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呀~不喜歡的人,她才不會留在身邊~”
“我是說她沒有,呃……沒有暗戀我。”
提起“暗戀”這個詞, 對小王來說還是迷之羞恥感啊……
栗瑤困惑地眨了眨眼:“可她的種種表現, 明明是墜入愛河的樣子。”
“你弄錯了。那什麽, 栗總本來就不是能用常理去推斷的人。”王語非沒將她與栗玦從前的淵源告訴栗瑤。
那是一瞬間的決定, 她不應該參與過多。
誰知栗瑤聽完一下露出驚喜的表情, 她按著桌角蹭地站起,脫口道:“那可太好了!”
小王:“???”
好、好在哪裡?
栗二小姐也是叫人看不透。
先前還熱情張羅撮合她們呢,怎的知道自己做媒人失敗, 沒有捶胸頓足, 大呼遺憾,反倒興高采烈, 喜氣洋洋的?
看不透呀, 看不透......
......
晚上下班回家,家裡的燈已經點起,滿室豁亮。
為著不把感冒過給栗玦,王語非這幾天上下班都是自個兒蹬小單車的,可識相了來著。
換好拖鞋往裡走,王語非看見栗玦一臉肅穆地攬胸坐於餐桌旁。
好吧……
栗二小姐還說羨慕姐姐有個體恤的人陪伴在側呢, 然而王語非很是懷疑這人其實根本就不需要她。
她沒想得到過多照顧,也沒想依賴她。
至少從小王生病這一段來看,縱然她覺得栗總的生活質量有所下降, 但人家自己可是完全沒當一回事的。
王語非從栗玦身邊經過,欲往洗手間去時,栗玦開口叫住了她。
“怎、怎麽了?”王語非心底莫名竄起了不大好的預感。
因為栗玦諦視著她的目光已經許久沒有這樣冷峻過了:“我給你轉了五千塊。”
“不是沒到發工資的日子麽?”王語非連忙去看手機,確實有一條半小時前的轉帳記錄赫然在目,由於在騎車途中,她沒注意到。
栗玦的目光猶如風吹的燭火,閃動過什麽,又很快湮滅。
繼而,她沉下嗓音說出了讓王語非渾身發寒的要求:“這段時間你先搬出去住,找個合適的賓館。錢我會給你報銷的。”
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王語非難以接受:“我感冒已經好了,只是還有點咳嗽,我會盡快恢復工作的。”
你......
你別趕我走......
栗玦卻是毫不留情地冷嗤一聲:“有點咳嗽?一天有24小時,你都能咳23小時了,還嫌這不夠多?如果不是你每晚吵到我睡覺,我也不會提出叫你搬去賓館。”
暖色的燈光在栗玦清冷的面容上投落下陰影,愈發襯得她自我、不近人情。
王語非艱難地蠕動唇瓣:“可是......我明明都很小聲......”
她敢發誓!
她每夜都是憋著嗓子極為克制地咳的,別說栗玦總是關著房門睡了,縱使她敞著房門,兩人之間隔著那樣一段距離呢,她是決計聽不見她咳嗽的才對。
她可為此吃了不少苦頭,連續兩個禮拜沒睡成一個安穩覺了。
這大概也是她久病未愈的原因之一。
王語非越想越氣,小臉擰巴得厲害。
她對栗總這樣用心,這人卻是沒有領受分毫,稍不順心就想拿錢將她掃地出門!
她還嫌五千打發叫花子呢,你怎麽不乾脆給我五十萬,讓我在外面隨便租別墅住!
然而栗玦還得繼續火上澆油:“別耽誤時間了,趕緊收拾衣物,待會我就要睡了。”
可惡!
王語非不知怎麽回事,在這一刹很沒出息地紅了眼眶,望向栗玦的目光濕漉漉的,活像隻被主人遺棄的二狗子。
栗玦舔了舔唇,索性撇開頭去懶得再看。
王語非終於死心,她怎麽能指望栗玦這樣冷酷的人對她產生一絲絲的“垂憐”之情?
她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說什麽全世界唯獨信任她,但信任在栗玦那裡分明一文不值!
走就走!
她好手好腳的,在哪不是討生活!
何必這樣窩囊!
小王二話不說,拎出她此前帶來的大行李箱,悶頭悶腦地將所有在這個時節能穿的、不能穿的衣服統統往裡面塞。
她這可不是搬出去住兩天的架勢,而是想徹底搬離栗玦的世界。
不爭饅頭,咱還爭口氣呢!
是她太天真,她拿過去的事當情分,總想著盡自己之能好好彌補這個受過諸多創傷的女人。
但人家壓根不是這樣想的啊!
栗玦還不知道有多記恨她,明著說什麽一筆勾銷,暗地裡一定是把自己這些年的不順遂全算在她頭上了!
關她屁事啊!
一個成心想死的人,傷愈之後不還有很多機會嗎?
嗑藥跳樓抹脖子,那時可沒有我這個多事的人攔著你!
積壓的情緒爆發了,到最後小王甚至是將鼓到合不攏的行李箱一拳砸上的。
坐在遠端的栗玦也難免受到波及,這一拳產生的震動讓她歪了歪身體。
“我走了,我這就走了!”王語非撈上肩包和行李箱,沒到一刻鍾就包袱款款地準備遠航。
“你不是要我找那什麽合適的賓館麽,我覺得五星大酒店就挺好,我現在就去打卡入住,你給我把錢備好了!”王語非站在門口,擰門甩頭的動作格外氣勢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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