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一走出來,看見辦公室裡面站著的其他兩人,伸手取下眼鏡,別在襯衫前之後,這才慌慌張張跑過去。
“寶貝女兒啊,你沒事吧!爸爸好擔心你!”
謝庸也一路小跑過去,可能是太著急了,沒注意到路前方有倒地的花瓶,腳一勾便站不穩了,十分慘烈地摔了一跤。
“哎呦!”謝庸也被絆倒之後,伸手捶了捶腰,慢吞吞起了身,拍拍屁股上沾的灰,“真是不小心啊。”
說完,還看了一眼謝枳和陳樂知,多不好意思道:“你們就當沒看見。”
看見這一幕的謝枳:“……”
她的眼淚瞬間憋了回去。
一旁的陳樂知:“……?”
她自然也是驚喜的,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陳樂知看看謝庸也,再看看辦公椅上的那個還在掙扎的“人”,眼睛瞪得渾圓,吞吞吐吐,“謝叔叔,你……他……”
在大型認親活動還在進行的時候,楚十五就已經抱著收好長劍的劍鞘走了過來,一直走到謝枳身邊,默默站在那裡,什麽話都沒說。
看見爸爸安然無恙,謝枳就沒什麽眼淚了,甚至有點無語。她偏過頭去看著辦公椅上的那個人,目光緊緊盯著那塊蓋著對方腦袋的窗簾。
一把就掀開了。
嘩。
那“人”的容貌顯露出來,在場的每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臉色青白,眼球全白,大嘴張著,特別可怕。
她們的猜測沒有錯,對方是屍化了。
這隻喪屍模樣可怖,但還是能看清楚長啥樣。
陳樂知撓了撓頭,拚命回想,“好像有點兒眼熟……”
楚十五瞥了一眼那隻喪屍,沒說話。
布塊被掀開,喪屍看見了身邊圍了一堆人,全白的眼球似乎都迸射出精光,它的四肢掙扎得更厲害,想要掙脫繩子,想要咬人飽餐一頓。
辦公椅吱吱呀呀,繩子也有了松動的跡象。
謝枳看了一眼喪屍的樣子,隨即面無表情把布塊蓋了回去,聲音毫無波瀾。
“眼熟嗎?”
她在和陳樂知說話。
陳樂知點點頭。
謝枳:“你想想是不是在開學典禮上看見過他。”
陳樂知:“啊!”
謝枳:“校長。”
陳樂知一拍腦袋,“我就說怎麽那麽眼熟!”
謝庸也終於又開口了,他的情緒有點低落,“我在路上遇見小李的,一起來了圖書館,就在上樓梯的時候,有感染者衝出來抓傷了他。”
“我本來以為是不會有事的,但是以防萬一,他讓我把他綁在椅子上。”
“沒想到還是出問題了。可能是因為怪物的爪子上攜帶的有它們的唾液或者血液,具體我還得再考證考證。”
此行,見到那麽多因為喪屍病毒而感染的人,她都沒有什麽太深層次的感受,只要是那些人以前根本沒見過,不臉熟。但是校長,她不僅見過,而且對方還是她爸爸的好朋友,是她的一位叔叔,雖然不怎麽熟,但謝枳和他還是說過幾次話。
還是挺……
謝枳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她把布蓋回去,也是不太忍心看見對方屍化的那副模樣,很痛心。
奇怪的是,窗簾蓋回去,校長掙扎的動作沒有剛剛那麽厲害了。
謝庸也注意到這點,便說:“它們看不見就會好些。”
謝枳說:“這就說明了喪屍是靠視覺。”
她又說:“還有聽覺。”
這是根據一路而來的經驗。
謝枳頓了頓,“當然,嗅覺也可能是一方面因素,但目前來看不是最重要的,到底算不算,還有待驗證。”
分析完這些,她聽見身前的啪啪鼓掌聲,抬頭一看,就見到自家爸爸一臉感動。
謝庸也:“我的寶貝女兒果然是最聰明的!這都能想到!”
謝枳:“?”
一旁的陳樂知默默別過頭,“……”她早就習慣了,謝叔叔有時候是瘋瘋癲癲的。
楚十五:“……”
她也轉過頭,挪了步子,決定在辦公室找找有沒有什麽用的上的東西。
而此時,辦公室就只有謝枳和謝庸也兩人在說話了。
謝枳:“爸,你怎麽從南區來圖書館了?”
謝庸也:“這次學校混亂,其實是一種病毒在擴散,我來圖書館是為了查資料的,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麽。”一提到學術,他就變得正經嚴肅起來,完全沒有了剛才傻乎乎的氣質。
謝枳也是現在才注意到謝庸也懷裡抱著一本生物學方面的著作,她不太懂,“化學專業的人能看懂生物方面的書嗎?”
謝庸也搖搖頭,“不知道。”
他毫不客氣,“反正哲學學生看不懂。”
謝枳:“……”
不想貧嘴了。
謝庸也解釋道:“我不是不接你電話,一路上我很著急,等到我看見未接來電之後,想要打出去,卻發現信號已經被切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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