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裝可憐,說不準這件事就翻過去了嘛。
幻神看著主人欺軟怕硬的模樣,表情十分冷漠。
她知道主人又要和師姐調情,非常迅速地喝完茶,然後拿起鋤頭繼續挖靈渠。
其實她還想再來一杯的,但預計接下來主人恐怕沒空沏茶,想想還是算了。
薑垠捏起茶盞,緩緩張口飲用,還時不時吹一口熱騰騰的白汽,不知道的真以為在專心品茶。
唐木溪有些坐不住,方才還柔軟無比的軟榻,此刻忽然像針氈一般,哪哪都不舒服。
“師姐……”她討好地笑笑,企圖搶佔先機,解釋求生,“我就是口渴,出來喝口茶。也沒做別的,連鋤地都是讓幻神去做的,半點沒有累到自己。”
她說完,見薑垠沒吭聲,有些拿不準對方的態度,不過想到上回被咬傷的肩頸,咽了口口水再度開口,“你瞧,今天陽光明媚,我出來曬曬太陽,身子都變好不少。”
“我在給自己治病呢,可不是玩耍。師姐最心疼我,肯定也不願我一直受到病魔折磨對吧?”
“這藥園靈氣濃鬱,服用藤果龍茶後,我身子好多了,要是之後繼續飲用,說不準頭疼的毛病很快就能治愈。”
遲遲未開口的薑垠聽到“治愈”二字,表情才終於有所松動,“如此有效?”
唐木溪一愣,隨即大喜,小雞啄米一般點頭:“當然!”
薑垠盯著杯中的茶水若有所思。
唐木溪見她遲遲沒有提算帳的事情,以為當真不再追究,臉上閃過一抹竊喜。隨後笑容滿面地幫薑垠倒茶,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薑垠也半點不心虛地受著,直到溫明玉那邊傳來催促,說珍饈樓的飯菜已經送上來時,才起身。
“吃飯去。”
唐木溪連忙收起軟榻,也將幻神叫過來,一同往客室走去。
不曾想剛到門口,耳邊便傳來薄涼無情的話語:“吃完回去領罰。”
唐木溪身子一僵,頓在原地。
*
“小師妹身體不適?”
吃飯時溫明玉見到唐木溪興致缺缺,以為是病情加重,忍不住詢問。
唐木溪強打起精神,搖頭:“被一隻記仇的臭狐狸惦記上,晚上恐怕會被咬,不開心。”
事到如今,整個飯桌上的人都對她口中的“臭狐狸”一清二楚,聞言知道這對師姐妹又鬧矛盾,輕咳幾聲,企圖將這個話題糊弄過去。
薑垠卻不允,不鹹不淡地掃她一眼,道:“狐狸本來不想咬的,但架不住有人盛情難卻,那便咬吧。”
唐木溪一僵,下意識想開口挽留,但臨了卻抿住唇,沒吭聲。
大魔頭奸詐狡猾,最會糊弄人,誰知道是不是又在戲弄她。
唐木溪悶悶地哼一聲,垂喪著腦袋慢慢扒拉碗裡的飯菜。
“近日如何?”溫斐問,“病情可有加重?”
唐木溪遲疑片刻,還是決定老實回答:“頭疼頻繁了一些,今天下午身子乏力,也不知跟這個有沒有關系。”
薑垠頓住筷子,專心去聽。
唐木溪注意到她看過來的視線,故意又道:“也許沒關系,說不準是被誰給氣得。”
倒打一耙玩得越發順手。
薑垠凝眉看她一眼,發現最近的師妹膽子越發肥了。
果然上次的體罰還是太輕。
不該吻的。
雖這般想,但欲望來勢洶洶,真要克制,越發艱難。
薑垠心裡歎口氣。
溫斐隻當沒聽到後半句,起身給唐木溪檢查。
雖然正在吃飯,但畢竟身體問題越發嚴重,唐木溪也不矯情,老老實實接受。
這一次結果依然相同,唐木溪的體內經脈也好,血液也罷,都毫無異樣,靈氣順遂,按理來說不該乏力頭疼,可偏偏狀況越發嚴重。
溫斐不甘地放下手指,對這一眾人期待的視線緩緩搖頭。
霎時間,眼底的期翼盡數退去。
“此病古怪,若先前不曾出現,偏偏在夏辭死去後才產生異樣,多半跟幽冥符相關。”
“神器影響已經脫離我能醫治的范疇,欲要尋出轉機,恐怕要看囚魔刀。”溫斐說完,將視線投到薑垠身上。
“你今夜試著將囚魔刀封入她體內,且讓它去尋找源頭,囚魔刀畢竟是神器,應當對彼此間的氣息更為敏銳。若成,即刻除去,若不成……也莫要心急,我即刻傳信妖域,說服阿姊借出濟世燈。”
“濟世燈可解世間百病,活死人肉白骨,只要壽元未盡,一切傷痛都不在話下,能輕易除去神器造成的影響。”
唐木溪聞言大驚:“濟世燈……師尊,這,這會不會太麻煩了……”
一域神器,竟然為她特意出動,如此大動乾戈,想想就覺荒謬。
溫明玉也沒想到姨娘會動這種心思,驚訝不已,卻沒開口勸說。
她著實喜歡小師妹的品行,願意與其結交,如今又有“師姐妹”的關系蘊含其中,早就不將她當作外人。
如若濟世燈當真能治好此症,她由衷慶幸。
“傻子,你現在是我溫斐的徒兒,有難在身難道要為師冷眼旁觀?”溫斐其實前幾日便起了這樣的念頭,只是仍想自尋轉機。
然而這麽多天過去,徒兒的情況越發嚴重,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
湊巧聽聞明玉的友人近日回歸,倒不如順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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