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就是程時雨的反面。
她永遠都是直白熱烈的, 長了一張甜美的臉, 說話做事卻雷厲風行。
可偏巧, 會用那張臉來騙人。
那張臉上時刻出現風情萬種,張揚恣意的笑。
不真實, 卻讓人難以挪開目光。
程時雨的掌心潮熱, 而後問她:“你沒談戀愛麽?”
鍾靈兩條腿垂在床邊, 晃晃悠悠像蕩秋千, “談了啊。”
語氣滿不在意。
“五個?”鍾靈佯裝回憶:“還是七個?不記得了。”
程時雨:“……”
似是知道怎麽能精準激怒她,說完以後歪頭朝她笑笑:“剛分一個。”
兩年時間談五個, 幾乎是無縫銜接。
程時雨的臉色微變,“你就那麽……”
低沉的聲線在此刻帶著點兒怒氣,卻又生生壓下了聲討的話。
因為她意識到,沒有說這話的立場。
“那麽……”鍾靈卻順著她的話往下說,語氣漫不經心,“賤?淫.蕩?浪?”
鍾靈輕笑:“程時雨,你想說什麽啊?”
程時雨整個人都僵在那,語氣也生硬:“沒什麽。”
是想說,那麽缺愛嗎?
所以無縫銜接,女友換了一個又一個。
而我,也不過是眾多人之中的一個。
“程時雨。”鍾靈輕佻地喊她名字,再無往日濃烈的愛意,而是帶著輕佻和散漫,“你不會以為我會給你守寡吧?”
程時雨:“?”
“我又沒死。”程時雨別扭地說。
鍾靈笑,“我用詞不當。”
鍾靈上了床,褲腳有些濕,黏在身上不舒服,於是順手把褲子也脫掉扔在一邊。
白皙筆直的腿隨意搭在白色床單上,亮眼的白熾燈照上去,竟是有些刺目的白。
程時雨的目光一時移不開。
而那條白皙的右腿膝蓋下方,有一道很長的疤痕。
看上去觸目驚心。
鍾靈卻懶洋洋地,接著剛才的話說:“總之,我又不是什麽聖人。”
“我有欲望。”鍾靈抬眼看向她,精準地踩在她最怒的點:“你知道,我欲望比較大,總得找個人滿足。”
鍾靈不怕死地繼續挑釁:“我有需要,剛好她們能滿足,多談幾個也沒什麽吧?”
“我又沒有劈腿。”鍾靈尾音放輕,勾唇輕笑,甜美的臉上多了幾分嫵媚,“你說呢?前前前前前前前任。”
一連幾個前字,說得緩慢,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從她嘴裡蹦出來。
幾乎一個字就是往程時雨臉上扇一個巴掌。
說完之後程時雨的眼睛都泛了紅。
平日裡那張淡漠到沒什麽表情的臉,此刻表情複雜。
潮熱的掌心張開,空氣裡卻密不透風,像是織了一張細細密密的網,把她整個人都籠在裡面。
手指一次又一次蜷縮又伸展,卻還是找不到力氣。
所有的勁兒好像都聚在了一個地方——心口。
那股勁兒恨不得此刻將正在挑釁的女人壓在床上,撕碎吞沒,拆骨入腹,融為一體。
兩人無聲的對峙持續很久,正當鍾靈覺得無趣,準備開口趕人時,程時雨卻忽地問:“熱搜上那個也是你前任?”
鍾靈:“……”
是個屁。
但鍾靈臉上的笑意不減,絲毫不讓程時雨看出來她在演。
“應該算。”鍾靈嘖了聲:“她也就長得漂亮,活兒不行。”
鍾靈目光飄忽,還不習慣在這種事上吹牛。
但為了自己的面子,也為了氣死程時雨,硬是吹道:“不過看著那張臉,就足夠讓人有欲望了。”
程時雨忽地想到,之前在一起時,鍾靈也會摸著她的臉,用哭腔說:“姐姐,看著你的臉,我就會濕。”
最後一個字都被程時雨弄得顫抖。
那哭腔很迷人。
而鍾靈不管在哪,都是說騷話的高手。
尤其是在床上,有時程時雨見她累了,本想繞過她,結果就因為她那些嘴欠的騷話,會做一次又一次。
而程時雨也熱衷於聽她哭著喊姐姐,哭著求自己。
可現在時過境遷,她竟然說看著別人的臉,就足夠有欲望。
程時雨不再是她的唯一。
也可能,從前也不是。
雖然她那會兒為了哄自己上床,總像來撒嬌的小貓一樣蹭在懷裡,在她頸間啄一下,“姐姐,我真的是初戀。”
那張甜美的臉可太有欺騙性了。
盡管程時雨總是想著不要信不要信,這熟練勾引人的樣子一看就不是第一次。
但每次她這麽說的時候,程時雨便義無反顧地淪陷。
要什麽都給。
甚至有次過分到,自己被做哭了還要求程時雨陪她一起哭。
程時雨正在做的手都一頓,“你說什麽?”
“你哭嘛。”鍾靈帶著哭腔哀求。
程時雨:“……”
程時雨哭不出來,鍾靈就咬她的肩膀,一路往下咬,結果咬得自己哭到眼淚亂飛。
程時雨卻被她咬了一身牙印,罵她是狗。
鍾靈結束後就恢復了元氣,臉上帶著張揚嫵媚的笑,“那你連狗都日?”
程時雨:“……”
程時雨捏著她的下巴,“你這張嘴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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