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一旦被喪屍抓傷,就沒救了。
這一路走來遇見過的那麽多人,誰不是這樣?
謝枳好像很生氣:“我說有必要就有必要。”
那邊,鄒涉川正在清理楚十五腳腕上的傷口。
要先清理,再消毒,最後才能上藥。
這幾步都很痛。
鑽心的疼痛自腳腕傳到心頭,楚十五的臉色更白了,她的額頭上都滲出了細汗,但她卻一直堅持著不出聲,咬著牙強撐著。
看到這一幕,謝枳心裡很不好受,她伸手拖起楚十五的臉,哄著說:“好啦,不疼不疼,十五是最厲害的。”
“嗯……”楚十五白著臉扯出一個笑。
謝枳沒忘記和鄒涉川搭話:“鄒叔叔,您有沒有那種藥劑啊?就是方志強打的那種。對了,您之前不是說您比別的人厲害多了嗎,那您肯定有好東西,既然咱們現在要合作,彼此就該坦誠一些,有好東西就要拿出來。”
這腔調都變了。
之前,謝枳對鄒涉川的語氣一直不好,現在,卻一口一個“鄒叔叔”,一口一個“您”。
鄒涉川剛給楚十五上完藥,包扎好傷口之後,恰巧聽見這一番話,撲哧一聲笑了,他抬起頭來看著謝枳:“鄒叔叔?以前不是直呼我大名麽,現在怎麽改口了。”
謝枳見鄒涉川一直都是輕飄飄的樣子,便知對方肯定留有後招,楚十五是他的女兒,他不可能不管,一定有辦法。這麽想著,謝枳就對著鄒涉川笑了笑,胡亂說了一通:“您是十五的父親,自然就是我的叔叔了!”
“你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倒是長進不少。”鄒涉川收好醫藥箱,笑起來。
謝枳一看鄒涉川那自信的笑容,她眼睛都亮了,驚喜不已:“有辦法?”
鄒涉川搖搖頭:“沒有。”
謝枳瞬間失落,垂下了頭。
這時,陳樂知說:“楚十五她……”
謝枳偏頭一看,便看見楚十五已經昏睡了過去,她心中百般滋味,混雜在一起,讓她大腦混亂,思緒不清。
唯有一件事她可以肯定,那便是鄒涉川仍沒說真話。
這喪屍病毒就是他搞出來的,他怎麽會不知道解決之法?或者,晏妮都能研究出抗體藥劑,鄒涉川怎麽會沒有?!
想起在G大附中時,楚十五忽然暈倒;再想起在鄉下村子裡時,楚十五那胳膊上的紅腫;再想起那神奇的藥劑……謝枳皺著眉,嘀咕起來:“這麽久了都沒事,也許……”
也許真的沒事了。
想想這種可能,她的眉頭才松了松。
這時,鄒涉川對著幾人說:“我們要出發了。”
“去研究所嗎?”
“嗯。”
-
這場大雪下了很久。
這也方便了幾人行走。
去往市中心後,便見大雪覆蓋了接道,那些喪屍在冰雪中速度極為緩慢,哪怕是發現了這邊的動靜,也無法迅速奔來,而是移動著緩慢的軀體,對於人類來說,這樣的喪屍根本沒有什麽攻擊力。
但是也有難題,難在他們殺喪屍也有難度。
讓幾人更擔心的,還是方志強了。
不過好在這幾天他們沒有再遇見方志強,楚十五的身體修養修好了不少,也沒變成喪屍,仍在觀察期內,他們也就能安心穿過市中心,來到了一處老地方。
待到車輛停下。
謝枳走到窗邊,往外看,看見了熟悉的路邊景,只是,前不久那低調奢侈的建築物,此刻大都成了一片廢墟。
但她還是從那殘破中,辨認出了這地方是哪裡。
“這是G城大學?”
鄒涉川走了過來,道:“嗯。”
他反問謝枳:“怎麽,熟悉麽?”
“熟悉。”謝枳收回目光,按捺不住心中的感慨與傷感,她說:“曾經輝煌無限,如今卻成了一片廢墟,其實,還是不熟悉的。”
鄒涉川淡淡說:“被炸了,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謝枳“嗯”一聲,猜測道:“是晏妮校長嗎?”
鄒涉川:“沒錯,她猜到了我會把入口設在G大之中,是故意這樣了。”
想起之前那個機器人炸G大天橋,謝枳這才明白晏妮女士的意思,一層是為了消滅喪屍,另一層,則是為了炸毀學校阻止鄒涉川,她愣住:“都毀成這樣了,那還能進嗎?”
鄒涉川輕笑,他望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那當然。”
“在那片荒地,地下有喪屍冒出,這說明……”他繼續說著。
謝枳不解:“什麽意思?”
鄒涉川回道:“研究所的第一層防線已經被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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