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錯,還不知該做什麽?”東方離徐徐站起,負手而立。
青崖大喜,揪著東方離的衣擺緩緩站起。
東方離沒有拂開她的手,似是默許。她看著那張臉蛋,像是在賞閱一幅絕美的美人圖鑒。
青崖解開鬥篷,很快便剝落在地。
鬼堂之中的滄溟教弟子知趣地退出了鬼堂,順手將鬼堂大門關上。
青崖身上的香味很特別,旁人喜歡,東方離卻不太喜歡。青崖瞧見教主皺了眉頭,一邊解自己的衣裳,一邊歉聲道:“趕路太急,是以沒來得及更衣,還請教主莫怪。”
“抬頭,看著我。”東方離冷聲下令。
青崖乖順地看著她,明明知道這張臉屬於旁人,可被教主這樣看著,她已經覺得心滿意足了。
東方離重新捏住她的下頜,仔細審閱著她的面容,喃聲道:“這些年,為了這張臉,你受了不少苦。”
“巫先生妙手回春,屬下受點苦不算什麽。”青崖如實回答。
東方離眸光複雜,忽然勾住了青崖的腰杆,將她抱了個滿懷。
青崖的心跳加快,眼底滿是羞澀,嬌聲喚了一聲,“教主。”
“不準閉眼。”
這是東方離的命令,也是這幾年來青崖經受教主寵愛時必做之事。
黑色的指甲撕扯開青崖的衣裳,東方離死死盯著青崖的臉,一瞬也不曾離開。她無視青崖的痛楚,無視青崖的生死,本就是傀儡,供她宣泄情念的傀儡罷了。
兩年多前,百名教中女子送給巫先生雕琢面容。有人忍受不了痛楚死了,有人修骨出了錯,因為不像被殺了,唯有青崖活了下來。她的面容也好,聲音也好,甚至氣質也好,都與那人一模一樣。很多時候連東方離也會出神,以為站在面前的就是那個久違的她。
尤其是青崖眼含淚水,泣聲哀求她時。
“教主……我疼……”
東方離只會在這個時候生出一絲惻隱之意,只會在這一瞬間顯露半點溫情脈脈。這是青崖最幸福的一瞬,至少這一瞬她見到了教主獨一無二的一面。隻為這一瞬,她可以為教主付出所有。
飛蛾撲火,明知是死,可人已癡迷,再難回頭。
東方離知道自己修習毒功指甲有毒,所以每次結束,都會賞賜青崖解藥。甚至,有時候還會親手給她上藥。
今次也一樣。
青崖沉迷在這樣的溫情之中,難以自拔。
東方離低頭看著她的傷處,將藥膏輕輕塗抹在她的傷處。
“天佛門連折幾名高手,也沒有你用武之地。”東方離一邊塗抹,一邊漠然開口,“四海幫那邊也不好下手,所以,之前勾引少幫主之計……”
青崖身子一顫。
東方離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拉了衣裳蓋住她的身子,淡聲道:“養兩日再去吧。”
青崖感激答道:“謝教主!”
東方離的語氣依舊淡淡的,“巫先生可有說,修顏術有幾成把握?”
青崖沉下黯淡的目光,啞聲答道:“只有三成。”
“三成。”東方離看著青崖那張臉,“像你這樣的,三成?”
“像屬下這樣的,只有一成。”青崖如實回答。
東方離冷笑道:“看來,還需送些人過去,讓他好好練手。”
“屬下會安排好。”青崖冰涼道。
“那就好。”東方離收起傷藥,從懷中摸出了一丸,喂向了青崖,“張口。”
青崖感激張口。
東方離把藥丸喂入,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她的指腹輕輕地碾過青崖的唇,似是撩撥,又似是賞玩。
“恨我麽?”
“屬下從未恨過教主。”
“是不敢,還是不會?”
“不會!”
青崖回答得斬釘截鐵。
東方離滿意地笑了,驟然捧住了青崖的臉頰,狠吻了一口她。
青崖揪緊了東方離的衣襟,慌亂無比。教主從不在事後主動親吻她,今次是頭一回。她反倒不知該如何回應了。
東方離在她意亂情迷時放開了她,笑道:“懂事的人,我向來是舍不得殺的。”說完,她自大座上站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鬼堂。
青崖耳鼓微燙,不斷回味著那“舍不得”三個字。她苦求半生的執念,若能換到教主的這三個字,她死而無憾。
這一夜,幽獄眾生,各有所念。
那輛載著夜離雀與沈漪的馬車終在天明之前抵達了出北疆的最後一個野棧。這半個月來,兩人跟著無常肆晝伏夜出,已經習慣滄溟教的行事作風。
萬幸的是,夜離雀的藥癮已經大減,即便還在發作,也不及原先的三成痛楚。對於這樣的痛楚,夜離雀已經可以含笑忍耐。
在野棧落腳之後,無常肆循例回房休息,沒過多久,廚房又飄起了那熟悉的菜香味。無常肆連忙拉了被子裹頭,無奈饞蟲已被菜香勾出,他翻來覆去片刻,最後隻得頹然坐起。
咚咚。
沈漪叩響了房門。
無常肆問道:“何事?”
“我在廚房裡留了你一份,趁熱吃得好,別像上回……”
“多謝!”
無常肆打斷了沈漪的話。
沈漪淡然應道:“不必。”說完,她轉身端著飯菜離開,即便要休息,也要吃飽喝足了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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