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即便二當家不是自己人,也沒關系,因為有狄河這個外勢,加上燧發槍威脅,和山寨內亂在,她也從高闊那得知二當家是理智且不完全忠心大當家的人,也就是可策反收編。
總之,最後顧顧的計劃是逐漸長到了九成勝算,唯一的變數在於原住民能拖四當家多久,他回來攪局就贏不了了。
好啦 ̄ω ̄
# 雪山前篇
第86章 雪山(上)
涼風卷著落木飄飄蕩蕩,結緣露水,凝露為霜。不知何時,風負了寒,便撇下懨懨欲眠的落木,獨自飄離。又不知多久,白絮紛紛,鋪在落木之上,溫溫柔柔,願其來年新生枝芽。
“呼……”
不知何人吐出一口氣,氣攏著煙霧晃晃悠悠。
“嗡——”寬劍發出一聲嗡鳴,挾了風,環了一圈霧,兀的撞在光禿禿的樹枝上,留下幾朵白霧花,可惜不過一息就消散了。
微歎,離朝收了劍,接著傻傻地對那棵受了自己摧殘的樹抱拳致歉。
樹自是無言,但恰好有風飄過,樹枝晃了晃,就好似大度地表示了原諒。
見此,離朝笑了笑,伸了個懶腰打算回去,鋪一轉身,瞧見下了馬車的君姑娘。
“君姑娘~”她便一如往常喚了她一聲,面上攜著比冬日朝陽還要溫暖的笑。
接著,她顛顛兒的跑了過去,又於君姑娘身前四尺處及時停了腳。
此舉隻贏來一道淡漠的目光,轉瞬即逝,也未得半分話語,不過離朝並不在意。她只是和往常一樣走在她身側,講一些有趣的見聞或是隨意閑談一番,即使得不到什麽回應也樂此不疲。
因為她只是希望君姑娘不要那般憂愁。
離朝是清楚的,君姑娘會如此憂愁是因著“思念”二字,就像跟她們一道過來的義兄周軒,每日都會呆坐著遙望皇都那般,君姑娘也定是在思念著誰,而那個人就在她們即將抵達的雪山。
她明白思念是怎樣沉重,怎樣叫人愁苦,之前自己思念師傅就是如此,但總歸是有個能相見的盼頭。離朝那時愁歸愁苦歸苦,倒是不會有悲痛,悲痛是現在才壓於心底的。
可君姑娘給她的感覺便是提前生出了悲痛之意,就好像已預感不會見到思念之人。
離朝不知該如何安慰她,隻好盡竭盡所能地拿其他事衝淡她的不安,或者在覺察君姑娘想要安靜的時候默默陪在她身旁。
君姑娘倒是沒有嫌她煩過,且這一路上即使她再如何急切憂心,碰上為病苦縈纏之人也總會傾盡全力施以救助,不見急躁也不見厭倦。離朝看著這樣的君姑娘,當真覺著她是世間最好的女子,心下何止是動容。
是以她稍稍對那為君姑娘所思念之人有幾分不滿,並且更加堅定了要護君姑娘一生的決心。
當然,若君姑娘不想她再跟著,她也不會勉強就是,譬如其與同門相聚之後……
歎息一聲,離朝盯著腳下,心底莫名有點空落落的。
突然,她的衣袖被人拽住了。
霎時,離朝停了腳,抬頭一看,只見一匹棕馬,馬兒正瞪著大眼睛盯著自己,嘴中還咀嚼著草料。
顯然她神遊得太過,險些就一腦門磕在馬鞍上,好在有人及時拽住了她的袖子。
而這個人自然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君姑娘。
趕忙後退兩步,離朝轉頭衝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並道了聲謝謝。
挽君衣收回了手,僅是微微頷首,未發一語,隨後又邁開了步子,繼續往前走。
再往前就是商隊的隊首,且只要目光稍稍一抬就能瞧見遠處巍峨的高山,以及那白茫茫的一片。離朝還是第一次見到不惹半分汙濁的銀裝仙境,因此稍有怔愣。
未幾,回了神兒,見君姑娘已走出老遠,她趕忙追了上去。
這腳步聲不小,遂引起了前方叼著煙鬥的笑笑胡之注意。
笑笑胡坐在木箱上,足下踩著沙子,足前鋪著雪花,見她們過來就取出嘴裡的煙鬥,說:“順利的話,今日太陽落山前就可以抵達雪城。”
聞言,挽君衣點了下頭,往前走了幾步,立於薄雪之上,遙望遠方山巔,眉目間憂愁更甚。
而凝望著她背影的離朝面上也添了幾許憂慮。
“離朝小友,可願清晨與鄙人痛飲一壺?”突然,笑笑胡來了這麽一句。
音落,離朝目光移轉,只見其晃了晃手中的兩小壺燒酒,露齒一笑,兩撇小胡子也微微上翹。
她笑了笑,應了此約,坐到他旁邊的木箱上又接過燒酒,只是目光又黏在那仿佛要與雪域融為一體之人的身上,不舍移開。
對此,笑笑胡也不介意,主動與她碰了壺,飲了口酒,道:“聽說乾的將軍趙鋒死了,頭顱被送去了東爵瑪。”
眨了下眼,離朝有些驚訝地看向笑笑胡,心下疑惑:他是自哪裡聽說的?
這段日子除了碰上生病之人會停留片刻之外,其余時刻都在趕路,甚至夜間也少有停留,如此自也沒有多少顯貴之人與商隊打交道,而平民百姓不會如此消息靈通。
應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笑笑胡笑著吐出兩個字:“咕咕。”
瞬間,離朝懂了,但不免又生出其他疑問——趙鋒的生死與商隊有何關系,為何會有人特地飛鴿傳書?
“趙將之生死鄙人不在乎,但是爵瑪的大亂鄙人很是在意,畢竟生了亂,於經商者來說或是大喜或是大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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