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魔脈那邊早就布置妥善, 可薑垠卻遲遲沒有提打通通道的事情。若非親眼見她攪毀許多人的魂魄, 白靈都以為這位心狠手辣的師姐改變主意了。
薑垠聞言,一聲未吭,慢騰騰地吃著飯。看著同往日一般,但白靈總感覺她似乎有心事。
“你們準備好了?”一邊沉默注視著她們對話的唐木溪冷不丁地開口。大魔頭不曾告訴她計劃,所以此時ᴶˢᴳ相當在意。
她很想阻止,但內心深處十分無力。
沒有別的辦法,若不按照大魔頭的計劃,她們就只能等死。這些日子大魔頭似乎是故意氣她,每次談論計劃都選在吃飯時,好像故意講給她聽一樣。
嘲諷她的天真幼稚嗎?
唐木溪深感疲憊。
白靈正想解釋,一邊的薑垠卻搶先一步:“是又如何?”語氣涼薄,還帶著譏諷,咄咄逼人。
唐木溪眼皮顫了顫,微闔,沒再吭聲,低落地握著筷子吃飯。
薑垠說完,面無表情,也不再開口。看似很悠閑,但白靈總感覺她有些心不在焉的。
有古怪。
吃過飯後,白靈見薑垠一個人去查看魔脈,連忙追了過去。
它看出薑垠心情很差,猜想是跟方才那頓飯有關,也不敢跳到她肩膀上,腳踩著幾根冰凌飄起來問:“你方才怎麽不讓我解釋?”
她們的計劃分明還沒完成,最關鍵的打通通道沒做。
薑垠冷著臉:“不打通道了。”
“啊?”白靈愣在原地,見她毫不在意地繼續往前走,慌忙追了上去,“不打通?不打通怎麽毀去護山大陣?只靠這些魔脈力量夠嗎?”
白靈猜測不夠,魔脈很小,只能影響到沙漠,別的地方根本抵達不了。隻引爆魔脈的話,頂多給秘境炸個窟窿,將沙漠攪得翻天覆地。無法毀去護山大陣,這樣一來又如何吸引一眾長老?
該不會……
白靈面色一僵:“別指望我,雖然我的轉移看似距離很遠,但其實秘境裡的空間法則和外面不同。我若帶上你們兩人,怕是逃不出天璣門。”
薑垠瞥它一眼,似在嫌棄它的無用:“若隻帶她呢。”
“唐木溪?”白靈大致算了算,“差不多吧。”
少一個人能省去不少力量。
忽然,它頓住,猛地抬頭:“停!你該不會想自己吸引注意力,讓我帶著那傻子跑吧!”
白靈越想越有可能。不炸靈脈,天璣秘境的生靈就保住了。魔脈至多撼動護山大陣,無法擊碎,因此就需要有人吸引注意力。跟一窮二白的唐木溪相比,手握神器的薑垠才是一眾長老的目標。
“不行!不行不行!你別管那傻子,反正她也阻止不了我們,按照計劃行事就可。你雖然手裡有神器,但畢竟修為低淺,他們人多勢眾,打不過的。”
白靈見薑垠不為所動,心急如焚,不明白她怎麽也跟著唐木溪犯傻:“況且,況且萬一他們依靠護山大陣強行封山,我們就是想跑也跑不掉,必須炸掉護山大陣。”
“而且就算非要有人墊後,讓那傻子去唄,她很厲害的,比你,比很多很多自以為強大的人都要厲害!”
白靈一時嘴瓢,透露了唐木溪的隱藏實力,說完還沒來得及意識到不對,就聽到薑垠反駁。
“不可!”
薑垠這才冷怒:“你帶著她走,護山大陣我有辦法。”
白靈被她凶得身子一顫,委屈巴巴地縮了縮脖子。這人怎就不相信,唐木溪真的很厲害,有危險會變白,誰都不是她的對手。
不過它看到薑垠臉色不善,不敢再說,就這麽跟在她身後。
它不明白,分明有更簡單的辦法為何不用,偏要以身涉險。此時,白靈的心裡竟然有些埋怨唐木溪。
跟著薑垠抵達魔脈中心,白靈看到一尊石棺漂浮在上面,貪婪地汲取著魔脈的力量。那氣息相當熟悉,卻也相當古怪,讓它忍不住感到畏懼。
薑垠走上前,放出魂玉髓,任由它鑽入石棺。不一會兒,石棺內竟然傳出吭吭的撞擊聲,在這幽暗無光的環境中越發詭異。腥臭的氣息混合著陰冷的鬼氣,似有惡鬼正在慢慢誕生。
薑垠打開石棺,一瞬間惡臭撲面而來,同時有一根血肉模糊的斷骨直直地刺向她的眼睛。好在千鈞一發之際,一柄漆黑無比的刀抵擋在她面前,一瞬震碎了斷骨。
“長得挺快。”薑垠看著棺內,勾唇冷笑。然後以指為刃劃破手腕,將涓涓血液滴落在石棺之中。
石棺內的東西格外嗜血,聞到血液的氣息不斷湧動,甚至有不少企圖沿著血液攀爬,把薑垠整個吞噬。但每每臨近,囚魔刀都會散發氣息擊潰它的貪婪。
白靈見了,一陣作嘔。
“這……這是什麽?”沒記錯的話,這具石棺裡應當裝著殷禮的殘肉碎骨,為何如今會變成這般模樣?
薑垠嘴角笑意不減將手探入石棺,勾出一抹纏繞在魂玉髓上的幽暗氣息:“你可識得?”
白靈強忍著惡心,仔細嗅了嗅,心神猛地一震:“這、這是殷禮?!他不是已經魂飛魄散了嗎!”
薑垠毫不在意,玩弄一樣用手捏著即將破碎的氣息:“魂飛魄散不假,但其中一魄纏繞在魂玉髓上了。”
“你方才不是問我如何破除護山大陣嗎?”薑垠饒有興趣地將這絲魂魄打入石棺中,略微施展法術,石棺內的血肉便開始翻湧,最後拚接一般縫合在碎骨上。這東西凝不成人形,只能匯聚成一坨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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