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派頭十足的
江七瑾沒有坐在短邊的上首位,而是坐在沙九言對角線的另一頭。
等路易斯和路鹿各自捧著兩隻飯碗出來後,沙九言上前幫忙分配。
路易斯擠了擠江七瑾:“你坐過去一個啊。”
江七瑾指著路易斯上首席的老位子:“你坐這裡不就好了。”
吃飯時候的座次彰顯家庭地位,路易斯永遠是最尊貴的主角。
“四個人這樣坐不就突出個角了麽,你不覺得別扭,我還嫌夾不到菜呢。”路易斯一副“這女人忒不機靈”的埋汰表情。
江七瑾抿著薄唇明顯不大高興,但還是乖順地讓開了。
沙九言看得一愣,隨即笑開,只是樁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但小鹿這麽暖大概也是有江總寵妻基因遺傳的功勞吧。
在外面對員工如何呼來喝去,在家裡對太太就如何綿羊附體。
所有的溫柔和情意隻給一個人……
沙九言眼裡閃爍著細碎的憧憬,路易斯和江總的相處讓她輕而易舉看到了她和小鹿的未來。
。……
事實證明,總要有個真正不拘禮的人身先士卒打破僵局。
見大家都沒說話和動筷子,路鹿率先給沙九言夾了一塊椒鹽裡脊:“這路易斯的,拿手菜,沙姐姐你嘗嘗。”
沙九言咬了一口,頰畔浮起兩朵欣悅的笑靨:“很好吃,這道菜一吃就讓人心裡癢癢的想學了去。”
做菜的人最是緊張食客的反應,沙九言如此接地氣的評價讓路易斯跟著笑起來:“不用學不用學,你想吃我給你做,再不濟還有路鹿呢,她好歹已經學到了我一成皮毛。”
這人討不討厭,自吹自擂也就罷了,還非得捎上別人,把別人貶進土裡。
“隻學到了一成皮毛”的路鹿磨著牙齒嘎吱嘎吱,讓餐桌上的氣氛愈發活泛起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多是生活瑣事,卻有著稀奇古怪的發展。譬如路易斯今天上市場問老板買鯽魚,對方聽岔給她宰了隻甲魚。因此將錯就錯餐桌上才多了隻早亡的甲魚君,抻著脖子和路鹿大眼瞪小眼,那叫一個死不瞑目。
說到這些身邊趣事,都是踏踏實實過日子的人就會特別有共鳴。
聊天氛圍正佳時,江七瑾卻挪了挪座位冷不丁問:“小沙,那包你多少錢買的?
我把錢給你。”
江七瑾顯然是要刷一番存在感,她對那些家長裡短可插不上話。
這倒提醒路易斯了:“對喔,這包要一萬二呢。小沙,心意我收到了,錢這方面不能讓你破費。江給你,你就收著。”
路鹿壕情萬丈地一晃手臂,挎住沙九言的肩膀道:“就一個包的事,不用你們操心。吃完飯我就把我的,錢都轉給沙姐姐。她想怎麽花,就怎麽花,買幾個包都行。”
江七瑾不以為然地輕嗤一聲:“你搗鼓那些酒,就能讓小沙奢侈品自由了?不知天高地厚……”
路鹿這樣的年紀憑自己的本事攢了一百多萬,不啻於有些人一輩子的積蓄。在沙九言眼裡已經很厲害了,但依江總這樣的身價的確不夠看。
“哼,你一方面說,支持我的事業,一方面又嫌這沒前途……”
“事業不分貴賤,但我能給到你的比你自己能夠爭取到的多得多。我在互聯網這個行當已經深耕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可你呢?你還處於並將長期處於初級小酒鬼的階段。”
“我是沒你,搞的名堂大,但你也不看看,你幾歲我幾歲!”
“我在你這個年紀服裝店都做了兩年了!”
“對啊,做了兩年還失敗了,所以才,轉投互聯網的,不是麽?”
“你!”
一遇上路鹿好像任何人都會變幼稚似的,在她們劍拔弩張時,沙九言抽空和路易斯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
路易斯:別介意,我們家一向這樣,大的比小的更幼稚。
沙九言:對不起,是過於成熟的我打擾了……
另一頭的江七瑾和路鹿也不知怎的吵嘴吵到了公司身上。
江七瑾狠狠嚼著嘴裡的花菜:“幸好我一早覓了小沙當我的接班人,否則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你氣死的!”
沙九言詫異地挑眉,所以那天在酒館裡視頻聊的都是真的?
江總一早看出小鹿無心經營公司,想把公司交給當時只是外人的她。這看似荒唐又冒險,但短暫的相處中,沙九言能感受到這一家子都不是拘泥世俗傳統的性子。
“公司的事情,且慢說,”路鹿霸氣護妻,“我不想沙姐姐,太辛苦。你可不能,把任務硬塞給她。”
“就你會心疼媳婦兒……”江七瑾雙手撐著桌面翻了個白眼,“你怎麽不想想LS能帶給你家沙姐姐怎樣的地位和財富?她是經商的好苗子,日後不可估量,至少比你成氣候。”
第99章 家庭活動
飯桌上談公事不是好現象, 但趁此機會一氣兒說清是下策中的上策。
沙九言不想拖泥帶水,於是直言道:“江總,如果隻將我和小鹿視作可選的後備人才,這實在不夠穩妥。我們性格上都欠缺上位者的毅力和魄力。你不妨再考慮一下其他人, 或許可以在別人身上找到這種王霸之氣。人貴有自知, 我確信我有那個能力,但我沒有那個心氣, 所以並不能像你設想的那樣擔起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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