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木溪狐疑,上前開門,見到一個眼熟的女子。打量對方一會,才想起來是溫明玉的隨行丫頭:“請問有什麽事嗎?”對方手裡還端著一盤果子。
雲雪見開門的不是薑垠,臉色好了一些,按照殿下的吩咐將靈果遞過去:“婢子雲雪,這是我家殿……咳,我家小姐送來的,贈與姑娘,請姑娘的朋友們食用。”
唐木溪欣然接過:“多謝。”想想覺得不能平白手下禮物,便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枚魂玉遞給雲雪:“這就當是還禮。”
雲雪沒想到還有還禮,對這ᴶˢᴳ位唐小姐的印象又好了一些,見推辭不掉,就道謝收下。
唐木溪關上門,轉頭就看到薑垠一瞬不瞬地看過這裡,笑著晃晃手裡的盤子:“師姐,那個溫明玉人還不錯,不僅把讓給我們一間房,還送靈果來。你認識這種靈果嗎,我還沒見過。”
薑垠抿唇,拿起一個果子看兩眼,冷淡道:“妖域的果子,增加悟性,能促進化形,恐怕是專程送給白靈的。”
“啊?”唐木溪有點失落,她還以為是給自己的,“為什麽她要給白靈送果子?”
“她是妖族。”薑垠不鹹不淡。
“妖?”
“嗯,記得看好白靈,別讓人給拐跑了。”薑垠不願多說,最後叮囑一番就回屋了。
唐木溪抿著唇,看著一盤可口的靈果,悶悶地給白靈拿去。
第二天天還未亮,薑垠便早早起來。
無聲地走進唐木溪屋中,見她仍然陷在沉眠中,便放心離去。
“客官起的好早,現在廚房還在做飯,需稍等片刻。”路過櫃台時,掌櫃的不在,是一個正在整理帳本的帳房先生。
薑垠搖頭:“莫要打攪天字三號的客人。”
“好嘞。”
見到他爽快應下,薑垠便大跨步走出去。
卯初,天色仍然昏暗,城中不少店家開始置備,準備開門營業,暖色的燈光隱隱約約,將寂靜的街道照出幾絲煙火氣息。
天上銀月未落,耳邊傳來輕掃整理的稀拉響聲,薑垠未曾過多停留,站在街上稍稍辨別方向,便朝著熟悉的地點前進。
此處城鎮上一世也來過,因而知曉黑市所在。
不過上一世她購買精血精魂是為催養還魂草,可惜到最後成為魔君,也未能等到它完全成熟。
這一世多買一些,自用一份,再給魂玉髓留一份權當滋養。
如今魂玉髓已為上品地階,不到萬不得已,薑垠不願動用,需要時刻那血液精魂慢慢滋養。
帶上面具,來到熟悉的街口,四下裡空無一人,僅有一堵牆前駐守著兩個修士。薑垠扔過去小半袋下品靈石,得了令牌後暢通無阻地進入其中。
天還黑著,將明未明,但正是此刻,見不得光的黑市才格外熱鬧。
黑市裡人很多,但大多隱匿身形,以防止別人察覺身份。
薑垠一進去就有十多道目光落在身上,但她氣勢內斂,面具又有阻隔神識的作用,在旁人眼中連半根指頭都看不清楚,只能留下一個過目即忘的模糊身形。
看不透,這些神識很快就收了回去,沒有人願意招惹未知的麻煩。
沿途有不少禁忌的店鋪,奴隸爐鼎,珍貴的妖獸鳥禽,甚至連五髒六腑都有人賣,那些明面上有違道德倫理的,在此處應有盡有。
薑垠不覺如何,畢竟修真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你死我活的世界。不想告訴唐木溪,只是不願看她面對這些醃臢黑暗事情的驚怕慌亂。
走入西側拐角,一個偏僻不起眼的無名店鋪映入眼簾。
薑垠進去後見到了熟悉的人——混二。
他是人修,但功法血腥,靠吞噬精血魂魄。此刻坐在台前,面容煞白,臉上顴骨突出,十分可怖。
為人陰狠,甚至時常對顧客下手。上一世碰到硬茬,最後死無全屍。
薑垠方一進去,就察覺到混二的眼中閃過精光,冷笑一聲將囚魔刀的陣陣煞氣外放出去,轉眼包裹住他。
雖她修為不過築基,但此刻帶上面具,無人知曉,隻將霸道凶戾的囚魔刀的煞氣顯露,旁人自然驚駭。
死亡的恐懼數息蔓延,混二被壓得滿頭冷汗,幾乎喘不過氣來,忙收斂氣息,急急求救:“尊者饒命……”
薑垠冷笑一聲,深知這人狡詐的性子,因而沒有放過他,神念一動,刺穿他的胳膊。
這一擊算是示威,沒下手太重,卻也絕對不輕。
薑垠修為低,但神器強橫。她突然出刀,混二甚至連看都沒看清。
察覺到薑垠收回氣勢,混二捂著胳膊,心有余悸:“多謝手下留情。”
然而還沒等他慶幸多久,就聽到薑垠冷冷開口:“孔雀精血一池,精魂一個。”
混二怔住。
孔雀精血,並非真的孔雀血,而是經過多種靈血煉化的上乘精血,極為稀少,即便是混二也沒有多少,並且從來不拿出來賣。
這人是如何知曉?而且語氣篤定,開口就要一池,應當是有備而來。
他深知自己不敵薑垠,不敢糊弄對方,但讓他拿出精血也著實不舍得,隻好委婉開口:“尊者,孔雀精血珍貴,恐怕……”
他話未說全,想試探一下薑垠的態度。
哪知薑垠突然避而不談,問:“聽聞你常年吞噬精魄,神魂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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