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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滬夏往事_是辭【完結+番外】》第26頁
  她忍著惡心嗔他一句,聽到耳邊傳來壞笑,翻了個白眼將電話掛了,知會坐在客廳喝水的小佟:“我上去換雙鞋,等下送我到匯中飯店。”

  不多會兒人便下來了,換了雙近乎平底的小皮鞋,她當真是滿心的不情願,剛在樓上還到盥洗室犯了會兒嘔,今日到現在仍舊滴米未進,酒桌上的大魚大肉她又素來厭惡,吃不慣南方的葷菜……

  正胡亂煩著,她忽然想起秦水凝,那瞬間有許多緣由浮現至腦海,率先想到的便是下午道別時秦水凝說的那句“無法報答”,眼下她給她個報答的法子,也算是求她幫忙一次。

  “去利愛路,接上秦師傅。”

  洗得發亮的洋車在樓下撳笛,秦水凝果然推開了二樓的窗子亮了相,謝婉君靠在車邊,丟了手裡的香煙,昂頭朝上方揮了揮手:“會不會喝酒?”

  秦水凝面露疑惑,盯著謝婉君略頷了首,她那位殉國的父親尚未投軍之前,每日晚飯必會小酌幾口,年幼她還被父親抱在懷裡吃飯時,父親就用筷子蘸酒讓她吮,東北那邊能喝酒的姑娘酒量多是被這麽鍛煉出來的,只不過來了上海之後再沒碰過了。

  謝婉君竟感覺到一絲苦澀的失望,本想著秦水凝若說不會,她扭頭便走,看來今日是注定要陪她吃頓苦頭了。

  秦水凝下樓上了車,她又先看她腳上穿的鞋,粗跟的鞋底還是帶著些高度的,她便彎腰從座椅下撈出一雙備用的平底鞋來,要秦水凝換上,道:“你不是說沒法兒報答我?眼下正有個時機,幫我擔些酒罷。”

  她對自己的酒量倒還有些自信,只是略有不明:“為何要換鞋?”

  謝婉君猜她與自己鞋碼相近,即便不算十分合腳,也不至於差太多,至於緣由:“等下飯桌上有個姓陳的老頭兒,矮瘦矮瘦的,偏又不願被人俯視,記得離他遠些。”

  秦水凝暗讚她還真是社交場上的好手,聰敏至極,沉默著將鞋換了。

  謝婉君本想的是,帶上秦水凝,總能將她平日裡要喝的酒量分去三四成,不至於讓她回去嘔得眼淚橫流就夠了。可沒想到秦水凝還真是不諳交際,蠢兮兮地喝了十成,自然被當成好欺負的,她該喝的又絲毫沒少,簡直是上趕著來招苦吃。

  她又何嘗不知,秦水凝是在用報救命之恩的心態搶酒喝,半酣之後愈發收不住了,她一腔悔意,嫌過了頭,卻難以喊停了。

  一不留神,秦水凝便被陳老板纏了去,陳老板名喚陳萬良,大抵是名字裡的良心太多了,他這個人是絲毫不知良心為何物的,所做陰狠之事不勝枚舉,私德就更不必說了。

  陳萬良愛聽評彈,包廂裡坐著兩個抱琵琶的姑娘,咿咿呀呀地便沒停過,聽得她愈發頭疼,同身畔的許世蕖說了一聲,連忙起身擠到了秦水凝和陳萬良中間,順帶拂掉了不老實的髒手。

  她把秦水凝護住,真真假假地同陳萬良說:“我帶她來原是指望幫我擋酒的,今日委實不舒服,陳老板偏要我來,來了你又欺負我這妹子,可是巴不得我今日不來,隻叫她來呢?”

  陳萬良邪笑著點她,左手已撫上謝婉君的背:“瞧你這話說的,婉君,來,你我飲上三杯,就當我跟你賠罪了。”

  說著他拎起分酒器向酒盅裡倒,謝婉君同樣,秦水凝立在她身側看著,她身上這件梅花紅的旗袍做的是矮領,正好將她頸後的汗瞧得真切,可包廂裡始終開著窗子,絕不算悶熱,正覺不解,秦水凝伸手覆上她的,打算代她喝這三杯,隻覺觸到一股冰涼,當即心中一緊,酒局過半,氣氛正盛,她怕是早已開始胃痛,隱忍不發罷了。

  謝婉君卻將她的手給打掉,扭頭親近地同她耳語一句:“哪有你這麽擋酒的?回去坐下。”

  秦水凝沒再堅持,知會道:“我出去透口氣。”

  謝婉君當她內急,點頭應了。

  然秦水凝出去後多時不歸,陳萬良也聲稱小解出了包廂,叫謝婉君不免擔憂起來,想那老色鬼喝了個半醉,別做出什麽渾事。

  正當她急得要出去尋人,秦水凝姍姍回來了,她忙問她是否有事,秦水凝的眼神不像騙人,泰然搖了搖頭。

  殊不知她根本沒去包廂旁的盥洗室,叫陳萬良撲了個空。

  不多會兒,侍應生進了門,端了碗雞絲小餛飩給謝婉君,另有分好的白酒,一同放下了。

  謝婉君面露驚詫,下意識看向秦水凝,不僅有餛飩,還有個小醋瓶,除了家裡的人怕是只有秦水凝知道她吃餛飩放醋的習慣。秦水凝卻沒同她對視,扭頭看向門口,陳萬良回來了。

  糟老頭又纏了過來,秦水凝忙提盞起身,這次換她擋在謝婉君的身前,生澀地學說場面話:“陳老板,我來陪您喝兩杯,剛盛上的酒。”

  謝婉君充起軟弱來,攪弄著碗裡的餛飩,喝了兩口熱湯。

  許世蕖見狀同她搭腔:“謝小姐愛吃餛飩?”

  謝婉君搖了搖頭:“只是有些餓了。”

  許世蕖露出一抹尷尬,淡笑道:“是我考慮不周,竟沒發覺。”他看著陳萬良嗜酒的樣子也有些嫌棄,礙於關系又不得不到場,見那廂熱絡,偷閑同謝婉君解釋,“算起來他長我半輩,家父在世時入的祥晟的股,今日若非他搬出謝小姐來,我是不會來的。”

  謝婉君心中冷笑,合著這陳萬良還兩頭騙,眼看秦水凝被陳萬良和另一位老板勸著連飲,絲毫不知賴酒,隻覺餛飩也吃不下了,如坐針氈。她又不得不跟許世蕖周旋,含蓄言道:“我知陳老板今日設宴何意,可我同許先生做的不過是小生意,小船裝不下大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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