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芙笑出了聲,“先不提這個,你好久都沒回家了,你看什麽時候回家一趟,你爸還有子騫都想你了,我們一家吃個團圓飯。”
“回家啊…”蕭千亦看見司機已經將車子從地下車庫開了過來,她看了眼腕表,下午一點半了,她走下台階,“最近挺忙,過幾天吧,看我哪天有時間。”
“這樣,”劉海芙那邊頓了頓,“那我去禾笙庭找你,想不想吃我做的西點?我去給你做。”
蕭千亦坐進車裡,“須舟這兩天有點兒感冒,吃不了甜。”
“須舟感冒了?”劉海芙聲音變了變,“哎喲,我說你們年輕人就是不懂得照顧自己的身體。”
“是啊,”蕭千亦看著車窗玻璃上倒影出自己的臉,臉色嚴肅駭人,“他太忙了,不懂得照顧自己,劉姨你慰問慰問。”
“唉,好。”劉海芙不做他想,掛了電話。
蕭千亦將手機扔到了旁邊的毛昊身上,“回禾笙庭。”
毛昊說,“公司五點還有個會。”
“你替我開。”蕭千亦說。
毛昊隻好讓司機靠邊停車,自己下車去了公司。
蕭千亦掏出私人手機,給老爸打了個電話。
“爸,”蕭千亦的聲音回歸到了正常,音色輕柔,“劉姨的文件您還是仔細看看吧。”
老爸嗯了一聲,“我會的。”
比起一開始蕭千亦說起劉海芙的不是時老爸的強烈反應,到現在以及可以平和地接受了,口頭上也會答應她他‘會的’,經歷了足足四年。
雖然蕭千亦認為他未必會去做‘會的’。
蕭千亦歎口氣,說,“老規矩,下周我陪你去體檢。”
“我才剛五十歲,”老爸笑了,“身體一向健康,知道你關心我,年底事多,我實在抽不出時間,這次體檢往後推推。”
“什麽事兒都好說,這個不行,”蕭千亦說,“你知道我的脾氣的。”
“你不是挺溫柔嗎?”老爸聲音愉悅,“這幾年突然變得像…像個母夜叉。”
蕭千亦被他逗樂,笑出聲,“您要是乖乖聽話,我一定是個乖女兒。”
路上有些堵車,到禾笙庭還差十分鍾到三點,蕭千亦打開家門,反手關上門,脫掉高跟鞋,光著腳走進電梯,擼掉扎高的馬尾,一頭黑發如墨般散開。
電梯到達三樓,蕭千亦邊脫大衣邊進浴室,卸掉臉上的妝容、過濃的口紅,進衣帽間徑直走到最後面一排。
手指撫摸過與別的衣櫃略微顯得不一樣的衣服,選了一件水綠色長T,剛好遮住臀部,下面穿上一條短褲,漏出一雙長而細的雙腿。
摘下腕表,時間已經三點十分。
戴上一條和T恤同款顏色的瑪瑙手鏈,鏡子裡的她看上去居家、親切又不失風情。
蕭千亦下了樓,卞凌是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不應該…
“叮咚叮咚。”剛下樓,門口傳來了門鈴聲。
她不自覺地露出微笑,經過玄關的鏡子發現自己的笑容不適合面對現在的卞凌,太過了,笑到眼睛都快沒了。
蕭千亦換成了淺笑,打開了門。
卞凌喘著氣,一臉歉意,“不好意思,第一次坐車過來我沒把握好時間,來遲了。”
“不礙事,”蕭千亦側身,“快進來。”
卞凌喜歡蕭千亦家裡的暖氣,比律所的空調要好使太多了,這麽大的房子,每一個角落都能感受到溫暖。
她換上昨天的白色拖鞋,發現和蕭千亦腳上的是同色同款。
蕭千亦今天一身水綠色,在這個冬天裡看見這樣的顏色讓人如沐春風。
“我在家閑得很,”蕭千亦打開冰箱門,昨晚讓鍾點工買的東西她已經買了,蕭千亦拿出來,“一個人準備學著做栗子餅。”
“栗子餅?”卞凌瞬間來了興趣。
“是,”蕭千亦拆開袋子,裡面是新鮮的板栗,“我愛吃,就學著做。”
她衝著卞凌眨了眨眼,“你要不要一起?”
“啊…”卞凌是挺心動,“我不會。”
“我也不會,”蕭千亦點開料理台中間的黑屏,黑屏亮了起來,她說道,“栗子餅的做法。”
屏幕上顯示出栗子餅的做法。
卞凌看了眼,“好像…還不算難。”
“嗯,”蕭千亦挑眉,“要試試嗎?”
“好。”卞凌脫掉棉服、西裝外套,已經熟門熟路地戴上了圍裙。
第一步是給板栗去殼,這個卞凌很熟悉,板栗燒肉是她的拿手菜,起鍋燒熱水,用剪刀給板栗一顆顆地開口。
“我要做什麽?”蕭千亦問。
“我看看,”卞凌看著屏幕上的步驟,“需要高壓鍋,你找出來。”
蕭千亦轉身在廚房裡尋找高壓鍋,一個個櫃門打開,“高壓鍋長什麽樣?”
“很高的鍋,”卞凌比劃著,“跟電飯煲有些像…或者你家電飯煲帶高壓功能嗎?”
蕭千亦站起身,看著卞凌,沒有開口,但是卞凌知道了她的意思,她應該是並不清楚電飯煲帶不帶高壓功能。
卞凌將板栗放進鍋裡,說,“我來找。”
廚房裡很乾淨,東西都不在表面上,好在東西收拾的很規整,卞凌在櫃子裡看見了高壓鍋。
蕭千亦自己也看了看屏幕上的做法,說,“還有和粉,我更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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