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師,這鏡子有問題?”陳晨躲在寸步不離躲在林卿柔背後,小心翼翼看了看她面前的全身鏡。
鑲嵌在衣櫃上的全身鏡裡,清晰映照出林卿柔和陳晨兩道身影。
林卿柔沒有去觸碰鏡子,反而問陳晨,“這衣櫃你在哪裡買的?看樣子似乎有些年頭了,和你房間裡的布置不太搭。”
“這不是我挑的,”陳晨搖頭,眼珠忍不住向上瞟,狀似回憶般說道,“當初我爸媽買完房後,錢不太夠,乾脆在市場上淘了些二手家具,這衣櫃就是其中一套。”
“我媽說看著蠻新,就讓我將就使用。當時我也一起去了,那賣衣櫃的老板還信誓旦旦說,都是前任主人沒用多久的新貨,因為要搬家的緣故,所以便宜賣給我們。”
陳晨說到這裡十分氣憤,“這東西指不定是和死人有關,才會有那玩意附在裡面,等您處理完,我非找他理論不可。”
林卿柔點點頭,對於陳晨的話不可置否,倒是她對於鏡子裡陰鬼的來歷有了些許線索。
她調動陰力,右手手掌極速變得如同羊脂寒玉般,精美詭異,冒著絲絲刺骨冷氣,“你站到這面鏡子前面來,”
看得目瞪口呆的陳晨,雖然有些害怕,但是見林卿柔有如此詭技,膽子壯大不少,硬著頭皮站到鏡子跟前,“額……好的。”
林卿柔另一隻手變出一支點燃的佛香,塞進陳晨手裡,“拿好,我要招它出來了。”
陳晨不敢怠慢,在林卿柔指示下,拿著佛香不太敢看鏡子裡的自己,生怕一個恍惚,鏡子裡的影像,突然變成其他什麽東西,或者其他面容的人。
不過因為他正對著鏡面,就算眼睛看向別處,余光還是能掃到鏡面的變化。
佛香煙霧升騰,冰冷清晰的鏡面變得模糊,讓陳晨的倒影也變得扭曲怪異。
一張慘白鐵青、雙眼緊閉的死人臉,漸漸浮現在鏡中,取代了陳晨的臉。
陳晨嚇得冷汗直冒,腦中一片空白,想要呼救,張了張嘴,什麽也喊不出來。
這時,一隻寒玉似的手,從他側邊探出,由實質變得虛無,居然詭異伸進了鏡子裡!
林卿柔冰冷的指尖,觸碰到鏡子世界裡更冷更軟的物體,五指成爪,覆蓋上死人臉的面皮。
雙眸緊閉的死人臉,猛地睜開眼睛,瞳孔完全被雪白佔據,沒有一絲黑色。
不過林卿柔沒給它機會,抓緊面皮直接生拉硬拽,把它從鏡子裡扯了出來。
被強行拽醒,還有些懵然的鬼:???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滯,林卿柔掐著灰衣女孩脖子,隔著一條寒氣肆意的手臂,一人一鬼相互對視著。
林卿柔不怕鬼,可反應過來的陳晨怕啊,嗷得一嗓子,軟倒在地上,連滾帶爬,想要逃離這恐怖之地。
這下,連懵逼的女鬼也清醒了,臉色說變就變,鐵青慘白臉瞬間變得猙獰可怖,出現一條條血痕,發出淒厲的尖叫。
林卿柔差點耳朵沒被她震聾,狠狠掐住女鬼纖細的脖頸,“閉嘴,聲音小點。”
女鬼雖然被她的寒玉手冰霜效果傷的不輕,但顯然不是很想合作,依舊在拚命變幻身形,想要脫離林卿柔的掌控。
對付這種灰衣小鬼,林卿柔自然不在話下,左手摸出很久沒用的雞血網,直接將披頭散發的灰衣鬼,裝了進去。
提留著雞血網,林卿柔虎著臉,用陰語問道,“你為什麽要纏上陳晨?”
灰衣女鬼還在雞血網裡瘋狂掙扎,完全不想回答林卿柔的問題。
在林卿柔“友好”的交流過後,灰衣女鬼眨了眨眼睛,用不太清醒的神志回道,“只有他……能覺察到……我的存在。”
“那你還記得自己姓甚名誰嗎?”林卿柔又問。
“姓甚……名誰……額……我是誰……啊!啊!我是誰?!”灰衣女鬼捂著腦袋,似乎又陷入那種無意識瘋狂之中。
林卿柔歎了口氣,將她收入封鬼袋,又是一隻不記得自己死亡的鬼。
“林……林大師,”角落裡圍觀這一過程的陳晨,狠狠咽了口唾沫,“這算完了吧?”
“嗯,”林卿柔點點頭,走前還順道告誡陳晨一翻,“你和你朋友下次可別再玩什麽碟仙遊戲了,它是古代晉國的一種扶乩之術,只不過被簡化了許多,其存在意義依舊是溝通亡者靈魂,諦聽祈願。”
“而你恰巧又是這屋的主人,她因此就纏上了你。”
“是是是,林大師我知道了,以後我再也不玩什麽亂七八糟的招靈遊戲了。”陳晨拍著胸脯滿口保證,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犯傻。
替他驅散屋中陰氣,林卿柔九點多才打車回到銀華小區。
她取出鑰匙,打開門,然而屋內沒有像往常一樣留著盞橘黃的燈光,反而黑漆漆一片,清冷異常。
難道沈墨白不在家裡?
懷著疑問,她打開燈,明亮的燈光灑滿客廳,沒有一絲紅衣的鬼氣存在。
林卿柔思考片刻,還是走到次臥門前,抬手敲了敲門,“沈墨白,你在嗎?”
裡面靜悄悄的,無鬼回應。
林卿柔秀眉微蹙,不自覺咬了咬嘴唇,心中莫名升起不安之感,但又覺得自己小題大做。
對方可是紅衣厲鬼,估計是出去辦事情了吧?
不過沈墨白不是什麽都記不得麽?有點奇怪,這還是她第一次不辭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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