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又是幾隻喪屍撲來。
女生利落斬了幾隻,把長劍換到了左手上,右手則是一把拉過身旁的謝枳,聲音鎮定,“跟我走。”
謝枳回神道:“好。”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短袖,胳膊就這樣被人拉住,肌膚相觸,對方掌心冰冰涼涼的觸感傳來,讓謝枳清醒幾分。
偏偏她往常從未如此失態過。
這樣的狀態隻持續了不到十秒。
謝枳很快定神,在往前跑的路上,看見有一隻喪屍撲了過來,她用了狠勁,木棍揚起,狠狠一戳就是一個爆頭。
木棍一收,只見喪屍便“咚”一聲倒地,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又來幾隻。
謝枳又是一棍子!
戰鬥力極強。
而謝枳身邊的女生也沒賴著,右手拉著人,左手得空,竟熟練地用起長劍,見到迎面而來的喪屍,長劍一揮,直接朝喪屍的脖子斬去,絲毫不拖泥帶水。
真就像削蘋果一樣輕松。
女生的長劍一出,必定有喪屍頭顱落下,而沒了頭的喪屍,身體倒下再也不能動彈,腦袋上的嘴雖然一張一合想要咬人,但也已經沒了什麽戰鬥力。
兩人明明是第一次肩並肩戰鬥,可合作起來卻格外默契。
她們一路上斬喪屍,下了樓梯,朝著北區西邊跑去,速度極快。
剛下樓梯的陳樂知還在使勁用棍子戳著喪屍,見到兩個人早已跑到了西邊的小路上,急得一棍戳了兩隻喪屍,串了糖葫蘆一樣。
陳樂知棍子一拔就轉身跟上她們,“吱吱,學姐,等等我!”
……
天橋下來,是一條寬闊的大道,一直延伸到校門口,將北區分成了兩半。
北區東邊的區域,先是一大片花園,花園過去之後,就是一棟又一棟宿舍樓、教學樓;而北區西邊的區域,從靠近天橋的小路過去,是G大北區圖書館,再北面點的方向,是一棟棟教學樓和辦公樓。
比如剛剛謝枳待過的致遠樓和行知樓,就在北區的西面靠北方向。
剛剛,一波喪屍從天橋上往北區衝,一波喪屍從小花園往天橋樓梯衝,它們有些速度很快,但一堆聚起來,你踩我我踩你的,速度就慢了起來。
因此謝枳一行人才順利逃生。
她們從小路上這麽一躲,軌跡很臨時,毫無預測性,速度很快,一眨眼人影就消失了。
喪屍們還沒反應過來,還在一股腦一衝,兩波喪屍撞一起了,疊在一起,又是大型事故現場。
只有零星的幾隻喪屍看見了她們,從屍群中爬起,一瘸一拐或快速跑步朝著西面的小路衝過去。
但很快,它們發現自己找不到人影了,又漫無目的地四處轉起來,等待著下一個送上門來的食物。
……
G大北區西邊小路,路上停著的一輛白色小轎車裡。
三個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血跡的人擠在一起。
駕駛座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運動服的女生,正是那位殺喪屍賊厲害的學姐;副駕駛上坐著一個穿著短袖長褲的女生,是謝枳;而車後座坐著的白襯衫粉色百褶裙,還橫抱著一根沾滿鮮血的木棍的女生就是陳樂知了。
三人的呼吸聲很急促,顯然還沒平靜下來。
她們剛才躥進小路,穿過扭七扭八生長的梧桐樹,就來到了這一片地方。
這裡,除了很多棵恣意生長的香樟樹、一大片長滿荷葉的湖泊、很遠處的建築物的影子,就只有這一輛小轎車了。
四周荒無人煙,寂靜且死沉。
她們上了車之後,就鎖緊了車門,方得一寸安生地。
但也挺可怕的。
謝枳偏過頭望著窗外,只見眼前沒多少距離就是一堵高高的牆,那一牆之隔,隔開了市中心與北區。
正巧此時,她聽見駕駛座上的女生說:“我以為會有人往這邊逃,沒想到還挺安全的。”
這一片是北區的未開發地,平時沒什麽人會經過逗留。
謝枳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她回過頭來,盯著駕駛座上的人,把對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邊,“沒人又怎麽會有車?有車怎麽還有車鑰匙?”
安靜的好處就是思維也變得格外清晰。
後座坐著的陳樂知聽見這話,“咦”了一聲,也回過神來,“對啊!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除了晚上有小情侶約會,白天就沒人來,今天竟然有車,太奇怪了。”
女生笑了笑沒說話。
謝枳看見對方那張膚色如雪的臉,以及臉頰上的一道髒髒的血跡,淡淡收回目光,“車是你的吧。”
是肯定的語氣。
“你叫什麽來著?十五?楚十五?”
謝枳盯著對方,眨巴眨巴眼,好似在發問,但其實她心裡早就清楚。
楚十五笑了笑,眼睛彎彎,明明周身氣質柔和,可偏偏那雙眸子格格不入,就好像天生就有著一種疏離感,對待一切都很漠然。
……破壞了美感。謝枳心下想。
見對方沒開口,她也沒有追問,畢竟對方救了自己,而且,喪屍橫行的此時也沒必要計較那麽多。
謝枳摸了摸褲兜,成功摸出來一張紙巾。
只是有點皺,她揉了揉,展開紙巾之後遞給了左邊的人,“擦擦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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