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文,保皇派這邊大多都是老臣,德高望重,比之謁氏那一幫子奸臣在民意上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可奸臣之所以被稱為奸臣,就是不會正大光明地鬥,陰招之下保皇派這邊固執的老臣怕是都要折了去。
現在還能沒事,全靠她爹魏副相以及背後一群謀士門客在見招拆招,所以一旦她爹被將了軍,那麽保皇派頃刻就會一敗塗地。
可以說謁氏在衛凌關布得是一箭三雕的局。
魏靖琳深深地歎了口氣,她現下頗感無力,同時也覺得奇怪,太子早晚會登基,還是名正言順,謁氏為何會在這時候冒著被外敵侵擾的風險準備謀反呢?
這實在不合常理,除非皇都那邊出現了她看不到的變化。
正疑惑著,周烐就來拜訪了。
拍了拍臉,魏靖琳讓自己精神了一些,旋即邁開腳步去迎接周烐。
門口。
周烐是一眼就看出這丫頭精神不振,原本想直接問小小主人在否,現下倒是不好開口。
而魏靖琳看到周烐纏了許多繃帶,肩膀還在滲著血,心下有幾分疑惑。
“周將軍,您是……”她皺了眉,雖知道趙鋒已至,但不知道周烐和趙鋒打過一場。
“不礙事,不過是和小輩切磋一場受了點輕傷而已。魏丫頭,你可收拾好東西了?”
他是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儼然不打算在切磋一事上多費口舌。
聞言,魏靖琳搖了搖頭,說:“周將軍,我走不掉的,您是要走嗎?”
周烐沉沉應了聲“嗯”,他自也不想走。
“您走就得小心了,我懷疑謁氏會設有埋伏,尤其是在正門。埋伏者許是會偽裝成外敵,置您於死地的同時將這事賴在他國身上,不會留下話柄的。”
“老夫知曉,多謝你提醒。魏丫頭,你是個明白人,老夫帶不走你,不過可以帶你義妹走。”
此言出,一旁周軒很是激動,但並不外顯。
“那就有勞周將軍將芸瀾帶離衛凌關了,只要她平安回去,我父親便不會被謁氏所牽製。”說罷,她抱拳行以一禮。
這話可是意味深長,不過周烐不喜打聽人家家裡事也就不作探究。
“你可放心,老夫以性命擔保,必護她周全。”
魏靖琳點頭,目光移向周軒,仿佛用眼神在說“我妹妹就拜托給你了”。
見此,周軒抱拳垂首,甚是鄭重。
“好了,我得去睡一會兒養養神。芸瀾在東廂房,離朝姑娘和江姑娘應是還在遊魚坊,與洛月使臣待在一處。”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背影甚是疲憊。
而周烐也放周軒去找他的心上人,自己則是前往遊魚坊。
與此同時,遊魚坊內。
因著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血鬼趙鋒突然率三萬大軍進入衛凌關,是以眾使臣大多緊張兮兮。只有為首的幾位還算面色如常,當然還要加上不明狀況的離朝和挽君衣。
他們現在是擠於爵瑪死屍所在的房屋對面,畢竟那個屋子生發出了屍臭,老待在那裡實屬膈應。
另,除了為首的使臣以及洛月跟班三人在一間房中議事,其余人皆是待在長廊之中,各自分堆,一邊小聲地交頭接耳一邊望著風。
尋風軒內。
女子五人或坐於凳或坐於床榻,男子二人則是或靠牆而立或靠窗而立。
“趙鋒率兵,突然來到這裡,你等有何想法?”他們不說話,擅商的古吉使臣耶力嘟嚕就率先啟了話匣子。
音落,爵瑪使臣達力冷哼一聲,說:“阿魯塔覺得那姓趙的只是在虛張聲勢,他絕不敢對阿魯塔這個爵瑪人下手。”
“達力使臣,您如此自信,有何依據?”
耶力嘟嚕已是摸不準乾的心思,他之前以為乾是想讓古吉和北炎兩虎相鬥,好吸引洛月與爵瑪的注意。
但這趙鋒一來事情可不就不一樣了,這就明顯成了乾在設套,古吉要是這時候還裝傻站在乾這一邊,另三國必然會將其視為眼中釘,古吉只能舍棄乾。
約莫乾也是清楚,不可能再把古吉當作準盟友看待,所以耶力嘟嚕心中是相當的沒底。
“哼,阿魯塔為何要告訴你?”
他態度惡劣,耶力嘟嚕也不惱,道:“聽說東爵瑪最近缺糧,我古吉,正好尋得一良種,可於沙漠之地種植,不知達力使臣,可否有興趣呢?”
聞言,達力沉默片刻,說:“阿魯塔地位高貴,姓趙的得掂量掂量能不能殺阿魯塔。你的良種在哪?”
耶力嘟嚕微微一笑,回道:“在古吉。”
顯然他沒打算將良種交出來,再者他也沒說會給爵瑪。
達力立刻意識到被耍了,暴脾氣一衝腦,手就摸上了腰間彎刀。耶力嘟嚕可不怕,雙手雖抱於胸前,但這兩手可是都掩在腋下,隨時可以拔刃出鞘。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一直無言的寧蘇咳了兩聲,將他們的注意吸引了過來。
見他們都看了過來,寧蘇只能開口:“兩位稍安勿躁,現下我四國勢弱咳咳,本就是該聯合之際,斷不可起內部衝突,不然就要讓漁翁得逞了。”
她的話還是有用的,起碼洛月的好盟友將手從刀柄上移了開。如此,耶力嘟嚕自也不會先行找茬。
“古使臣,你,有何高見?”
寧蘇微笑,說:“高見談不上,咳咳,只是覺得乾早晚要‘黑吃黑’,我等最好還是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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