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神聽完,隻覺豁然開朗:“前輩所言有理。”
況且她怎忘了,主人血脈早已覺醒,真到萬不得已的時刻,也不會坐以待斃。屆時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她們便有極大的勝算。
薑垠也知其中關鍵,慢慢地冷靜下來:“是我關心則亂,便按照前輩所言。”
溫斐原是渡劫期修士,而她又是昔日魔君,背後還有溫明玉等人的助力,若當真動用囚魔刀,引來七玄眾修圍攻,也並不畏懼。
薑垠的雙眼閃過一抹暗芒,做好全力以赴的準備。
她並未察覺,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將溫斐和溫明玉等人納入可以信任的友人行列。
決定好措施,幾人也不再耽誤時間,索性直接進院見一見對方。
因不打算展露太大的惡意,幾人並未祭出法器,入門前還叩門提醒對方,可以說誠意十足。但這並不代表她們任其妄為,為讓自己不太被動,故而令溫斐和幻神都放出威壓。
化神大圓滿的修為,以及一柄力量強大的天階法器,就連及至合體期的殿主都不敢忽視,更不用說方才元嬰境的周琴了。
幾乎在她們踏入院落的一瞬間,周琴便調動全部力量,隨時準備催動浮塵傘的全部力量。
浮塵傘是天階法器,主要以蠱惑心智和抵禦攻擊為主。若單論戰力,恐怕連強大的地階法器都不如。
因而絕不可硬碰硬,若當真要壞她計劃……
周琴冷笑一聲,眼底皆是偏執。
那便爭個兩敗俱傷。
“你師尊師姐來了。”她站在窗邊,透過破敗的珠簾,甚至可以看到徐徐走進來的人影。
不過盡管威壓外放,對方卻並無進攻的意圖。
唐木溪一喜:“當真?”
說完,才忽然發現自己還是人質,身子一僵,往後挪半步。
周琴勾唇,拿出匕首:“當真。”
“你無需害怕,我抓你來,本就不為傷你。但此時為保我自身安危,不得不動用些許手段,莫要反抗,小心斃命。”
周琴說完,劃開自己的手腕,牽引出縷縷血絲,打入唐木溪的體內。轉眼間,血絲纏繞在心臟四周,並無進一步的動作,但壓迫感比之匕首勝過數倍。
口口聲聲說不為傷她,卻將最致命的東西死死拿捏。
唐木溪抿抿唇,隻覺這人比師姐還會謊話連篇。
心臟被束縛的感覺並不好受,即便血絲並未纏繞上來,但彼此之間連接壓迫,依然如同懸在頭頂的一把利刃,隨時可能落下。
唐木溪靈力被封,又無幻神在身,根本無法解開血絲。
她當真害怕死在這裡,不僅因為自己,更因為同她生死一體的薑垠。
頭一次,她對當初結契的選擇感到動搖。
周琴見她臉色蒼白,卻咬著唇一聲不吭,總覺見到從前的自己,不由恍惚一瞬。可也僅此而以,現實令她別無選擇。
她從來不是心軟之人,若要從自己殞命和他人死亡之間挑選。周琴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讓別人去死,就像當初的……師尊。
“待會莫要出聲,若你師姐和師尊不輕舉妄動,我也沒興趣殺你。但若我自身難保,也一定拉你墊背。”周琴說完,沒再管她,緩緩推開門走出去。
薑垠感受到師妹心中傳來的絲絲驚懼惶恐,臉色徹底幽寒下來,修長的指尖鑲入皮膚卻恍若未聞,身上充滿著煞氣。
幻神同她一般,原本強裝鎮定的表情也維持不住,嚴厲肅穆得能結冰。
一邊的溫斐見此,知道恐怕是徒兒那邊出什麽異樣,也是心急如焚。
她們的表情皆是不大和善,可周琴卻視若罔聞,施施然推門而出,勾唇笑道:“幾位登門拜訪,不知所為何事?”
她的視線漫不經心,似乎不把任何東西放在眼裡,但唯獨經過溫斐時停頓片刻。
先前還覺得這人同師尊很像,如今細看也不過如此。
溫和柔軟,這樣的氣質怎麽能比上那人。
溫斐卻不知她心中所想,隻道:“無需裝傻,你抓走我徒兒必然有所謀求,直說便好。”
周琴凝眉,聽她對徒弟如此護短,心中有些煩躁:“謀求?若我什麽都不要,偏偏取她性命又如何?”
溫斐微慍:“你在戲弄我?如若當真欲取性命,又出來見我們作甚!廢話少說,有什麽要求ᴶˢᴳ盡管提出,只要將徒兒歸還,我們盡力實現。”
徒兒,徒兒,又是徒兒,叫得可真親切。
周琴沒由來地惱火,冷笑一聲:“要求?好啊,我想讓你親手將徒弟大卸八塊,這樣你也肯答應嗎!”
“你!”溫斐氣急,瀕臨合體的威壓悉數放出。
薑垠和幻神也被周琴的話激得怒火中燒,手中暗暗運轉力量,隨時準備動手。
周琴面對三方咄咄逼人的殺意,卻分毫不在意,雙眼中的漫不經心緩緩散去,一瞬不瞬地盯著溫斐,好像非要向她討個答案。
既然對方不給面子,溫斐也不是任人欺壓的性子,將神識掃過對方,冷怒道:“若是玩笑,我隻當沒聽過此話。若不是,我想閣下該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你現在不過元嬰修為,任憑有什麽通天本領,也能在舉手投足間將你徹底抹殺。我從不是什麽有耐心之人,若一味送死,不如直言。”
說到最後,溫斐雙眸如炬,半點不怕地看過去,同時傳音身邊的兩人,做好奇襲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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