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有兩點需要說明:
1、牧黎本姓薑,是華裔四大家族薑家的成員,利拜倫裡,曾因為被洗去記憶忘記自己的姓氏。當了皇帝後,便去掉了薑姓,與薑家脫離了關系。
2、蘭妮的父親弗裡斯曼大將軍已經因病過世了,母親莫裴媛還在,牧黎的兩位母親牧心和薑心妍都還在,但已經不問世事。由於與柯輪的故事沒有關系,這些角色也都不會登場。
第5章 時間老人
倫敦大區中央,泰晤士河畔大本鍾下,有一家位置極其隱秘的鍾表店。這家鍾表店並不在國會大街沿街的店鋪中,而是在二層的公寓樓中。在外並未掛招牌,似乎這位鍾表店的老板並不想讓人知道他開了一家鍾表店。鍾表店的名字叫做“Time”,一塊白底黑字的牌子就掛在他公寓的房門口,當真簡潔明了。
雪倫第一次來這家店時,刻意查了工商登記,這家鍾表店居然是合法登記的商鋪。只是有這麽做生意的嗎?任誰都不理解。
現在的她依舊不理解,但她能大致猜測到,這家鍾表店的老板來歷非凡,他並不缺錢,也不想做生意,他缺的或許是一些樂趣,來滿足他空虛的生活。
“咚咚”,雪倫站在走廊裡敲響了Time鍾表店的門。不多時,裡面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進來吧,門沒鎖。”
雪倫擰開門把手走了進去,撲面而來一股濃烈的金屬味,緊接著她的耳畔便被嘈雜的滴答聲籠罩。放眼望去,整個屋內沒有一寸牆面不是被鍾表覆蓋,各式各樣的掛鍾掛滿了四面的牆壁,不寬大的屋子內陳列了五個大立櫃,其內也擺滿了座鍾、手表、懷表,千奇百怪的鍾表看得人眼花繚亂。
這是雪倫第三次來這個地方,這場面她已經快要習慣了。繞過這些礙事的大立櫃,她向裡側走去,不多時看到了一位伏在工作台後,借著小台燈昏黃的燈光修理鍾表的老人。老人瞧上去年紀相當大了,花白短發稀疏,幾乎要掉光,蒼老的面容上布滿了皺紋,一皺眉就能將蚊子夾死。他的右眼依憑著眼部一圈的肌肉牢牢夾著一隻圓筒寸鏡,神情專注,一雙手卻出奇得年輕,除了一些老人斑之外,光滑無褶。
老人一直沒有告訴雪倫他的名字,雪倫便一直用他的店鋪名——泰姆來稱呼他。他不反對,雪倫就當他默認了。
“來了啊,坐。”老人仿佛招呼熟人一般,指了指工作台前的一張椅子。他嗓音渾濁,聽著很費勁。
雪倫坐了下來,默然看著老人。老人卻仿佛瞬即忘卻了她的存在,繼續專注於眼前的那塊表。
雪倫耐心等了一會兒,老人終於放下手中的活計,摘了寸鏡,清了清嗓子,對雪倫道:
“來,把你的懷表給我看看。”
雪倫從口袋裡取出懷表,送到他手中。老人接過懷表時手微微一顫,隨即面上似乎有一瞬浮現出古怪的笑容,但旋即消失不見。
雪倫終於問道:“您叫我來,到底有什麽事?”
“年輕人,別著急,先讓我看看你的懷表。”老人慢條斯理地說道,隨即打開了雪倫的懷表。他取了一個鑷子模樣的工具,直接將懷表碎裂的玻璃表盤揭了去,雪倫一驚,忙道:
“您這是在做什麽?”
“你這表盤礙事啊,以後也別裝表盤了,指針照樣轉,隨心所欲。”老人說道,雪倫卻一頭霧水:
“不是您說這表不要修的嗎?怎麽現在……”她遲疑地詢問。
“我沒修,這表一直很好,再好不過了。”老人道,“我只是摘了表盤,這樣你就可以更好地使用它。這是懷表自己的訴求,你聽見了嗎?”
聽見什麽?雪倫隻覺得雲山霧罩。
“我不明白,這表已經停了六年了,這六年來,指針一直顯示著10點11分30秒,就是教堂坍塌的時刻。這怎麽能說是很好呢?”
“可是你瞧,這表不是在走嗎?”老人忽然將懷表掉轉過來,展現在雪倫眼前。懷表當真走了起來,顯示著當下時刻深夜11點27分,秒針剛過40秒的位置。與她的手環顯示的時間分毫不差。
“這……”雪倫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難道這老人會魔法?她根本沒看到老人修理這塊表,確實只是摘了表盤而已,為何表上顯示的時間突然就變了?
“拿去吧年輕人,新的世界在前方等你。以後,你都不要來找我了,我就要離開了。”老人緩緩站起身,坐著看不大出來,待他站起來,雪倫才發覺他身材異常乾枯,簡直如木乃伊一般。可是他的力量卻又出奇的大,強行拉開了雪倫的椅子,迫使她站起身來,將她往外送。
“可是,泰姆先生,您之前在傳真中說的,關於我妹妹的事情,到底該怎麽解決?”
“你按照我給你的線索自去查,總能查出結果來。”
“您今日叫我來,不是為了這件事嗎?”
“我叫你來,只是為了看看你的懷表。”老人道。
“泰姆先生!”雪倫強行扭過身來,抬起左手擋住他推搡自己的雙手,道:
“您等一下!我還有事要問您。當初,您為何會引誘我妹妹到您的店裡來,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什麽?我妹妹送我懷表,全都是您設計的,您當我看不出來嗎?這表與其說是妹妹送我的,不如說是您借她的手給我的。這懷表到底有什麽特殊之處?”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