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語非目光一凜:“所以,這是一招離間計?”
在栗瑤看來,小王的回答讓局面變得愈發有意思起來。
她順勢坦承了自己故意設了賭局,引發栗玦的猜忌心理。
“你是我派去她身邊的精靈小有探~嘖嘖,似乎還是這樣的劇情展開最對味~”
“她不會相信的!”小王咬著牙道。
“別自欺欺人了,”栗瑤眼角一挑,巧笑倩兮,“倘若她不信,她就不會參加這個賭局。”
“事到如今,即使你挑唆我們,對你也沒有任何好處!”
“怎麽?有熱鬧可看,就不算一種好處麽?”
“你!!”
栗瑤似真還假地袒露心跡:“呵呵呵~你不懂嗎?我就是見不得她過得比我好~你覺得我扭曲也好,神經也罷,如果能讓你們之間生些猜忌和風波,我挺樂在其中的。”
王語非抬手摁了摁額角,她沒想到栗瑤這麽瘋,也許股權的事是壓垮她神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誰都不願苦心經營多年,卻在決勝關頭功虧一簣。
王語非心知與栗瑤再糾纏下去也只是平白成為她戲耍的對象,她默默睇視了一眼對方身後的空間,刷成淺黃色的牆壁上貼了一塊洗手間的指示牌。
如果說賭局的答案要見分曉,那麽兩位參與者必須留到最後一刻。
她方才風風火火闖進門的時候,栗玦一定還在。為了避開她,栗玦是躲進廁所了嗎?
這樣的推測具有一定的合理性。
顧不上其他許多,王語非連忙朝洗手間的方向衝去。
被撇下的栗瑤只能一陣苦笑……
小王啊小王,一個神奇的存在。
有時候過分耿直,耿直得令她害怕。
字字句句,都狠狠扎在她的心上。
但她知道,她說得都是對的。
她和陳博恆不一樣,她有自己的道德觀,她不是能為愛豁出一切底線的人。
若能早一點遇上這樣一個人,或許她就不至於泥足深陷,萬劫不複……
……
裝潢成暖色調的洗手間,幽幽點著某種淨味的檀香,卻無法令此時焦急萬狀的小王凝神靜氣下來。
她在門口叫了幾遍栗玦的名字,沒有回應。
這不合理啊!
清吧只有一個入口,栗玦還能往哪去而不被她看到?
可別真聽信了栗瑤胡說八道!
她不知道那兩人具體聊了什麽。
栗瑤在栗玦這兒雖然沒有什麽信譽度可言,但要詆毀一段感情比起歌頌一段感情更容易讓人聽進心裡。
感情就是如此脆弱,如此需要精心呵護的東西。
無計可施,小王往裡跑,一間間地推門確認。
全是空的,除了最後一個隔間上了鎖。
她心急如焚,哐哐拍門。
“大栗!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裡頭傳來“嘩啦啦”的衝水聲,隨即一個濃妝豔抹的矮個兒女人一臉戲謔地打開門:“這年頭用這麽老土的台詞搭訕是一種新潮流?”
小王:“……”
誰會指著在別人蹲坑拉屎的時候來一場豔.遇啊喂!
“我找錯了,不好意思。”小王調轉屁股欲走。
身後的女人咯咯一笑:“看來真是找人來的啊。好心告訴你一聲,我剛剛在裡面玩手機,一直就沒別人進來。”
“一直?”小王詫異地回頭。
“有半個小時吧。”女人走了出來,一邊對著洗手台前的半身鏡補口紅,一邊回道。
小王撓了撓腦後的發茬,恍然大悟!
“多謝!”
腳下生風,她衝去洗手間門外,通道一側是她來時的方向,另一側看背景她原本還當是死路。
但走近一看,其實是做了一個展放工藝品的凸槽,旋踵右轉仍有路,連接到清吧的大堂。
也就是說,在她和栗瑤說話的時候,栗玦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
……
折騰了這麽一大圈,小王不知該作何感想,但好在有了些許眉目。
在去停車位取車的路上,她連給栗玦打了三個電話,都是有撥響,但無人接聽。
室外,逆著風向前進太難,小王裹了裹脖間系著的圍巾,散開的頭髮全被抽劈到腦後。
風刺啦刺啦地擦過耳際,冷冽得徹底,讓小王的心都跟著涼了大半截兒。
手機上還躺著那兩條意味不明卻又意味分明的消息,來自栗家姐妹——
栗小小瑤:xxxxxxx,我在這裡等你。陪我喝一杯,我有重要的消息告訴你,關於天秦易主的事。我隻呆到八點,過時不候。
時間顯示是19:10。
栗玦:我在公司,身體不舒服,來接我。
時間顯示是19:17。
在兩邊都進一步聯系不上的情況下,小王當然也留了個心眼,事有蹊蹺。
她打電話給華西銘,對方接了。
“華特助,你還在辦公室嗎?”
“誒呀,剛走呢,有什麽事嗎?”
“剛走?那正巧了,栗總是不是回去辦公室了?她現在還在嗎?”
華特助那邊沒有馬上答口,小王心下一忖,連忙補充:“你就照實說,我不是為了查崗。”
華西銘尷尬地笑笑,他這點替上司打掩護的小心思看來是昭然若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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