離朝皺起眉,酒氣汗臭也就算了,居然還有人被嚇尿,她倒是無所謂,但不想讓自己的妻在這地方多待,於是見著小二身影,打算直接喊他來問一問有關“朱二壯”的事,問完就走。
然,君姑娘扯了扯她的衣袖,微微搖頭。
眨眨眼,離朝無奈頷首,隻好與君姑娘並排而坐,左手攬著她的腰,並在儆戒四周的同時悄悄將客棧中的“氣”染色,以備不時之需。
未幾,小二來到她們面前,問:“兩位客官要吃些什麽?”
“一壺清茶即可,請問需要多少銀兩。”挽君衣淡淡出聲。
“三文。”小二笑道。
於是挽君衣拿出三文置於桌上,其中就有那枚紅銅錢。
見著這紅銅錢,小二絲毫未覺奇怪,很是自然地將銅錢拿起收好,說:“請二位客官稍等片刻。”
很快小二就提著一壺茶過來,並帶來一盤糕點。
“此乃掌櫃的贈與二位客官,希望二位不要介意其他客人方才的不妥之舉。”
音落,挽君衣輕輕頷首以作回應,而小二則笑著一禮後不再打擾。至於這盤糕點,她望向離朝。
這是在問自己要不要吃?離朝唇角微揚,在她耳邊輕聲一語:“我隻吃你做的,不吃旁人做的。”
耳尖作癢亦發紅,挽君衣睨她一眼,梨渦淺現,細言:“莫耍貧嘴,將這些糕點掐開。”
“好~”離朝笑應,抽出木筷,將這些糕點一個個掐開,果然有紙條藏在某一塊糕點裡。
拿出紙條,上面寫著“到後廚”三個字。
她們對視一眼,打算去看看。可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只見四個洛月官兵突然闖入客棧,直接找上在帳台算帳的掌櫃的。
“官、官家?”掌櫃的一臉懵且驚恐。
“當。”洛月兵的領頭將刀往帳台上一撂,道:“你涉嫌私藏要犯,不想我等動粗就老老實實跟我等走。”
“私藏要犯?”短暫的詫異過後,掌櫃的擺上勉強的笑面,冷靜地說,“官家您是誤會了吧,小的哪有那本事膽量,再者您要是懷疑小的私藏什麽要犯,您直接帶人搜就是,若搜到了小的自然跟您們走。現下您(還未搜)……要不小的請您們喝些酒,說道說道,將誤會解開?”
此言出,洛月官兵揚起嘴角,低聲出言“不跟我等走也行”,同時眼神下瞟至磨搓著的手指,可謂明示。
掌櫃的顯然是上道的,當即拿出金元寶交予洛月官兵。
然洛月官兵卻不罷休,為首的眼神瞥向坐在顯眼位置的離朝二人,笑意更濃。
“這我等要帶走兩名要犯,掌櫃的不會攔著吧?”
“哈哈哈,您說笑,小的怎會作攔,只是您們若是在這裡受了傷,小的不會要擔什麽責吧……”說著,掌櫃的又拿出一金元寶,即是懇求他們給個面子,莫在此處動手。
可惜洛月官兵就是收了金元寶也絲毫不給他面子,為首的手一揮,手下三人就往離朝她們那裡走,且皆是一副要拔刀的架勢。
周圍人見狀趕緊讓道,就怕傷著自己。至於離朝二人,她們早已發覺洛月官兵不懷好意,不過依舊從容,竟還安穩坐著。
這既是因為仰仗自身實力而有恃無恐,又是打算試探試探這客棧中的人是敵是友,當然她們謹慎地無有喝桌上的茶。
官兵一步步靠近,刀一點點出鞘,氣氛也愈來愈緊張……就在官兵的刀要完全拔出之際,只聽“哐啷”一聲,眾人急促望去,但見一個酒壇被一名趴在桌上的醉漢打破,狀似無意?
不,這醉漢手邊有一把青翠龍紋長劍,瞧上去很是不俗,莫非其乃高人,要保這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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