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們很瘋。
嘶,頭疼。
這些痕跡讓宋意又找回了點少兒不宜的記憶,昨天晚上好像是宋意先把沈遇推到床上的,她跨坐在沈遇大腿上,撩起頭髮,然後沈遇忽然間眼睛就亮了,突然間兩個人體位顛倒,沈遇把她按在床上,用唇舌一遍一遍在宋意修長的頸側描摹。
親親親,有什麽好親的?
宋意偏過頭對著鏡子查看自己脖子上的一塌糊塗,她第一次注意到自己頸側還有這樣一顆小痣,上面層層疊疊落滿了痕跡。
宋意伸出手指點了點那顆小痣,暗自咬牙:“沈遇個變態。”
她要趕緊收拾妥當去見陳姐,本來今天的見面就排在日程上,現在她被人沈遇弄成這副模樣,不管怎麽遮掩,都不可能逃掉陳姐那雙眼睛。
所以她最好盡快趕過去,直接跟陳姐承認錯誤。
宋意草草地扒拉了兩遍頭髮,用一根皮筋綁起來,然後開始飛速梳洗。發尾在脖子後面掃來掃去,宋意的發質偏硬,每一次掃過後頸上的腺體,都疼得她直抽氣。
宋意拎起馬尾,艱難地扭著脖子,終於從鏡子裡看見了自己脖子後面,腺體區整個紅腫了起來,隱約還能看見一點破皮和牙印,變態沈遇,她該不會把腺體咬破了吧?
在宋意對一夜情的認知中,Alpha輕輕在Omega腺體上咬兩口就行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誰還不知道咬破腺體多危險嗎?幸好是她,換成是別的正常Omega,沈遇說不定能整出一條人命來,到時候哭哭啼啼的小Omega找上門去看她怎麽辦,沈遇多少也是個公共人物!
宋意在洗手間折騰得人仰馬翻,後頸的慘狀已經不是化妝可以遮掩的了,她最終隻好把頭髮披散下來盡量擋住,然後用酒店的卷發棒笨手笨腳地給自己卷了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髮型。
臨出門前,沈遇姿勢都沒變,沒有任何醒過來的趨勢,還睡?宋意憤憤地一腳把沈遇從床上踹下來,然後揚長而去。
沈遇猝不及防摔得眼冒金星,她捂著額頭爬起來,入目是一片陌生的陳設。
以及,她發現自己沒穿衣服。
她昨天晚上,好像遇上了個Omega來著……
草,出大問題。
沈遇衣服都來不及穿,趕緊打開手機找昨晚一起吃飯的唐棣,在沈遇印象裡這是她清醒時最後看到的人。
沈遇:“唐棣,我在哪?”
唐棣:“……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講什麽?”
“我我我……”沈遇語無倫次:“我忽然驚醒,發現自己沒穿衣服,這地方我根本不認識,而且我還有一種奇怪的疲憊感,我的額頭和鼻子都很疼,我……”
唐棣:“我趕時間,說重點。”
沈遇:“我好像被人奪走了貞操!”
對面傳來一陣漫長的沉默。
“你還有那玩意?”唐棣不可思議。
沈遇:“我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OK,OK,”唐棣那邊的背景音有些變化,她好像正腳步匆匆,不太抽得出時間幫沈遇分析她的塌天大禍,“你二十五歲了,恭喜成年。”
唐棣忽然腳步一頓,想起了什麽:“你經紀人呢?她不會沒去接你吧?”
沈遇:“什麽玩意?”
唐棣終於走到了她的目的地,隨著電子門禁嘀的一聲,她突然加快了語速:“昨天我給你經紀人打了電話讓她來接你,如果你沒見到她的話,說明你在喝醉的情況下被某個甜美多汁的Omega撿走了,有可能是你的粉絲,恭喜,你可能要吃官司了。”
“哦對了,出於一個臨床醫生的謹慎,我不排除對方並不甜美多汁或者並不是Omega的可能,注意,這兩者是OR的關系。”
“我要進手術準備室了,祝你好運。”唐棣掛掉了電話。
沈遇如遭雷劈。
她記得她打開手機的時候,屏幕上並沒有網頁推送以外任何消息,她深吸一口氣又複查了一遍。
好的,沒有。
所以,她的經紀人對她很放心,在明知道她喝醉了在酒店裡發酒瘋的情況下,根本沒來接她,也並沒有關心她昨晚在哪裡過夜,而她從初中就認識的朋友心懷蒼生見慣生死,也並不覺得她現在有什麽問題。
Fine.
*
早上八點。
宋意從出租車裡鑽出來,口罩把一張臉遮得嚴嚴實實,門口的保安看見她一愣,宋意對著他把口罩往下一扯,人工人臉識別之後終於暢通無阻。
電梯間,一個臉熟的小姑娘和宋意打了個招呼,她好像是誰的助理來著。電梯到了她的樓層,小助理出去之前,意味深長地往宋意的脖子上瞥了一眼。
叮咚,電梯到達九樓,宋意的經紀人陳念是公司的王牌大經紀,在公司很有威嚴,就連辦公室的樓層都比別人高,再上一層就是老板了。
宋意站在陳念辦公室門口調整呼吸,她並不是那種孤身一人在大城市打拚、身家性命都捏在上司手裡的可憐蟲,但是面對陳念的時候,宋意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類似於小學生見班主任時的緊繃感。
叩叩——
宋意敲響了門,門裡面穿出一聲請進,她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
陳念坐在紅木辦公桌後面,背後的大落地窗可以把街景盡收眼底。
“昨晚去哪了?”陳念從桌上的文件堆裡抬起頭,開門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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