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反常,就仿佛當真留下什麽後,被人第一時間抹除了一般。
薑垠眯起眼睛:“除卻王都的人之外,可有旁人拜訪過夏府?”
許清晚一頓,下意識點頭,卻忽而額間一痛,鎖住眉心扶住腦袋,遲遲未答。
“有?”薑垠追問。
許清晚想了一會兒,緩緩搖頭:“應當不曾。”
應當?
這一次唐木溪也發現不對,想要追問,手卻忽地被拉住。
她狐疑地看向薑垠,薑垠卻隻給她一個眼神,就飛速移開,看向許清晚:“嗯,我明白了。”
走過兩處地方,細細勘察,結束之後已經是午後。
太陽隱隱西斜,金晃晃的日光照射在粼粼水面,像是一顆顆璀璨奪目的珠寶,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薑垠站在湖邊,迎著冬日的涼風遠遠眺望這片“心湖”。
“溫小姐可知惡靈在何處?”
溫明玉有些歉意:“它逃得太快,不過眨眼就消失在原地,聚寶閣與夏家曾派出人手去四周地區尋找,雖然還沒有消息,但應當要不了多久就會找到。”
既然是“魙”必然嗜血,總會作亂,只要看附近哪裡出現此類事情,便可知道魙在何處。雖然做法有些不負責,但也只能這般。
薑垠注意到她說“逃”,心中暗暗記下,問:“他逃多久了?”
溫明玉凝眉:“五日。”
“那五日裡,周圍可出現過命案?”
溫明玉隱約知道薑垠的意思,有些不甘地搖頭:“未曾。”
“既然如此,溫小姐又為何認為他會在四周?”薑垠一瞬不瞬地盯著這片湖水,目光灼灼。
溫明玉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驀地瞪大雙眼:“你是說……”
“噓。”薑垠沒等她說完就打斷她,“此事回去再談。”
恰巧此時,夏青匆匆趕來:“溫閣主,薑小姐,家母令人製備飯食,另外兩位已經過去,還請莫要推辭。”
薑垠淡淡點頭,轉身便走。
溫明玉不若她平靜,深深地看一眼心湖,後才離開。
吃飯時一反常態,原本第一次來的薑垠不再詢問魙之一事,慢慢地享用精心製備的飯菜。反倒是溫明玉,分明已經來過一次,卻仍然有數不清地問題一般仔細追問。
她問得太細,很多地方就連許清晚都沒有在意,因此大多時候只能給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溫明玉對此甚為可惜,卻也不好過多追問惹人傷心厭煩,只能將其余的話咽到肚裡去。
吃過飯後,一行人欲要離開。
許清晚有些坐不住,問唐木溪:“散魂丹一事……”
沒等唐木溪回答,薑垠便先一步擋在她面前:“夫人莫要焦急,且等我和師妹回去商量一下。畢竟散魂丹涉及頗多,乾系重大,實在不可輕易允諾。”
許清晚深歎一口氣:“我明白了。”
送至門前時,她對著眾人深深一躬:“還望諸位以大局為重。”
溫明玉拱手回禮。
離開夏府,來到聚寶閣門前,溫明玉立刻將一行人帶到聚寶閣頂層。
這裡是練功房,就連木材都是從妖域運來的上好靈木,平日裡少有空閑,預約租賃的人甚至能排到明年。
不過溫明玉是閣主,在這裡有一間專屬的房間。
一進門,立刻設下阻隔神識的陣法,轉身看向薑垠:“你發現了什麽?”
盡管語氣聽不出異樣,但熟悉的人明白她有多麽焦急,因為她甚至忘記加上“薑小姐”的稱呼。
唐木溪也一臉好奇,早在夏府中就已經從那句“應該不曾”中感到古怪,可偏偏師姐不讓她問。她也想知道薑垠究竟發現什麽。
溫斐沒什麽頭緒,只在心裡隱約覺得不對。
那座府邸,從一進去開始,就有什麽格外熟悉的氣息縈繞在身邊。可那氣息太過淺薄,寡淡到幾乎讓人察覺不出。
“且看。”薑垠慢慢從儲物戒中拿出兩股截然不同,卻隱隱相似的氣息。
幾乎一瞬,溫斐便瞪大雙眼,死死盯著其中一抹。
那股前所未有的熟悉感再度升起,她確定先前接觸過這種力量。
“這一份,充斥著血腥與暴戾,煞氣騰騰,我猜測是夏辭化魙後留下的,可曾有誤?”薑垠說著,將那抹氣息遞給溫明玉。
作為唯一接觸過魙的人,唯有她才能辨別真假。
溫明玉接過,找來那日使用過的魂器與其匹配,果然在魂器上尋到一模一樣的氣息。
“不錯!這的確是他的。”溫明玉凝眉,“你在何處發現的,我怎沒能察覺到?”
“府中靈力濃鬱,又有迷惑人的熏香干擾,察覺不出才是正常。這兩抹氣息都是在廊廡中尋到的,其中一個是夏辭,另一個則更加有趣一些,充滿精純無比的幽冥之力。”
“我因機緣巧合曾經接觸過,因而能夠辨別出來。”
薑垠是魔君,上一世曾經接觸過鬼域神器魍魎印,又是鬼靈根,因此對於至純的幽冥之力十分敏感。
廊廡中靈力濃鬱,將其遮掩,卻逃不過她的感知。
“雖然淺淡,但我可以確信,精純至此的幽冥力量隻可能來自鬼域。”
此話一出,三人俱是驚駭。
“師姐的意思是,曾經有鬼域的人去過夏府?!”唐木溪第一時間想到數月不見的甘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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