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麽?去鬼窩轉了一圈,又轉回原地了?
同時衛軻還注意到沈墨白手腕上,憑空多了一串詭異的人頭項鏈。
那人頭項鏈總共六顆人頭,細繩上似乎少了一顆,看起來極為逼真,就像是真人的頭顱串上去的一樣 ,給她的感覺十分不舒服,甚至說是極為不祥。
“沈小姐,我們回這邊做什麽?”衛軻很是困惑,替眾人問出了心裡的疑問。
她還指了指沈墨白手腕上的人頭項鏈,“你手腕上這個?”
“墨白先歇會兒吧,後面的事情,我來說。”林卿柔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拍了拍沈墨白的肩膀安撫道。
同樣的,她的臉色也不太好,有些虛弱蒼白,看來她替梅玲驅逐那隻鬼,耗費了不少的精力。
衛軻被林卿柔吸引了注意,就沒有再關注沈墨白手腕上人頭項鏈的事情。
梅玲沒事了?
再去看梅玲,發現她眼眶裡依舊是長著兩根手指,只是臉色不再扭曲痛苦,極為虛弱地坐在地上,身上散發不似活人的陰冷氣息。
屬於禦鬼士的衛軻看出了梅玲的情況,有些驚訝地問道,“你幫她駕馭了那隻入侵的厲鬼?”
“可以這麽說,不過她的情況並不穩定,能夠控制住,全靠運氣罷了。”
林卿柔點頭,不想再談梅玲的事情,畢竟現在重頭戲是他們如何進村,或者如何出去。
於是她環視周圍,隱隱確定了什麽,指著延伸進老林的小路道,“我們沿著路回去吧,路上可能會找到進村的辦法。”
“回去?!我們好不容易從那鬼地方出來,為什麽要回去?!”衛軻極為驚愕,實在想不通林卿柔的腦回路。
“而且你怎麽確定在回去的路上,能找到進村的辦法?林小姐,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嗯,我有了一個猜想,”林卿柔點頭,肯定了衛軻的問話,示意她和眾人看老林周圍,“老墳裡的鬼物和墳前的祭祀鬼,已經被引到剛才的空地了,一時半回不來。”
“所以不論是我們返程,還是尋找進村的辦法,這期間都不會遇到太大的危險了。”
眾人順著林卿柔的話看去,發現林裡的那些老墳前,果然已經沒有了祭祀鬼的身影,老墳也都破開,沒有鬼物的氣息。
“猜想?什麽猜想,林小姐,現在不是賣關子的時候,你要急死我啊。”
衛軻暫時不想問林卿柔用什麽法子,使那些鬼東西都跑去了空地,一個勁問林卿柔解決的辦法。
林卿柔清了清嗓子,的確不是想故意要賣關子,而是看衛軻、寧霄二人,到底是願意去村子,還是返回路上,去等穿梭靈車。
畢竟現在是個不易的機會。
“我們邊走邊說,”林卿柔朝衛軻說了一句,想了沈墨白的情況,又扭頭對沈墨白道,“墨白,剛才讓你辛苦了,你先回棺裡休息一下吧。”
“我沒事,我想陪著你。”沈墨白搖頭,直白且柔和。
“嗯,好。”林卿柔笑了笑,沒有再繼續勸說她,她一向尊重沈墨白的意見。
這次她主動拉起了沈墨白的手。
沈墨白眼睛一亮,抿著唇有些開心。
眾人都要走,自然不可能讓梅玲一個人坐地上,所以寧霄和胡越兩個空閑人,就成了攙扶梅玲的對象。
眾人沿著小路,又往老林裡走。
邊走時,林卿柔終於將她的分析潺潺道來。
“鬼類的出現和出場,其實都是有規律的,”她以這句話作為開頭,繼而接著說,“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參加過農村的葬禮,或者說在書上看過老一輩人的葬禮流程。”
“小時候參加過,自從住城裡後,就很少有參加了。”
衛軻不知道林卿柔為什麽會提這個,但還是絞盡腦汁結合目前的情況,去思索她話裡的意思。
“農村的葬禮流程,一般是人死後入殮,孝子報喪,又叫訃告,然後讓親人吊唁、哭喪,晚上擺宴席,招待前來吊唁的親朋,送死者最後一程。”
“在宴席之後,就是孝子徹夜守靈,等第二天早晨送棺落葬。三天之後,進行關山,也就是所謂的圓墳及祭祀。”
林卿柔將農村的喪葬流程,簡單敘述了一遍。
“而我們之前碰到的祭祀鬼祭祀,燈籠籃子鬼提著籃子行來,以及最後的空地各種墳裡的鬼物爬出,像不像是喪葬流程倒著來著的葬後祭祀,燈籠籃子鬼圓墳,眾鬼如賓客從墳中爬出,參加宴會?”
“那空地之所以那麽多鬼爬出來,就是因為我們引發了喪葬流程中最恐怖的一環,鬼吃宴。”
衛軻啊了一聲,驚訝道,“你是想說,那些鬼爬出來,是像賓客吃席一樣,想要吃掉我們?”
“嗯,就是這樣。”林卿柔點頭。
“可還有一點是不是漏了?喪葬流程倒著來的話,燈籠籃子鬼圓墳和鬼吃宴之間,應該有一個送棺落葬的環節,怎麽沒有出現?”
林卿柔微微一笑,“所以之前我才說,我們之前選錯了,不該燒掉燈籠籃子鬼的籃子。”
“因為他們的籃子裡,本該裝著圓墳的糖果和糕點,他們本身的存在,就可能會引來送棺落葬環節。”
“就算不引來送棺落葬的鬼,他們也可能指引我們到落葬的地點。”
“而我個人猜測,落葬的地點,鬼送的棺,可能就是進村的真正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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