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垠在一邊聽了許久,想了想道:“不如這般,我們在此留下氣息,先集齊眾人力量維持仙舟法陣半日,全速向鬼仞山行駛,屆時重新施法,如若能依托法術尋到鬼仞山,想必距離也不差多遠,到時隻管盡力趕去就行。若法術無法尋到,說明路途依然遙遠,我們就沿著氣息重新返岸。”
“這樣應當可以保留不少靈石。如果還不夠,剩下的一半由我來出。”總歸昨天的玩鬧不止師妹之錯,若無她配合糾纏,或許也不會導致如今的狀況。
而且,若薑垠所記不錯,幽冥海中的某些殘島上有特殊的迷陣,雖然會使人深陷其中,但卻能夠抵擋雨水。
上一世她被人坑害時,正是誤入迷陣才躲過殞命的後果。
如若當真萬不得已,也可以遁入迷陣中等雨水過去。
海上多雨,但總歸有晴朗的時刻。
唐木溪聽到師姐願意分擔一半靈石,頓時安心不少。
師姐可是個富婆,小金庫足著呢。若不是上次養病買藥,她都不知道師姐這麽有錢。有她擔保,至少不會因缺少靈石而被迫中斷仙舟護陣。
“我沒有異議。”她恨不得舉雙手雙腳讚成。
溫黛見此,松一口氣,道:“既然是我提議冒險,又怎能隻讓小輩擔負責任?我身上並無太多靈石,不如……”
說到此處,她忽然抬手,從小世界中拿出兩枚翎羽。
“此為青鸞一族的尾羽,是滋養一生的寶物,可比你們心口的護心鱗管用,就是殷升親自到來,也能抵禦一時半刻。你們拿去,將那破爛龍鱗丟了吧。”
她早就發現這對師姐妹的法衣上有金龍鱗片,可惜不知是不是先前接連大戰導致損毀,如今已經出現不少裂痕,著實寒磣。
換成這翎羽,可攻可守,是無價之寶,尋常人可別想拿到青鸞王族的寶貴翎羽。
唐木溪聞言一驚,“這、這怎使得?妖王殿下的翎羽,我……”
溫黛翻了個白眼,直接把翎羽扔她懷裡,轉身就去叫大家起床共同支撐護陣。
至於“妖王殿下的翎羽”……
她怎麽可能拿自己的羽毛?神獸尾羽何其稀少,一次性拔兩根豈不是要薅禿?
這是她當初趁著明玉小的時候,偷偷拔的,嘿嘿。珍藏了很久呢,寶貝。
幼鳥就是好,拔了尾羽還能長。可惜那時沒多拔幾次,手裡就這麽兩根。等回妖域之後,趕緊催促族裡的小輩結親,多生一些崽子,接到宮裡慢慢拔。
雖然血脈之力稍弱,但也也能湊合。
溫黛一邊打壞主意,一邊面不改色地離開,隻留下毫不知情地唐木溪心懷感激。
“妖王殿下當真大方。”就連薑垠也被糊弄過去,忍不住稱讚。原先還對妖域頗有微詞,現在已經在幾月相處下漸漸放下戒備。
薑垠說完,見到自家師妹還在打量翎羽,出聲催促道:“行了,快去改航線,今日可莫要再鬧了。”
“誰鬧?分明是你不好。”唐木溪輕哼一聲,歡喜地收下羽毛,又往控制中樞趕去。
她們航線偏離,在海中摸索道路,另一邊的虛煬卻心急不已。
“人呢?”他看到有屬下快步進來,立即追問。因心浮氣躁,連語氣都變得嚴肅不已。
昨天清晨從魔皇殿下那處接到任務,他就全速趕往幽冥城。魔皇宮距離鬼仞山極遠,若是不借助外物,只怕要三日才能抵達。但好在魔皇宮附近有不少傳送台,他一路傳送,很快就離開魔界。
等到抵達幽冥城時,甚至太陽還未落下。本以為早就是萬全之策,只要靜等對方落入埋伏就能尋機誅殺。誰知一日過去,卻再無音訊。
命令時刻緊跟的眼線,像是死了一般,太陽落山後就再沒傳過任何消息。
虛煬心中煩亂,空有兩把不可一世的神器,卻全無用武之地。
若手握至寶還無法誅殺一人,屆時只怕當真要拿他的人頭領罪。
屬下被他斥責的語氣嚇得驚懼不已,雙腿一軟匍匐在地:“啟稟尊上,方才屬下令人與途中其他眼線聯絡,發現……”
說到這裡,他吞咽一口唾沫,不知道該不該說。
虛煬最受不了他人這般墨跡,聞言一惱,拿起一邊的銅燈劈頭蓋臉地砸過去:“快說!”
屬下渾身戰栗,一咬牙,硬著頭皮繼續道:“發現昨日傍晚,仙舟就已經未在沿著既定的航線行駛,似乎是朝著西側偏去……”
“西側?”虛煬深吸一口氣,“九煞殿西側皆是一片荒土,你莫告訴我,她們返回妖域還特意往幽冥海一帶繞去!”
幽冥海自然也能抵達妖域,但不說驚險萬分,就是單論距離就太過遙遠,千萬年來極少有人踏足。
那人久跪不起,連頭都不敢抬:“或、或許去探寶也說不定……”
“混帳!”虛煬氣急,強忍住才沒發作。深呼吸許久,強壓著內心的躁亂,吩咐道:“立即吩咐所有眼線,將沿途所有地方都探查清楚,那般龐大的仙舟,絕不可能憑空消失。與鳩鳴繼續聯系,一旦有任何消息,立刻回稟!”
鳩鳴是他頗為重用的下屬,最擅長隱匿行蹤,往日派遣任務從無失手,虛煬不信偏偏會在這時出現意外。
“是!”那人接到命令,立即轉身離開,生怕繼續呆在這裡又要接受上司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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