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過程家, 仿佛每一聲提示音都被無限拉長。
漂浮在小王紛亂的思潮之上, 就像天鵝在水面上滑翔,你看不到它撲騰的雙腳一樣。
等、等等!
看不到……
對家……
栗瑤……
東一片,西一片,零落的線索……
似乎在這一瞬找到了那個連結的點!
王語非想通了什麽,果斷摁斷電話,不顧一切地往電梯間衝。
......
逆著下班的人潮, 王語非好不容易等來一部上行的電梯。
當她奔到栗玦辦公室門口,恰巧遇見華特助夾著包從另一個方向過來。
“怎麽跑這樣急?受傷的人可一定要萬分小心,我小時候也骨折過, 打了石膏也不保險,不能瞎蹦躂的。”華特助照顧病人時間長了,性格也愈發婆婆媽媽。
小王顧不上別的,急急地問:“栗總在辦公室吧?”
“瞧你說的,你不走她會走嗎?”華特助顯然深諳兩人同出同進的步調。
“那......她心情還好吧?”
“你是指剛才市場經分上的事?沒問題的,栗總她是個很有韌性的人,沒那麽容易被擊垮。”
小王耷拉下腦袋,知道是一回事,可擔心又是另一回事了。
也不好再耽擱華特助照顧母親,小王簡單跟他道了聲別。
離開前,華特助寬厚地笑笑:“你去同栗總說說話,她心情自然就會好了。”
......
盡管已經升任栗總女朋友一角,但王語非還是很守規矩地立在一邊敲了兩下門。
“進來。”栗玦像是提高了一些聲量,但在緊閉的門扉之外聽來影影綽綽的。
王語非推門入內,坐在辦公椅前打電話的栗玦訝異地挑了挑眉。
或許她起先以為敲門的人是華特助。
栗玦衝小王比了個手勢,對電話另一頭的人不鹹不淡,敷敷衍衍:“我都知道的……嗯……我應付得了。嗯……嗯……如雪阿姨,先不說了,有其他電話進來。”
所謂其他電話也不全是托詞,在葛如雪的電話之前王語非也給她打了個,只是她還來不及接起對方就兀自掛斷了。現在王語非出現在她面前,說明比起電話,對方現在更迫切地需要當面交流。
栗玦將手機隨意扔在一邊,扶著額頭悠悠歎息,葛如雪這種嚴厲的關懷,她想她永遠學不會玲瓏地應對。
不知不覺中,王語非繞到她的身後,溫熱的掌心撩過她的肩頸,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抱歉,我只是看你累了,想替你按一按。”小王遲疑著道。
栗玦帶有妥協性質地回說:“按吧按吧,別太大力了,我怕疼的。”
小王的心一下就被擊沉了,她憶起那天去完紅苗那裡回家給這人揉腰的場景。
嬌嬌軟軟的一隻,趴在床墊上,她輕揉慢按,卻還是惹得對方蹦出些小淚花。
小王不由得心猿意馬起來,假使未來某一日,她在床上狠狠欺負了這人,又該是怎樣一番梨花帶雨的......
“喂喂,你不會不知道自己現在淫.笑得很嚇人吧?”再回神時,栗玦已然調轉辦公椅的方向,仰著脖頸,望向她的一雙利眸洞若觀火。
面部肌肉一抽抽,王語非立馬將好.色之徒的笑轉為老實巴交的笑:“沒有的事,你看錯了。快轉回去,你這樣我不好按。”
小王有些汗顏,吃不上肉的時候總惦記著肉,自己可太沒出息了些。
栗玦輕輕哼了一記,也沒不依不饒下去,轉過身享受這家夥相較上次提升不少的手藝。
畢竟小王知道她怕疼怕到令人發指的地步,按摩的手法那是極盡婉轉和克制。
“剛才是葛董事啊?”
“嗯。”
相隔片刻,栗玦似乎覺得這樣的回復太過冷淡,又補充道:“紅苗的事我壓著沒和她細說,否則還不知道她要怎麽跳腳了。”
“葛董事消息可真快,是華特助告訴她的?”王語非當然還記得栗玦與她提過的,華西銘是葛如雪安插在她身邊的人。
所以,栗玦願意對這樣一個似敵非友的下屬傾囊相助才顯得格外難能可貴。
“不一定,她在天秦辛苦耕耘這麽多年,肯定不止一個耳目的。”栗玦回答道。
“你呢?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呃……這個……”
“好吧,你不說我也知道。他們在會上讓我難堪的事估計全公司都知曉了。”
“是你說的嘛,不要計較一時得失。無論如何,栗瑤出手的速度越來越快,說明栗秦病情加重的事對她是有影響的。”
“往左邊一點,對,再往下。”命中酸疼的病灶,讓栗玦的聲音變得有些虛軟,但既然她還有閑心一邊聊正事,一邊感受按摩的到位程度,看來局面還未將她逼入窘迫的死角。
“你特意上來一趟不只是為了來替我按摩的吧?”栗玦問。
“唔,那個......關於紅苗的事,我有個不成熟的猜想......”一路跑上來的時候她火急火燎,真到這臨門一腳的時候她又有些猶豫了。
因為先前默認了小王入局並肩作戰,栗玦如今的態度變得開放:“說來聽聽。”
王語非將辦公桌對面的那張辦公椅推到栗玦這側,坐下與她平視:“你還記得我先前隨口提過我懷疑栗瑤在我身上裝了追蹤器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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