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白心裡微微一顫,一絲窒息的疼很快充斥在她的胸口。
她的猶豫不決、緘口不言,傷害到了樓懷澈。
江柚白蹙眉,仰起頭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在樓懷澈眼前,腦中閃過過去許多次的對話。
池若說的、寧允澤說的、還有樓懷澈看向她時陰鬱的神色。
她終於明白那些話是什麽意思,樓懷澈看向她古怪的眼神又是為了什麽。
但似乎有些遲了。
樓懷澈抽了抽嘴角,慢慢露出一個慘笑:“江柚白,我好恨你。”
她的聲音微不可聞,兩人離得非常近,江柚白還是聽得一清二楚,每個字都像一聲驚雷,落在了江柚白心裡的某個角落裡。
樓懷澈恨她。
樓懷澈不是真的恨她,她只是因為江柚白傷心。
江柚白張了張嘴,想和樓懷澈說話,依舊發不出一聲聲音。
她有點急,還有點生氣。
樓懷澈好歹給她一個說話的機會啊!
樓懷澈拍了拍她的臉:“想說話?”
江柚白點了點頭。
美人身上帶著酒氣,眼神迷離,隱約泛著一層水光,她冷笑了一聲,眼尾殷紅,漫不經心地繼續拍了拍江柚白的臉:“我不想聽,殿下這張嘴硬得很,吐不出來什麽好話。”
江柚白:“!”
她沒有想在這個時候還嘴硬啊!樓懷澈給了她一針前她還在想怎麽製造氛圍給她補一個告白呢!
早知道就不管什麽人前人後什麽儀式感了,先開口告訴樓懷澈再說,就是個人終端上打字告訴樓懷澈也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
樓懷澈不再管江柚白,她磨了磨牙,擺著江柚白的脖子,露出Alpha脆弱的腺體,危險地眯起了眼。
隨後,美人低下了頭,用了全身的力氣咬在了江柚白的腺體處。
江柚白疼得眼冒白光,身上一絲力氣沒有,壓根沒法掙扎。
樓懷澈不管她,泄憤地撕咬著江柚白的腺體,恨不得咬死面前的Alpha。
江柚白怎麽能一直這樣!怎麽可以!
她們兩個之間如此相似,如此契合,江柚白這隻披著豔皮的倀鬼先用相似的瘋骨引誘了她,在她深陷其中的時候,一而再再而三地抽身離開,毫不留情。
憑什麽。
殺了她,乾脆殺了她。
心底有個瘋狂的念頭湧上來,頃刻間將樓懷澈的理智淹沒了。
殺了她,殺了她以後,這個人就只能是她的了。
樓懷澈松口,腦袋向下動了動。忽然輕輕吻上了江柚白的動脈。
Alpha的脈搏跳動著,速度有些快。
這個Alpha此刻任人宰割,弱點都暴露她的眼下,她只要拿一把刀,輕輕一劃,或者乾脆自己撕咬開這根血管,這個令她難過的人就會徹底死去。
樓懷澈抬起頭,認真地打量起來江柚白。
明媚妖豔的Alpha和她對視,那雙點漆清亮的眼眸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地讓她著迷,一如既往地讓她心動不已。
樓懷澈身體微微顫抖起來,她將頭埋在了江柚白的懷裡,咬緊牙將淚意逼退。
她舍不得讓江柚白死。
再恨這個人,再痛恨這個人的置身事外、無情無義的樣子,樓懷澈也舍不得讓她死。
美人伏在懷裡,微微顫抖著,江柚白垂下眼,心裡長長歎了一口氣。
江柚白,看看你做的好事。
時間過去了幾分鍾,樓懷澈埋在江柚白的懷裡,盡管努力逼退眼淚,仍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江柚白應該是不愛她的,但是她也舍不得殺江柚白。
兩相矛盾之下,樓懷澈拿江柚白沒有一點辦法。
她只能默默垂淚,心裡面逼著自己接受這件事,不斷地安慰著自己。
沒關系,起碼江柚白是喜歡她的。
即使不是喜歡她這個人,江柚白也該是喜歡樓懷澈身上和她相同的一面的。
她們是同類,同類之間的相互喜歡,也足夠了。
時間一點一點又過去了許久。
樓懷澈伏在江柚白的懷裡,忽然察覺到江柚白在輕輕拍著她。
應該是藥效過去了,江柚白身上恢復了力氣,隨隨便便就掙脫了她拿絲巾隨手捆的結。
那她也差不多可以開口說話了。
樓懷澈閉上眼,不願去看江柚白此時的神情,也不想聽她的聲音,去面對那個她心底最不願面對的真相。
“樓、小姐。”
因為藥效的原因,江柚白還沒找準發聲的位置和力度,清潤的聲音有些遲滯。
樓懷澈抽了抽鼻子,抱住江柚白的腰肢,將頭埋得更深了。
“別說話,殿下,別說話。”
她聲音發顫,一向冷淡疏離的樓懷澈,語氣第一次帶上了哀求的味道。
別說話,別告訴我那個我不願意聽的結果。
江柚白沉默了片刻,清了清嗓子,總算重新照準了發聲的力度,她溫柔地問樓懷澈:“樓小姐,你把我捆起來,就為了咬我兩口?”
樓懷澈喝了酒,本來就有些意識模糊,全憑本能做事,聽了這句話,愈發生氣,委屈地喊了一聲:“你管我!”
“我愛你。”
江柚白慢慢撫摸著樓懷澈一頭的發絲,聲音清晰、有力:“樓懷澈,江柚白愛你。”
樓懷澈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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