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木溪哪敢真收了,見刀追著往自己手裡送,極度嫌棄地拿起木板拍它,心裡不斷怒吼:快給老娘起開啊!
然而拍了半天,木板裂了,刀依然安然無恙。
嗯,畢竟是神器來著,能被區區木板砸開就有鬼了。
耳邊又響起一陣冷笑,唐木溪立刻打了個激靈,指著囚魔·舔狗·刀怒目而視:“別靠近我!”
此刻她身上的殘留的氣息終於消散,囚魔刀在空中一怔,這才恢復矜持,假裝沒事人一樣端莊嚴肅地飄到薑垠面前,拘謹地散發出王者氣息。
唐木溪:“……”
薑垠:“……”
在一旁圍觀許久的白靈:ᴶˢᴳ“……”
半響,囚魔刀見薑垠竟然不理自己,愣了一下,又將屬於神器的霸道氣息又多散發一點,矜持地往前飄了一寸。雄赳赳氣昂昂,帝王余威展現至極。
薑垠:“呵。”
薑垠理都不理它,本來還心情振奮地想著擁有一把屬於自己的神器,哪怕前世貴為魔君,她都沒讓神器認主,多有面子的事情。然而此時,親眼見證它如何三心二意,沾花惹草後,突然就冷了下來。
這破刀,不要也罷。
這樣想著,她轉身就走:“白靈,送我去鎮妖塔底。”方才在鎮妖塔受到波及毀壞的時候,她感受到一股奇異的力量,說不定對修行有益。
白靈聞言,遲疑地看看白變黑的唐木溪,又看看一臉不高興不好惹的唐木溪師姐,短暫的猶豫後,撒丫子跑到薑垠身邊,一道法光一閃而過,一人一狐便消失在原地。
可以說是相當牆頭草了。
唐木溪和囚魔刀俱是一愣,沒料到薑垠竟然直接走人了。
心裡一陣後怕,慫慫的唐木溪也不管師姐聽不聽得到,忙呼一聲:“師姐等我!”就急匆匆禦劍追上。她的劍用來引雷了,現在只能腳踩破木板勉強湊合。
路過囚魔刀時,忍不住停下斥責:“還不趕緊跟師姐認錯!”然後就真的走了,徒留下囚魔刀獨自在風中凌亂。
忽然一隻手顫顫巍巍猶猶豫豫地伸出,想要抓住囚魔刀。不是別人,正是天璣門門主陳青。
他在一邊已經旁觀許久,親眼看著兩個不識貨的弟子暴殄天物。明明神器都恨不得倒貼了,這兩個無知小兒竟然來回推辭。
豈有此理!這世上多得是人眼紅神器,豈容她們糟蹋!
還讓囚魔刀自個去道歉?呵!癡人說夢!口氣不小!一個個有眼無珠,不識好歹的蠢貨!
不過……你們不要,就莫怪本座偷……呸,正大光明地收下了。
陳青蠢蠢欲動地摩挲手掌,嘴邊哈喇子直流,毫不誇張地說他的心裡已經幻想著自己得到神器認主後,如何在修真界叱吒風雲,成為靈修界的下一任盟主。而消沉多年的天璣門,也將因此躋身超一流門派。
此刻,他已經完全忘記不久之前,他還在斥責神器認主。原來,人都是自私的。口口聲聲說神器是公共財產,實際上只是嫉妒神器認的主子不是自己罷了。
就在他即將碰到囚魔刀的刀柄時,忽然強大的威壓鋪散開來。即便是化神期的強者,在面臨神器威力時依然不過爾爾。轉眼間,陳青便被震退十余丈,真氣紊亂,連吐幾口鮮血。
他本來就身受重傷,此刻又再度被囚魔刀所傷,竟然險些暈倒在地。強行吊著最後一絲意識,看到囚魔刀震開自己後,竟然真的急匆匆跟了上去,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
失算了,神器竟然真的毫無底線!
*
薑垠和白靈來到鎮妖塔底,四周一片昏暗,只有一朵朵幽藍色的鬼火飄蕩其中,隨著微弱的風流震蕩顫抖,顯得相當詭異。
此處鬼氣森森,陰風陣陣,白靈最是膽小,柔弱的小爪使勁扒著薑垠的衣領,渾身哆嗦。
薑垠面無表情地瞥它一眼,到底沒吭聲,只是默默地施了個法術,將此處照亮。
鬼火陰寒,遇到熱光止不住地靠近,然而本身力量極其不穩,受到溫熱的力量照射,很快便消散。一朵朵鬼火湊過來,然後湮滅,看起來竟如飛蛾撲火一般。很快,整個地牢的鬼火全部消散,唯獨有一朵極其不起眼的遠遠飄著,好似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白靈狐疑:“為何那一朵沒有聚過來?”
薑垠看了眼面前浮現的霜沙字跡,沒有回答,嘴角卻饒有興致地勾起,消除氣息謹慎靠近,不想驚動鬼火。
據她猜測,這一朵不起眼的鬼火,多半就是方才感受到的奇異力量。
就在她慢慢靠近,即將悄無聲息地抓到鬼火時,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啊!!!”正禦板飛行的唐木溪來到此處,突然靈力微滯,毫無征兆地從木板上跌落下來。
這驚恐的呼叫在地牢中回蕩不止,很快便驚動了鬼火。
薑垠目色一沉,不再管偽裝,拚勁全速地抓鬼火,卻不料那東西滑不溜的,一個旋轉便從她手掌地下溜走,直愣愣地往地牢出口躥,速度之快,幾乎一閃而過。
“攔住它!”薑垠急呼,卻已經來不及。唐木溪跌在地上,還未回神,懵懵地愣在原地。
眼看著鬼火就要逃脫,薑垠怒目圓睜。不曾想千鈞一發之際,鬼火竟然生生停下,逃也似得原路返回。
然而它想逃也逃不掉,因身後一把殺氣騰騰的刀已經定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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