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緒很快恢復下來,靜靜注視著花宴秋通紅的眼睛,輕輕道:“這種感覺是不是很矛盾?我既不想你出現, 不想你有任何危險。可看到你真的這麽在意我重視我, 我還是......”
所以她無法向花宴秋做出保證, 就像在原主的那一世,她們明明沒有更深的感情發展,花宴秋還是會不顧一切,選擇救下原主這個討厭的人的性命。
她就是這樣一個大好人,好到沈曼語再清楚不過,如果再發生與這次類似的事情,花宴秋寧可自己陷入危險,也一定會竭力將她救出。
自己的人自己心疼,花宴秋心疼擔憂她,與她心疼擔憂花宴秋的心思完全一致。
她可以理解,可她無法對她做出保證。倘若有下一次,她肯定還是優先保障花宴秋的安全。
她將話題悄悄岔了過去,花宴秋一時半會沒有察覺到這些,思緒本能順著沈曼語的話往下走。
她眼眶和鼻頭都紅通通的,心口的情緒激蕩,再也按耐不住波濤洶湧的情緒和強烈的後怕,忍不住玩笑般試探道:“真這麽感動的話,曼曼,要不要以身相許啊?”
她想確定自己的名分,想讓自己有身份有立場,在任何時候,理所應當、光明正大站在沈曼語身邊。
她想讓沈曼語介入自己的生活,也想介入她的生活。將後半生的時間作為交換,換來她請求打開沈曼語心門的珍貴的門票。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她連一句保證,都要的小心翼翼滿心忐忑。
蘇雅玉:?
又當她是個死人了嗎?
沈曼語眸子微微張大,面對花宴秋突如其來的,看似告白的言語,頗有些手足無措。
還沒等她開口回答,蘇雅玉就對邊上的警官道:“警官,咱們繼續吧。”
警官忍著笑,吃瓜吃得意猶未盡。目光在幾人身上來回打量一圈,這會兒已經逐漸理清人物關系了。
雖然這四個女人,居然是兩對小情侶的事情,讓一些上了年紀的警官無法理解。但剩下的年輕人們對性向的多元化,還是持尊重寬容的態度。
而且,這可是大名鼎鼎的花宴秋耶!職業的特殊性,讓他們不會將公民的隱私宣之於口,卻並不耽擱他們吃到一口大瓜的滿足感。
此時再看花宴秋敢怒不敢言的模樣,不免心中暗想,看來無論是什麽人,哪怕是大明星也好,在自己老婆的姐姐面前,也總要吃癟的。
不止自己是這樣,原來連大明星也有同樣的煩惱。除了同情憐憫之外,深深共情的年輕人們甚至在心中暗爽。總之,問就是兩個字,舒坦!
筆錄總算做完了,吃瓜吃得肚子溜圓的年輕警官們依依不舍望著幾人,就差開口明說,下次還來了。
何含巧並不配合,明明罪證確鑿,卻全程沉默不語。她被銬在一旁,一個勁地用陰測測的目光盯著沈曼語和蘇雅玉二人。
這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讓警員們也氣得夠嗆,又拿她沒轍。
直到蘇雅玉等得失了耐心,反正證據充足,何含巧根本無從辯解,總歸逃不脫她該有的懲罰。
她主動道:“辛苦諸位,時間不早了,那我們先走了。”
筆錄已經做完,她們也沒多留的必要,警官就讓她們先行離去。
誰知,就在她們出門的功夫,何含巧再也忍耐不住,突然大喊一聲:“蘇雅玉!”
她明顯有話要說,可蘇雅玉是什麽人?冷酷無情的暴君啊!哪是她喊一聲,自己就巴巴跟條狗似的奔過去的人。
她握著齊情妝的手腕,自顧自往前走,眼風都沒給她一個。
何含巧又淒厲喚道:“齊情妝,你真就這麽無情嗎?我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結果今天,一直到現在,你連看都不想看我一眼嗎?”
此話一出,不止沈曼語和花宴秋怔住,齊情妝滿臉驚訝,不明所以,蘇雅玉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她終於轉身,眸內蘊藏著風雨欲來的風暴,鋒利的刀鋒幾乎要將何含巧整個人撕碎:“何含巧,你玩夠了嗎!你自己跌進泥坑裡出不來,沉在淤泥裡活活爛掉,還想拉別人下水?”
破壞欲前所未有的強烈,怒到極致,她的聲線反倒從繃緊的狀態放松。可聲音柔和下來,居然比先前怒聲的犀利質問更讓人心口發寒。
“何含巧,你知道我是誰,你知道我的身份,也應該知道我的行事作風和手段。你真以為我蘇雅玉,是個沒有半點脾氣的聖母嗎?”
何含巧的面色猛然難看起來,今日齊情妝一出現,這個女子跟齊情妝的舉止親密異常,她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除了蘇家那位板上釘釘的繼承人,也就是和齊情妝光明正大在各種社交媒體官宣過的女人外,不會再有其他人選。
更別說,蘇雅玉從頭到腳的驕傲霸道的氣質,跟她想象中的蘇家繼承人這個假想敵一模一樣。
蘇雅玉當然是驕傲的,她有足夠驕傲的資本。年紀輕輕,就已經接手了蘇家大半的生意。
她將一切處理的井井有條,雖然性格委實不夠討人喜歡,但論起能力來,上到蘇家長輩們,下到公司的小職員,沒有不服她的。
對於能力出眾之輩,霸道驕傲這點小毛病,只要不影響做大事的決策,不會對大部分人的利益造成損失,那就是無傷大雅、不值一提的小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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