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愕然,隨即從樓懷澈的神情中反應了過來,樓懷澈並不是認出了她的身份,而是氣急了,把她當成了已死的人來詰問。
樓懷澈見Alpha不言不語,猛地咬住她的唇角,泄憤一樣地吻了起來。
眼淚落了下來,使得這個吻含混著眼淚鹹澀的味道。
江柚白不合時宜地想,這委實不像一場審問,反倒像絕境之中的抵死纏綿。
同時,她心裡有一絲疑惑。
以“李思思”的身份遇到樓懷澈以來,這個倔強、一身反骨的Omega從沒有主動和她接吻過。
似乎不接吻,兩人之間有再多親密的接觸,都永遠守住了那條界限分明的邊界。
但現在樓懷澈卻這樣落著淚,傷心地吻著她,宛如放棄了自己的堅持,自暴自棄了一般。
樓懷澈的的確確在自暴自棄。
她分不清眼前人和記憶中那個人的區別,這樣的模糊中,樓懷澈自己的感情隱隱開始模糊,她好像愛著眼前人,又愛著記憶裡的影子。
分不清,這麽像的兩個人,哪怕是樓懷澈,也分不清二者之間的區別。
所以樓懷澈格外難過,抬眼是滿目荒唐,低頭是滿腔淒涼。
人的情愛永遠不能清清楚楚地像擺在櫥櫃裡的罐子,僅僅是匆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樓懷澈的感情就已然模糊。
那江柚白呢,那還有誰能記住江柚白?
兩人擁吻著,分享著眼淚的味道。
樓懷澈手腕上的個人終端忽然響了一聲。
樓懷澈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她的個人終端消息提示隻設置了三個人,分別是寧允澤、池若,和江柚白。
江柚白的消息提示音永遠不可能再響起了。
寧允澤不知道為什麽,最近一直沒有回過消息,最後一次給樓懷澈是和她抱怨最近在籌備婚禮,忙得不行。
會給樓懷澈發消息的只能是池若了。
只是池若很少給她發信息,兩人之間的交集也很少,只有江柚白死後那一段時間樓懷澈想喝酒,才會給池若發消息邀約。
樓懷澈停下動作,坐起身,猶豫要不要打開看一眼。
緊接著,消息提示音再一次響起來了。
擔心池若是急事,樓懷澈便打開個人終端,點開了消息框。
她的個人終端是最先進的款式,全息投影是通過眼球內植入的裝置投入,躺在沙發上的江柚白便看不到消息。
江柚白只知道有人給樓懷澈發了兩條消息,樓懷澈打開了個人終端。
她猜測是不是江清弦或者樓初雪發的消息,看樓懷澈的反應,江柚白猜測應該是江清弦的消息。
樓懷澈點開了對話框。
池若:“給你說個事,你情緒別太激動哈。就是江柚白沒死,過程有點複雜,具體可以問江柚白。總之就是她是假死把意識轉移到了克隆體身上,現在是你身邊那個李思思。”
“整件事都不太好和你說明,之前沒和你說也是因為在被監控著,不知道為什麽江柚白到你跟前了沒和你說,昨天我見她有急事,是要緊急把她帶回上城區,和寧允澤有關,她回去以後說要被你軟禁了,後面一直沒有回復我,現在我和你說一下。”
池若補充了一句:“唉,別耽誤了事情,雖然不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麽,但是懇請配合一下我們的計劃。真不知道江柚白怎想的,腦子進水了不是,我成天收拾爛攤子,感覺我是她媽,還是英雄母親。”
樓懷澈關掉了個人終端。
她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Alpha,猛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又松開,克制住揮拳的衝動後,樓懷澈深深吸了一口氣。
冷靜。
這是江柚白,活著的江柚白。
“奶奶的!”
樓懷澈爆了一聲粗口,翻身掐住了正好奇地觀察著她臉色的江柚白。
憤怒、欣喜、震驚等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在樓懷澈的胸腔裡激蕩著。
她眼裡的情緒扭曲著,終歸留了一絲冷靜,沒有掐住江柚白的脖子,而是死死捏住她的肩膀。
江柚白疑惑地抬起眼,眼眸漆黑而又乾淨,帶著不解和好奇。
樓懷澈冷冷笑了一聲,隨後,她張口,死死咬到了江柚白的腺體處。
憤怒的情緒愈發鮮明,樓懷澈下了死口咬住江柚白的腺體,惡狠狠地撕咬著她的脖頸。
江柚白猝不及防被咬住了脆弱的腺體,立馬疼得抽氣,眼裡泛起了一層淚光,樓懷澈用的力氣極大,要把她的脖子咬斷一般,江柚白疼得眼前發黑,險些暈厥過去。
疼痛間,她聽到樓懷澈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江柚白,你耍我很有意思?”
和方才的語氣截然不同,顯然是已經知道了“李思思”的真實身份。
江柚白正震驚於她的這句話,腺體疼得實在厲害,疼痛打亂了她的思路,還沒等她出口說點什麽做出反應,樓懷澈就再度咬上了她的腺體。
江柚白長長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氣若遊絲:“嘶,疼!樓懷澈,你快松口!”
樓懷澈磨著牙,用了全身的力氣死死咬住嘴裡的那一小塊嫩肉,恨不得將這塊腺體咬下來。
什麽痛苦、迷茫、淒涼,統統一掃而空,只剩下了明擺著的憤怒,這憤怒從悔恨和慶幸中燃起,直衝她的大腦,化成了某種更直白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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