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這他媽在直女的世界裡是正義。】
秦朝意:【但……她是個彎的。】
鍾靈:【那你呢?也跟我一樣出櫃了?】
秦朝意的指腹懸在屏幕上,頓時不知道該怎麽回。
良久,秦朝意回復:【我不確定。】
見她開始認真,鍾靈也不似之前那般吊兒郎當,反倒勸她:【你還是多想想。】
鍾靈:【你對她是一時興起還是非她不可。】
鍾靈:【別衝動。】
秦朝意回復:【沒衝動,現在很冷靜。】
鍾靈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包:【寶貝,我看你現在滿臉都寫著我要跟這女的談戀愛,全世界都沒辦法阻擋我們,我們就是真愛。】
秦朝意:【有這麽明顯?】
鍾靈:【就衝你秦大小姐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就想著去道歉這點,我就覺得你被拿捏死了。】
秦朝意:【……】
這倒是說得沒錯。
但……
秦朝意回復:【她生氣了。】
鍾靈:【我他媽跟你生氣那麽多回,也沒見你和我道歉一次!】
秦朝意:【這不一樣。】
鍾靈氣得發語音:“有什麽不一樣?她比我還重要麽?秦朝意,你現在就是戀愛腦晚期。”
秦朝意思考半晌,最終有些不太確定地回:“她像是一陣捉摸不定的風,我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會消失,所以……”
語音發到這裡戛然而止,跟鍾靈說了句:【算了,我自己想。】
有時閉門造車也不算壞事。
而八卦到一半的鍾靈心像被什麽撓了一樣。
卻也無奈,隻好以過來人的身份勸告道:【可以先談,但不要先出櫃。一切等穩定了再說。】
秦朝意卻在想所以之後的內容。
所以——她想不擇手段將洛月留住。
於是,低頭可以,道歉可以,認錯也可以。
意識到這點之後,秦朝意心底的燥悶愈盛。
有點看不起這樣的自己。
身上那些殘留的傲氣還在,卻在洛月面前被磋磨。
可又心甘情願。
一下午的無所事事讓秦朝意有些疲乏,還沒休息好的身體傳來疲憊的信號,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淅淅瀝瀝的雨漸停,門鈴聲將秦朝意吵醒。
她站起來摁了摁太陽穴,拖著有些疲乏的身體去開門。
走到門口時腳步有些虛浮,差點摔倒,伸手扶住了牆,冰涼的觸感在此刻給了她些許慰藉,一手拉開門,身體重心不穩,乾脆整個人倚著牆。
冷風吹過她的身體,涼意直衝入腦海。
還帶著一些陌生的記憶。
“洛月,過來抱我一下。”
“洛月,怎麽在夢裡你都不聽我的話。”
“想親你,還想和你上床。”
“……”
“冒犯嗎?我還想更冒犯一點。”
“畢竟這是我的夢裡。”
“咬你怎麽樣?咬哪裡?鎖骨?”
“這樣夠冒犯嗎?我咬開了你一粒扣子。”
“你腰好細。”
“……”
昨晚的記憶悉數回到腦海,後背的冰涼和身前的熱意讓她仿佛置身於冰火兩重天。
那些冒犯的話,冒犯的事似乎……並不是夢。
可後來,她不過是伸手解開洛月的排扣,便暈了過去。
暈倒前洛月還抓著她的手問:“你行嗎?”
她咬了下洛月的耳朵:“不行就換你來。”
洛月嗤笑:“你這樣兒是想讓我女乾屍麽?”
她在這種事兒上說話格外輕佻,和那張溫柔的臉一點都不搭,卻有種野性的美。
很想征服,也想被征服。
程時景是來給秦朝意打點滴的,一進門卻發現秦朝意失魂落魄地靠在牆上,眉頭越皺越緊。
“還發燒?”程時景拿出體溫計:“先測個體溫。”
秦朝意隻陷在自己的回憶裡,根本無暇理會他。
程時景冷聲:“那就來量個血壓。”
秦朝意依舊沒反應。
程時景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卻一把被抓住,反手就被秦朝意將手別在身後。
一向儒雅的程時景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靠。”
“我有事。”秦朝意說完松開手,轉身飛奔進雨裡,腳步將這一院的雨水濺開。
似一陣風。
剛遭受了重創的程時景甩了下自己的手腕,卻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口,隻急忙給洛月發消息:【你家那個瘋了。】
洛月秒回:【?好好說話。】
程時景:【秦朝意,瘋子一樣地跑你家去了。】
洛月剛看完消息,家門就被推開。
毛毛細雨將秦朝意的頭髮微微打濕,她穿著一身寬松的黑色睡衣,松松垮垮的衣服將她這個人都襯得很瘦。
洛月把手機收起來,不動聲色地打量她。
秦朝意則關上門,整個人靠在門上,手放在背後,手心還有些濕汗。
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安靜的空氣裡只有秦朝意微微喘息的聲音。
良久,洛月低聲問:“什麽事?”
聲音卻和秦朝意的重疊:“昨晚我……”
洛月認真地盯著她看,尾音上揚:“嗯?”
“昨晚我發燒了。”秦朝意斟酌著解釋:“所以冒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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