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那樣吧。那九言你呢?你那時候是我們多少人的夢中情人啊……”鄭洪斌好似陷入了某種甜蜜的回憶,心神向往地“淫。笑”起來。
總之,在路鹿眼裡,那就是淫。笑!
看來還是十年前的沙經理更對鄭騷包的胃口,雖然現在吸引力依舊很強……
“我麽?我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話語間略帶自嘲,但沙九言的表情卻不顯落寞。
鄭洪斌因為回憶而眯起的眼睛瞬地一亮:“原來九言你還單身呀!”
喂喂……路鹿簡直無力吐槽,意圖要不要那麽明顯……把持不住的時候快想想你嗷嗷待哺的孩子啊……
然而,沙九言一句“單身”將鄭洪斌自我認知下已經成家的事實全然抹殺。
他像架火力全開的老鋼炮車,嘚吧嘚吧地從追憶往昔到攜手未來,所有的美好似乎都與他和他的九言息息相關。
然而這美好卻很難感染聽眾,掃了一眼無動於衷的沙經理,路鹿頗為無奈地揉揉眉心。最好是有人會相信鄭騷包隨手塗鴉的“美好”藍圖……
當沙九言委婉地表達LS有跟撒門克建交合作的打算時,鄭洪斌一百個打包票:“多大點事呢,信息化方面的項目我說了算。LS之前有沒有給別家做過包裝設計行業的解決方案?反正你拿一個過來,我走個形式給我嶽父過目一下,合作的事情立馬就能給你拍板。”
“好,那我就先謝過鄭師兄了。”沙九言頷首致意。
“好說好說,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嘛。”沙九言提到這一聲謝,鄭洪斌的表情瞬間變得晦暗不明。他的屁股在沙發上蹭來蹭去,若不是隔著路鹿這尊大佛他早就……
等等!這尊大佛又不是長在他們中間的,完全可以找個借口打發走呀!
鄭洪斌暗笑自己一時情切犯了糊塗,他擺出和藹的笑臉對夾在中間的鹿電燈泡好言相勸:“是九言的同事吧?你看我們光顧著自己說話,你如果無聊的話去我辦公室隔壁的員工休息室玩會兒桌球什麽的。”
想把她趕走?路鹿在心中冷嗤,也不看看沙經理是誰的人!
見面以來第一次開口,她像隻誤入險惡森林的小梅花鹿,無辜地眨巴著小眼睛:“我,不會打,桌球。”
“嗐,我就是那麽個意思。”鄭洪斌覺得現在的年輕人真不比他們那時候機靈,“不打桌球,還有乒乓飛鏢跑步機呢。”
“謝謝,鄭經理的,好意。可惜,我都不會呢。”路鹿顯出為難的樣子。
鄭洪斌掛上“你真幽默”的玩味表情:“小姑娘,你別告訴我跑步你都不會?”
“我骨質疏松,醫生,叫我,少運動。”未免這個話題沒完沒了進行下去,路鹿直接掐斷鄭騷包的小心思,“你們好好,聊吧,不用理會我。”
鄭洪斌差點兒就火冒三丈了,你給我試試隔著一個礙眼的大活人怎麽“好好”聊天法!
鄭洪斌敗了興致,沙九言方面獲取了有用的信息,那這天本就是可聊可不聊了。
沙九言拽著路鹿告辭前,鄭洪斌很不客氣地直言道:“九言,我知道你脾氣秉性都是頂好的,但對下屬不能輕縱,一定要嚴格要求。你看看你帶來的這位話都說不利索,有空給她報個語言的技巧或是語言的藝術的培訓班吧。不然帶出去多耽誤事兒。”
眉峰輕皺,沙九言瞥了瞥身旁的路鹿。
卻見小家夥一臉正經地搗著手,醞釀了片刻開口道:“可是沙經理說我這樣講話很可愛呢。”
呼——很連貫地說出來了,路鹿暗自松了口氣。斷句與其說是習慣使然,更多是路鹿安全感的來源。因為這能很好地改善從前時有發生的磕磕巴巴重複前文的情況,但如果強撐一下也未必不能一氣兒說完。
口吃也有口吃的傲氣,輸人不輸陣!
捏造沙經理對她的偏愛是她擊垮鄭騷包最強有力的武器,想必對鄭騷包沒什麽好感的沙經理也不會介意。
趁鄭洪斌被路鹿的反懟搞得一陣晃神時,沙九言和他揮手作別,拉著路鹿快步離開他的辦公室。
。……
兩人躲進了四下無人、空空蕩蕩的樓梯間。
外面的空氣清新極了!誰讓剛才逼仄的辦公室裡頭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鄭騷包的騷味……
有家有室還不安家室,就憑鄭騷包這樣的人品也沒資格輕視她口吃的毛病。路鹿頗為鬱悶地癟嘴。
有人鬱悶,有人一陣好笑:“鄭師兄嚇到你了?”
“我剛,看了一下,IT部沒有女孩子,還算好。”路鹿拐了個彎做出還算客觀的評價。
她略一思索又擔心道:“沙經理,你不會,信了,他的鬼話吧?”
“哦?”沙九言的一雙笑眼中糅雜著幾不可辨的欣賞,“你是指他承諾合作的事?”
“嗯,他一開始,講到確實有過的,經歷時,假謙虛,討厭得很。但後來,講到網絡通信方面,他全能做主,態度大變,我感覺他是,虛張聲勢。”路鹿一板一眼地分析道。
小家夥半是理智半是情緒化的見解讓沙九言啞然失笑:“現象和本質,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很難分清。”
出了社會起決定性作用的往往是經驗而不是智商,尤其體現在現有知識體系中沒有涉及的部分。從這個維度來看,路鹿一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經歷。就像她的酒量是哪裡鍛煉出來的,從她的履歷中沙九言沒有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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