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枳開口問:“哥,你找我有事麽?”
謝長溪面上無表情,但在看見謝枳這副神遊其外的樣子之後,便皺起了眉:“還在煩惱嗎?”
謝枳:“嗯。”
謝長溪便說:“鄒涉川的想法很簡單。”
說著,他便舉了一個例子。
“還記得小時候嗎?小區裡總有一些愛玩沙子的男生,他們會用沙子堆砌出一個又一個圖形,那時候你會跑過去告訴他們,沙子不是橡皮泥,是無法固定成型的,但是那些男生還是會努力用沙子堆成一個小人。結果呢,自然是堆不起來。”
“鄒涉川就是那群‘男生’。”
別看謝長溪講了一件與破局無關的小事。
正是這小事,讓謝枳的思路豁然清晰了許多,她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說道:“是這樣。”
在方才那個故事中,“她”代表的是一種全面的開放的思維,“男生們”代表的是封閉的固有的思維。
……這麽說當然也有些牽強。
但是謝長溪的這個例子,就很容易讓謝枳想到:這是不是就說明,在這什麽對五行八卦的胡亂構造中,她所代表的是專業的知識,而鄒涉川則是一個門外漢,他並不懂這些,他只是浮於表面的,只是形而上的,機械地去理解這些相生相克,去理解這些專有名詞。
因此,謝枳必須要用一個“門外漢”的眼光去揣測鄒涉川的心思。
也即是說,在研究地圖時,便不必過分強求專業知識的邏輯性,而應該在普通邏輯思維下,用一種鄒涉川的眼光,去看待這個“陣”。
謝枳的思路更清晰了。
她特別開心,笑了起來:“謝謝哥!”
謝長溪輕笑:“不用謝。”
說完,謝長溪就要離開。
謝枳叫住了謝長溪:“對了,哥。”
謝長溪轉身,不解道:“怎麽了?”
謝枳迫不及待,想要與對方分享新成果,便說:“你說,喪屍病毒是從G城病毒正中心傳開的,那麽,如果從正中的‘土’出發,以五行相生的原理推導下去,那麽,我最後算出的那些覆蓋區域,是不是就是喪屍的‘生’。而要是對人類來說,是不是應該是死路一條?”
她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起來。
現在手頭沒有地圖,也沒有電子設備,但是謝枳仍在盡力比劃,想要讓謝長溪明白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謝長溪看著這無實物表演,當然是一頭霧水,但是他與楚十五的不同之處就在於,他是大概知曉鄒涉川這計劃的,也是大概清楚這其中的關系的。因此,在聽了妹妹說完之後,他就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枳枳,我覺得你的這個猜想也很有道理。”
謝枳:“是的,所以我猜測,喪屍的‘生門’,就是人類的‘死門’。而地圖上那些未被覆蓋的地方,是喪屍的‘死門’,也即是人類的‘生門’。”
“聽起來是有幾分道理。”謝長溪思索起來,“不過,徐念青已經決定了要去東北救援基地,她想去那邊與晏妮會面,看來是想加入Y實驗室。”
謝枳不知道NIH和Y實驗室到底有什麽恩什麽怨。
她只知道,謝長溪對媽媽很不尊重。
這種不尊重還不算是真正的不尊重。
好像是兩人本就沒什麽關系一般。
謝枳皺起眉,眸中疑惑盡顯,她微微抬頭,認真地看著謝長溪,先說了方才沒說完的話:“如果我的猜想正確的話,那就是有生門,也有死門,鄒涉川說‘生門已開’,是不是就意味著,死門也已經開啟了?”
“研究所第二道防線被破,這就是警示。”
“所以,我們必須得謹慎行事了。”
謝長溪分析道:“現在就兩條路可行,一是東北救援基地,二是你所說的西北方。可是西北那麽大,我們到底該去哪裡?這並沒有一個定數。也許鄒涉川還留有信息,只是我們沒發現罷了,因此,我覺得西北方向不可取,范圍太大了,不可犯險。”
謝枳“嗯”一聲:“是該三思而後行。”
謝長溪道:“是這樣。”
說完,謝長溪便皺起了眉,此時,他臉色蒼白,一看就是不正常的樣子。
謝枳也注意到這個情況,聯想起謝長溪如今的身體狀況,擔心問:“哥,你是不是……”
謝長溪按了按太陽穴,拭去額邊的汗,忍著不適道:“嗯,我現在是靠著藥物,才能夠緩解。不然,解不了饑餓感,我就會無法自控。”
謝枳攥緊了拳頭:“我會找到真相,治好你的。”
謝長溪:“嗯,我們都相信你。”
眼見著對方要離開了,謝枳忙喊住了謝長溪,問:“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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