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木溪跟她相處這麽久,早就把對方的性子摸透,一聽這句話心中便警鈴大作,忙道:“怎會,是師妹懶惰,還請師姐莫要怪罪。”
薑垠輕嗤一聲,對昨日溫斐的評價十分讚同:“油嘴滑舌。”
“好了,睡醒就把帳結一下吧。”
“帳?什麽帳?”唐木溪不可置信,還有點義憤填膺:“現在躺師姐懷裡睡覺都要收錢了嗎!”
怎麽能這麽不講理!她們可還是結契的道侶呢!
薑垠早料到她不願,輕打她的腦袋,隨即將用完的極品靈石拿出來:“瞎想什麽?你睡覺時偷取我的魔息,補充力量,但我也無甚余力,怎會讓你一直爭奪力量,就拿出精純的極品靈石讓你恢復。如今你靈力恢復,我的靈石卻被偷得乾乾淨淨,不賠償難道想耍賴?”
一邊說著,一邊將靈石殘骸遞過去。
唐木溪接過,仔細探查,發現這些果真是極品靈石,只不過內裡的力量已經消失殆盡,變成一塊塊普通石頭。
她又不甘心地探查體內,果不其然力量殷實充沛,先前的虧虛,如今已經盡數補回來。這裡雖是溫明玉的小世界,但因缺少靈脈,並無太多靈氣。隻睡一覺,絕不可能將力量恢復至此。
縱然再不相信,也只能承認現實。
一想到要賠償,唐木溪就覺得心在滴血:“你該叫我的,不能讓我傻乎乎地吃錢。”
極品靈石相當珍貴,雖然表面上可以用一比一百的匯率來兌換,但其實真正的價值遠超於此。吸收掉一枚,少說也有兩三百上品靈石。
元嬰修士體內靈力何其龐大,要全靠靈石補給,不用想就知道有多奢侈。
她抿抿唇,悶悶不樂,沒敢不識好歹地詢問要賠多少。
薑垠聞言卻是掩唇嗤笑,沒忍住伸手輕點對方的額頭:“這麽久過去,原以為你呆傻的性子改善了一些,不曾想竟越發愚笨。三言兩語便被我唬住,一點長進都沒用。”
一邊說著,一邊又拿出儲物戒遞給師妹。
唐木溪狐疑接過,發現內裡的寒潭消耗殆盡,剛想要詢問開口,就忽然發現自己體內流淌著極為精粹的清寒之力。
再對上師姐含笑妖嬈的眼眸,頓時反應過來。抿著唇別開視線,氣惱道:“師姐明知我向來不對你設防,卻偏偏喜愛哄騙我,性子越發頑劣。”
她心底有點委屈,不明白這人怎這般討厭,口中真真假假,花言巧語竟會戲弄人。
薑垠沒想到她竟會委屈,微微一怔,苦惱片刻後上前將人攬住。
偏頭,一雙眼眸深邃似海,伸手按在唐木溪的唇珠上:“嘴巴癟得能掛葫蘆了,莫氣,下次師姐不笑了可好?”
唐木溪與這人日夜相伴,心思已經不如從前一般稚嫩。
一聽師姐避重就輕,就明白此事往後還會發生。本來張口就要戳破謊言,但話到嘴邊時,卻忽然心生一計。
薑垠敏銳地注意到師妹表情的變化,心裡忽然有不好的感覺。
“好!若師姐下回再敢戲弄我,夜間便讓我在上!”唐木溪繃著臉,晶瑩的雙瞳中滿是認真,不知道還以為再放什麽狠話。
薑垠微頓,沒想到這人竟會借此反將自己一軍。但話已出口,又是自己犯錯在先,不好再收回,只能硬著頭皮答應:“可。”
一字方落,唐木溪臉上嚴肅的表情倏然潰散,眉毛彎彎美滋滋地笑起來,似乎遇到了天大的好事:“師姐可要小心,被發現就要受罰哦。”
薑垠挑眉,心說以後要費些心思了。
*
相比先前,這一日算是清閑的。大家都在恢復體力,以準備對抗李墨蘭和甘煞。此處靈力稀薄,但每人身上都常備應急的丹藥,服用過後狀況也算不上艱難。倒是殿主因本就魂蠱入體,又獻祭百年壽元,即便調息用藥也依然虛弱。
他們之中唯有溫斐精通煉丹和岐黃之術,治療的事情自然就落到她頭上。
“魂蠱……”溫斐凝眉,臉色沉重,“你何時中的魂蠱?”
她方才受周琴邀請,前來救治殿主,不曾想竟發現對方的魂魄中被無數毒絲滲透。蠱毒深入百骸,絕不是一日兩日能達到的狀況。若非他的修為甚高,魂魄強度遠超旁人,只怕早就魂飛魄散。
周琴並不知曉魂蠱的事情,聞言一怔,不可置信地看向父皇。
周裕北沒想到這人眼光如此狠辣,隻探查一次便將自己的狀況摸清楚,知曉無法糊弄過去,隻好承認:“數月之前,城門剛剛封鎖時染上。”
說到此處,見到女兒傳來的灼灼視線,硬著頭皮安撫:“無礙,不過小事,用不了多久便可解除。”
“解除?”溫斐平日最討厭這些不將傷勢放在眼裡的傷患,聞言眉頭一緊,故意將一抹靈力打入對方的神魂中,蠱毒受到牽引,頓時躁動ᴶˢᴳ起來,牽連著周裕北也跟著身體戰栗。
溫斐見他如此狼狽,既心疼又氣惱:“蠱毒盤踞整個魂魄,一處完好的地方都沒有,竟還說是小事?此物陰狠至極,稍有不慎便會魂飛魄散!如若今日沒有我挑出,你再繼續隱瞞,恐怕別說百年,就是十年都難活過!”
“十年……”周琴有些慌了,連忙拽著溫斐的手問,“可有解毒的方法?”
面對周琴,溫斐強硬氣惱的態度慢慢軟下來,“有,但需要極多珍寶,此刻我們尚且身陷囹圄,只能暫時壓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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