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枳抽回木棍,在一個喪屍站起來,還有一個女生即將變異成喪屍前,拉著早已石化的陳樂知就往窗戶邊跑。
窗戶剛剛被喪屍衝破,一扇玻璃已經爛完了,到處都是碎玻璃片。
謝枳用木棍一掃碎片,回頭告訴陳樂知,“你先走。”
陳樂知雖然嚇得四肢發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但是涉及到逃命,她腿腳變得十分麻利,也不敢猶豫,爬上窗戶就從裡面躍了出去,落在地面上。
好在是一樓,謝枳也一躍,從會議室跳了出去。
“吼——”
她們剛一出去,鐵門外的喪屍就湧進了會議室,發出可怖的嘶吼聲。
而他們也像是有所感知一般,朝著窗戶這邊奔來,你推我搡。只是喪屍太多,前面有幾隻倒下了,一個疊一個,全都堆在一起。
沒有再衝出來。
大路上。
四周格外安靜。
兩人剛一出來,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待著,開始觀察四周。
好像沒有喪屍。
但又擔心哪裡冒出來一隻。
於是謝枳就選擇了最寬闊的大路,和陳樂知朝天橋的方向跑去。
這一路上,她們跑得飛快,生怕喪屍發現她們。
但事實證明,路上是真的沒有喪屍。
想來是剛剛變故從天橋起,那隻喪屍咬了人,天橋上的人慌亂朝南區跑,朝北區跑,朝著教室這些能夠躲藏的地方跑,去往聚集點。因而,天橋附近的大路上,自然也沒有喪屍了。
這就意味著天橋上很可能沒有太多或者根本沒有喪屍!
對她們來說,這是個好消息。
謝枳一喜,她走到花壇邊,將手中沾滿鮮血的棍子尖在草上戳了幾下,這樣,血就被擦乾淨一些,沒那麽惡心。
陳樂知還站在她身邊,抱著棍子,一直呆呆地看著地面,沉默著不說話。
謝枳自然也是注意到這個情況,她拍了拍陳樂知的肩膀,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索性問:“剛剛我殺喪屍的動作,看見了嗎?”
陳樂知忙不迭點頭。
她當然看見了,看見謝枳像個超人一樣,一棍子就戳穿了喪屍的腦袋,張牙舞爪的喪屍瞬間死掉。
陳樂知小聲說:“特別厲害。”
聽見誇讚,謝枳莫名笑了笑,想起剛剛那個什麽十五學姐,“那我厲害還是那個學姐厲害?”
可能是沒想到謝枳會問這個問題,陳樂知一懵,撇撇嘴說:“你真的討厭她,一直挑她刺。恨之深愛之切,懂了,你愛她。”
聞言,謝枳一拍陳樂知腦袋,“說什麽呢。”
眼見著陳樂知放松下來,謝枳一點兒也不惱怒,反倒是笑了笑,“別逗留了。記著,遇到喪屍,就學我剛剛那樣,刺它們的腦子,這樣才能殺死它們。”
這是殺死喪屍唯一的辦法。
陳樂知乖巧點頭,“記住了。”
北區校園裡,這條通往天橋的大路還是格外安靜,安靜到讓人懷疑這是不是一跳“死路”。
兩人提心吊膽著,但都沒有後退,就這樣,一路上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輕手輕腳來到了天橋下面的樓梯處。
剛剛踏上長長的樓梯,謝枳就聽見身後很遠處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伴隨著“咚”一聲,又是好幾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這聲音很大,卻很遙遠,就好像隔了一層血色的紗,讓人聽不真切。
她的步子一頓,回頭望去。
只見,遠處,致遠樓,高層。
幾個人尖叫著掉了下來,身體飛速落下,地面上一片血肉模糊之軀,而樓上的喪屍也探出窗,像下餃子一樣,一個接一個地從樓上跳下來。
謝枳聽見陳樂知的低呼聲,她默默轉回頭,“走吧。”
她掂了掂手裡的木棍,一步一步邁著,走在樓梯上,朝著樓梯終點的天橋走去。
那幾個人從高層掉下來摔在地面上之後,致遠樓樓上,各個樓層窗戶處都有喪屍往出來湧,往地面上掉。樓底下,四面八方湧出好幾隻喪屍,它們和剛剛掉下來的那些喪屍一樣,撲到血肉模糊的學生身上就開始大快朵頤,享受這白得的午餐。
陳樂知回頭時剛好看見這一幕,很遠,她只看見了一大堆瘋狂的喪屍,還有地面上的一大片血。她的臉色更白了幾分,忙轉過頭,拿著木棍,跟著前面走著的謝枳,一步一步往樓梯上方走去。
走了有一分鍾。
謝枳忽然停下步子。
陳樂知也停了下來,她不解問:“為什麽不走了?”她其實很想說,剛剛致遠樓樓下暴.亂,喪屍們都湧了過去,很慘,很可憐,但是也正是過天橋前往南區的好時候。
謝枳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她把棍子抬了起來,時刻準備著防禦。
剛剛好像聽見了喪屍的聲音。
謝枳沒有說話,給陳樂知了一個眼神,對方很懂,也大氣不敢出。
剛剛她們上台階走了一些,此時還差沒多少,就能夠走到台階終點,到達天橋。
謝枳卻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捏緊了棍子。
而就在此時,那遠處傳來的喪屍吼叫聲越來越清晰,可怖至極。
謝枳往北區樓梯底下一看,只見兩旁的花園裡瞬間奔出十幾隻喪屍,喪屍們速度飛快,邁著步子,朝她們這邊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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