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堅持不懈,終於在第五日過去時, 得到回報。
這天唐木溪依然在挖坑, 見到囚魔刀又屁顛屁顛跟來, 立刻別開視線。
囚魔刀發現對方的抵觸,身子一僵,委屈巴巴地幫忙挖土。本來想著今日挖好後暫且離開,不讓唐木溪厭煩,誰知結束時沒等它走,對方便主動走過來。
“擦一擦吧。”唐木溪放下一張乾淨的手帕。
她其實一直在注意這把刀,見它堂堂一把神器被塵土弄得灰頭土臉卻仍繼續幫忙,心裡忽然有些觸動。
囚魔刀意外,驚喜地上前去抓手帕。
誰知刀尖太過鋒利,剛一觸碰,白淨的手帕就被切開。
一刀一人俱是陷入沉默。
“不然……我幫你吧。”唐木溪突然覺得讓一把刀自己擦自己難度太高,思考片刻後主動解圍。
這些天雖然一直冷戰,但其實唐木溪火氣早就消散大半。囚魔刀一直堅持不懈地前來討好,背後應當是薑垠在指使,既然對方已經願意主動拉下臉求和,她也不願一直僵下去。
距離和好只差一個契機,既然如此便從這把刀入手。
囚魔刀不知唐木溪誤會了什麽,隻覺欣喜,立刻“點頭”答應,然後將刀柄塞進對方手裡。
唐木溪對它的熱情有些意外,隻當薑垠迫不及待,淡淡地勾唇。接過刀柄,然後捏起帕子耐心仔細地擦拭泥土。
髒是真髒,精致的刀身上的精致刻紋都被泥土填滿,邋裡邋遢,毫無神器的瀟灑和高傲。
這刀也是傻,那人讓它幹嘛便幹嘛,也不知道耍點小心思。
唐木溪拿出一些未用完的冰潭水,將漆黑的刀浸泡水中,以柔和的靈力洗刷泥土。
她難得心情不錯,擦洗時格外用心,一邊慢慢琢磨改如何原諒和好,一邊又回憶那日情景,心中黯然。
等到真正結束,擦乾刀身時,已經過去半個時辰。
“好了。”唐木溪指尖輕輕劃過玄色刀身,感受到上面古樸濃重的氣息頗為滿意,“你回去吧,讓她莫要再使這種小伎倆,來尋我,我已經願意原諒她了。”
囚魔刀察覺到對方松開手,有些戀戀不舍,但是聽到後續的話,卻愣在原地。
唐木溪等了會,看它還不走,有些狐疑:“怎不去?”
囚魔刀僵住。
盡管它不會說話,但相處這麽久,唐木溪已經掌握了獨特的“囚魔刀語”,能夠根據囚魔刀散發的氣息,浮空位置,傾斜角度等等體會到對方的心情和意思。
此刻看它氣息內斂,一動不敢動,心裡驀地浮現出一個想法。
“難道不是她讓你來的?”唐木溪不可置信。
囚魔刀下意識覺得不妙,連忙挽救,拚命地搖頭,然後指向荒島的方向,意圖證明它當真是受到主人吩咐。
然而它前後行徑太過奇怪,此刻才承認很有心虛的嫌疑。唐木溪稍一思索,就明白了狀況,怔怔地站起身來。
一旁沉默觀看許久的幻神立刻上來幫薑垠說好話:“應當是的,應當是的,不然囚魔刀為何每日前來?”
她伸手去扶唐木溪,沒曾想還沒碰到便被躲開。
“你也要騙我?”唐木溪抿唇,注視著幻神問。
幻神徹底啞言,沒再吭聲。
唐木溪看看她,又看看囚魔刀,突然一笑:“我說這次大魔頭怎這麽好說話,原來竟是我的錯覺.”
說完氣呼呼一哼,轉身便離開。
幻神也是頭疼,“怎一個個都這般倔,竟還不如囚魔刀。”然後連忙追上去。
囚魔刀頓在原地,不知為何總感覺幻神在罵自己。
*
晌午時,白靈終於從妖域歸來,長時間未曾來到這裡,竟然有些路生,自個在山巔摸索許久才終於找到進入仙島的入口。
踏入仙島,才慢慢回憶起此處的四周,第一時間跑到主島去尋唐木溪。
她今日穿得很奢華,腰間帶著玉佩,一頭墨發上穿著兩根紅繩,結在左側,上綴玉石,一眼望去貴氣逼人。
這段時間在妖域吃好喝好,還因為“神狐血脈”和“王女賓客”的尊貴身份,處處受人尊敬,每日訪客絡繹不絕。
這頭上的紅繩玉飾還是女王陛下親自給她編得,不僅選用極品鮫綃,手ᴶˢᴳ法更是精巧。白靈喜歡極了,立刻便歡歡喜喜地戴上。
只是不知為何,女王殿下親自給她綁紅繩時卻要祝她百年好合。
白靈覺得奇怪,自己分明還未曾定親,要跟誰百年好合?可疑問壓在心底,卻沒問出。反正是白白得到的禮物,愛要白不要。
她來時剛好是晌午吃飯的時候,一路奔波也著實餓了,方一進來便風風火火地朝著吃飯的屋子跑去。
推開門前還特意整頓一下儀容儀表,然後矜持克制地進去。
時隔數月,她的修為已經躋身進入元嬰初期,走到哪裡都是有身份的妖,打定主意向唐木溪和薑垠她們炫耀一番。
“唐木溪,薑垠,我回來啦!”推開門後,她當著一眾人的面興衝衝呼喊。不曾想卻見到一個陌生的家夥。
“咦,這位婆婆是誰?”白靈看著溫斐不解地偏頭。
本來溫斐聽聞溫明玉說自己和小師妹的好友今日要歸來,心裡還有些緊張,兜裡提前放好抵禦傷害的玄玉當作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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